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反咬一口
比劃良久，慕新生默默收起手術刀，轉身準備離開。
這時。
王雅潔走出教室，臉上掛著淡淡的笑意，“咦，慕新生，之前就沒看見你，出什麽事了？現在不回教室嗎？”
“噢，我任務完成得比較早，還算順利，剛剛去戶外遊覽了一圈。”
遊覽？
這位同學受刺激糊塗了？
看著慕新生平靜的表情，王雅潔意識到這是真的，不由瞪大眼睛。
好家夥，大家都在提心吊膽搞事業，你卻把當作後花園玩旅遊。
人比人氣死人，小說主角不過如此。
轉頭四處看看，王雅潔湊近小聲說道：“顧軍有沒有向你求救？他昨天被蚊子咬，起膿包，受到小朋友們的一致排擠，好像被針對得挺嚴重。”
“他先向你求救了？”慕新生微微一怔。
想想不奇怪，以顧軍的個性，逮一個算一個。
但眼前的女同學沒上當，看來腦子在線，也有一套行事底線。
遲疑幾息，王雅潔搖搖頭，“我自己還處於掙紮邊緣，沒有餘力幫忙，所有的鬼怪都惹不起。”
能成為班霸自然存在特殊之處，這裏是鬼怪聚集地，不強出一大截，誰服誰。
“他向我求救的時候，我幫他研究了一下，不知道他有沒有聽進去。”慕新生緩聲道。
“小事也就算了，這你都敢幫忙？”王雅潔張大嘴巴，“雖然我們是同學，但不得不說，你真是個好人。”
她不禁想起，每次都是這位瞎子同學打前陣，巨蚊來襲也是他含淚口吞生化毒氣，加上這次插手鬼怪小頭目的刁難，好人卡必須發。
就在兩人嘀嘀咕咕之際。
顧軍端著臉盆小跑歸來，一臉彷徨，氣色慘白不見好轉，額頭略略發黑。
目送匆忙的人影，王雅潔好奇地趴在門邊，她想看看結果如何。
慕新生跟著走到一旁，心眼展開，場中情形一覽無遺。
隻見顧軍顫顫巍巍跑到位置，雙手抖著放下臉盆，“小……小朋友，你的蔬菜到了，請慢用。”
兔怨靈也不客氣，爪子撓了撓頭皮，落下一些血肉模糊的組織，黑氣環繞。
先聞聞，再舔舔……
兔子的嘴巴做拉伸運動，上下間隔一米才停止，牙齒纏繞血絲透出鋒芒。
顧軍聞著辛辣、酸臭的氣味，不由兩腳發軟，一哆嗦坐到地上。
旁邊的小鬼怪們嘻嘻哈哈，指指點點。
“這人類真滑稽，和小醜一樣。”
瞥了一眼，兔怨靈開始進食，大嘴一張，臉盆帶菜一起吞入腹中。
哢嚓、哢嚓！
磨牙聲不斷響起，紅眼睛時不時掃向癱倒的男子，不屑之意滿滿。
地上出現一片水澤，泛黃……
“這個人類尿了，羞羞羞。”
“嘻嘻，他是看到兔寶寶興奮，正在表達喜悅之情。”
“兔寶寶又要多上一道肉餐啦。”
調笑聲張狂肆意，被顧軍嘲笑過的洋娃娃最起勁，雙手舞得歡快。
幾分鍾，細嚼慢咽的兔怨靈進食完畢，閉起眼睛呆立不動。
見大佬沒發話，顧軍不敢作死出聲，一邊抖啊抖，一邊目不轉睛地盯著對方的表情。
“水，原來是水。”血紅眼睛重現璀璨，“你為什麽會想到加水。”
貌似還行？
顧軍微微一怔，抖動幅度小大半，連忙回應道：“小朋友，我們人類世界也養兔子，多少知道一些注意事項。你平時喜歡吃肉食，水分補充量不足，才會食欲不振。”
經過慕新生提醒，他能聯想到這些飼養常識不難。
兔子飼養往往進入一個誤區，以為喝水會死，其實不然。
“養兔子？”兔怨靈歪歪頭，“你對兔子很有研究？”
“對對對，我最喜歡小動物。”顧軍不住點頭，笑容和藹：“家裏養著兩隻大白兔，手感可好了。”
“我明白了，喜歡養兔子是吧！我讓你加水，我讓你加水，我讓你加沒有燒開的水。”
兔怨靈一改平靜，眼睛血紅，嘴巴一張一合，尖銳的牙齒貼到顧軍臉部。
鬼氣彌漫，森寒刺骨直撲腦門，地麵裂開一道道口子，碎片飛揚。
小鬼怪們仿佛受到驚嚇，跌打滾爬遠離事故現場。
顧軍停止抖動，嚇得一動不敢動，雙眼逐漸空洞。
“人類飼養兔子，卻不細心照料，因此死亡的不知凡幾，你居然還敢得瑟。既然惹怒我，那就成為我圈養的肉食，像人類飼養肉兔那般。”
兔爪粗壯了十圈，輕輕一拍，顧軍呈大字型仰天躺倒。
“等……等等。”像是想起什麽，顧軍回神，驚叫道：“水是別人讓我加的，那人想害你。”
“誰？”
麵對詢問，顧軍顧不上恐懼，飛速招供：“慕新生，是慕新生，他就在班級門口。”
“是嗎？”兔怨靈提著顧軍飄向門口。
見狀。
王雅潔向後挪了挪，身子一半藏入後方的陰暗。
大鼻涕蟲移動幾步，眼睛一閃一閃，停留在門口不遠處。
慕新生緊鎖眉頭，摸了摸手臂上的狗鏈子。
“是他，是他，是他。”
顧軍臉色通紅，激動地伸手指認。
死瞎子，敢害人，要死一起死。
“剛剛的情況你都看見了？”兔怨靈冷聲道，殺意外放。
“看見了。”慕新生神色淡然，點點頭，“我提醒過要用白開水，他沒聽。而且，我不是你的護工，你想違反規則找我麻煩？”
兔怨靈頓了頓，若有所思，顧軍竭力嘶喊道：“別聽他胡說，要不是他，我也不會想到加水。”
“我說的是真是假，相信你有辦法確認。但你想對我下黑手，掂量過後果嗎？”
不慫，慕新生態度強硬，死死盯住兔怨靈。
嘎吱、嘎吱……
由遠及近，一隻牽線木偶緩步靠近，冷冷注視騷亂。
顧軍雙目猛然亮起，大喊道：“訓導主任，救我，有人害我。”
“訓導主任。”兔怨靈哈出一口黑煙，“你想管閑事？”
寒光乍現。
一根細線纏住一隻小鼻涕蟲，切割，全然不顧對方的驚恐。
搜魂。
嘭！
炸了，粘液糊上牆壁，恰好避開眾人。
小鼻涕蟲委屈，隻好一點點把自己粘起來。
“非常抱歉，我已經知道事件的真相，這名護工隨你處置。”
牽線木偶緩緩伸出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