第三十五章:白洛水的轉變,憤怒眼鏡妹
他回頭查看眾人,洛麗塔加白絲的鄭須晴也遇到了差不多的問題,好在她還有點小聰明,紅著臉脫下了略有汗味的絲襪,蒙住鼻子。
眼鏡妹用校服外套捂著腦袋驚恐地回頭去看,她那位談了小半年的男朋友離得遠遠的,都站在安全通道附近了。
瑜伽妹隻剩運動背心了,身體微顫,眼睛亮閃閃盯著窗外,大氣都不敢喘。
胸口料很足,簡直是木瓜級別,但這時再靚麗的風景,陳欽也無心戀戰。
他輕手輕腳,找到開關把一樓大燈關了。
頓時,室內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
地麵的震動聲愈發猛烈,所有人都像靜止的木雕。
騎兵長矛在地麵拖動的聲音,屍巨粗重的喘息聲,侏儒弓手尖利的笑聲……
陳欽胸口揣著渾身發顫的高幼琳,死死抱住她的柔膩腰身,身旁就是白洛水,兩隻手牢牢攥著他的胳膊。
離大門最近的三人,在黑暗中動也不敢動,豎起耳朵傾聽外麵的動靜。
“咚咚咚……”
那地麵的顫動聲從十米開外逼近,連帶著整個商場的吊燈都在亂晃。
沒幾秒,陳欽驚恐地看向大門,他能感覺到屍巨已經到了眼前,
甚至能想象到它俯下身子,小車般的猙獰腦袋貼在門上的畫麵。
屍兵們的咆哮聲小了下來,也許是為了方便屍巨感應周圍的人類呼吸。
一秒。
兩秒。
陳欽咬緊牙關,眼皮狂跳。
雖說幾人都配合著盡量屏住呼吸,再者衣物也能很大程度上隔絕呼吸聲響。
但是這東西畢竟不是密封頭套,總有縫隙,隻要有人稍有閃失呼吸略重,在場十幾人就都交代了。
“呼呼呼……”
何良幾人根本沒見過屍巨的真容,但是不妨礙他們從那震天的腳步聲中感受到那東西的恐怖。
麵對喪屍好歹還能反抗幾下,真被這家夥發現了,嘎嘣一口恐怕都不夠吃的。
抱著無比的恐懼,眾人臉色逐漸憋得鐵青,眼鏡妹的牙齒發顫,
最慘的還是鄭須晴,帶著汗味的白絲將她緊緊捂得都翻白眼了,還絲毫不敢放鬆。
大家都在等待命運安排的到來,這種過程自然是無比煎熬的。
突如其來怦的一聲巨響,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懷中的高幼琳更是渾身一哆嗦,已然禁不住這種刺激,頓時將陳欽的運動鞋麵淋了個滿滿登登。
又驚又怒的陳欽不敢破口大罵,暫時忍下了這股怨氣。
砰砰的巨響聲又來了,像是在連續砸擊地麵。
陳欽在尿臊味的刺激下頭腦一醒,突然反應過來了,
肯定是屍巨在試探那隻無生詭的存在,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破門而入。
無生詭剛死,氣息還未消散幹淨,處於若有若無的狀態。
他恍然大悟,
沙沙的拖矛聲和侏儒小人嘰裏咕嚕的聒噪聲又響了起來,陳欽猜測也許是在催促屍巨破開大門。
眾人的呼吸一緊,感覺真的是任人魚肉的牲畜般無力……
度秒如年般的半分鍾過去了,大門輕輕一晃,陳欽眉毛挑起,他猜測是屍巨沒有發現人類呼吸的存在,把腦袋移開了!
潮水般的屍群似乎在慢慢退去,咚咚的聲響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隨著陳欽輕手輕腳摸上前去,趴在底下的門縫往外探頭探腦聽了半天,
他心裏懸著的石頭終於重重落下了。
眾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又呆呆等了三四分鍾,隻好維持原狀不動。
直到陳欽站直身子,打開燈光,一眾男男女女才如釋重負,紛紛一屁股癱軟,坐在冰涼涼的瓷磚上。
陳欽毫不客氣把高幼琳揪了出來,後者被這股巨力推得跌跌撞撞靠在牆上。
她想必也知道自己無意間做了什麽,眉眼低垂滿臉羞紅,二十七八歲的人了跟懷春少女一樣。
看見她這副好像跟自己有所奸情的模樣,陳欽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白洛水神情古怪,咬著嘴唇看他一眼,就撇過頭去。
陳欽呆若木雞,石化喃喃道:“沒有啊,她毀謗我啊!她毀謗我啊你知不知道……”
不顧眾人的異樣眼神,他逼上前去一把抓住高幼琳的胳膊,怒目道:“我可沒對你做過啥事,是你把我弄濕了。”
此言一出,一眾男女更是嘩然。
“不愧是欽哥誒,剛才都那樣了還有心思整這事?好生猛哦!”
瑜伽妹眼睛都快變成桃心狀了,思維也是異於常人,竟然覺得陳欽臨危不懼,果非常人也。
高中生齊子軒攬住女朋友,神態警惕往後退了幾步,竊竊私語道:“這個人德行很差,瑤瑤你記得要跟他保持距離哈。”
雙馬尾都快散了的眼鏡妹掙紮幾下推開了他,這惡心的男人剛才危險時離自己遠遠的,靠著安全通道那邊隨時準備開溜,以為自己眼瞎是吧?
現在情形安定了,又火急火燎跑過來跟自己囑咐些有的沒的,好像生怕自己給他戴綠帽子。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至於凡事都慢一拍的鄭須晴,完全置身事外,有些心疼地擺弄著她那雙撐得變形了的白色蕾絲襪。
“晴晴,算了,換身運動裝吧,下回這樣容易出事。”
白洛水有些氣惱,也不管陳欽那點破事兒了,走上前來柔聲關心閨蜜。
鄭須晴點點頭,笑嘻嘻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順便滿臉鄙夷望著還在跟高幼琳理論的陳欽。
“狗改不了吃屎,盡想著占女孩子便宜,要不是他救過我,我現在就打妖妖零……”
話才說了一半,這個從來都不太聰明的姑娘就悻悻然閉嘴了。
對哦,都末日了,信號都沒了,上哪去找警察蜀黍喔。
白洛水也跟她講過輪盤啊進化啊之類的事情,但在她堪稱低能的認知裏,這些東西跟她還很遙遠。
她也全然沒有意識到,手握靈能左輪,背負長矛的陳欽,才是她能活蹦亂跳活到現在的原因。
“別這麽說他,應該是……有原因的吧。”白洛水犯難了,彎彎手指頭,有些落寞。
她跟鄭須晴剛好相反,後者想得太少,她想得太多,怪不得能做這麽多年的閨蜜。
互補嘛。
她心裏嘀咕著,是不是自己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