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來曆
第四章 來曆
青袍鼓動，滿臉怒氣的無塵子立在方澤羽身前，長袖一揮，無形起勁帶起一陣狂風，將一眾清風弟子吹得人仰馬翻，不少人更是頭破血流。
回頭望了一眼並排躺著的三個血人，無塵子眼裏殺機暴漲，回身片刻，眼睛裏透露出擇人而噬的凶光。
“師弟，看來你是沒將我這師兄放在眼裏了？”輕飄飄的落在地麵，擋住無塵子的凶煞氣息，空塵子淡淡的道：“若是我的徒兒有錯，自當有我教訓，無需你來插手。”
“哼！若是單打獨鬥敗下陣來，就是死了，我也無話可說。”轉身探查氣若遊絲的莫雲三人，無塵子心底稍安。
看似嚴重的傷勢大多是皮外傷，五髒受損自有靈藥可以醫治，對修者而言，這些傷痛，算不了什麽。
“你又怎知，他們不是在獨鬥中落敗？”冷哼一聲，似乎被說到痛處，空塵子惱怒不已，望了望四周聚集而來的一眾弟子，更是憤恨。
清風弟子人人麵色慘白，嘴角血跡猶在，顯然是都動了手。
一群無用的廢物！人多勢眾還落得如此田地，清風的臉麵，蕩然無存。
“是否獨鬥，你心自知！我隻告訴你，今年會武，我蒼鬆絕不留情！讓我看看，你清風弟子，有幾個，能完好無損的走下擂台！”冷然相對，清風弟子的做法已經讓無塵子深惡痛絕。
“都住嘴！”比起清風與蒼鬆的對峙，仙塵子顯然漠不關心，手中拂塵一揮，方澤羽被大力拉扯，一股無形的巨力將他扯離地麵，飛向空中的仙塵子。
“將你方才施展的法訣，再做一次！”一改古井不波，仙塵子對方澤羽大聲吩咐。
無塵子沒有製止，其他首座也是緊張的望著自己，方澤羽心底冷笑。
焚蒼師祖的功法，想來他們已經很熟悉了。
暗紅的虐炎從手心泛起，帶著毀滅的喧囂，照亮了方澤羽和仙塵子的麵頰。
“是它！就是它！”無比熟悉的感覺讓首座們心顫不已，時隔千年，他們再一次感受到了熟悉的感覺。
這溫暖，暴躁，危險，安全的感覺。
“怎麽可能？”失魂落魄，仙塵子有些情難自禁，拉住方澤羽的靈力散去，方澤羽頓時從空中墜落，重重的落在地麵。
“真的是虐炎，竟然真的是師尊的虐炎。”指尖一劃，從方澤羽手上的火焰中穿過，空塵子皺眉。
以方澤羽低劣的修為，虐炎竟然在他的指尖開始燃燒！順著手指，緩緩蔓延，不斷蠶食著自己手上的真元，助漲威勢，竟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若非霸道的虐炎，尋常火焰，絕對無法傷害自己！
撚滅手上火焰，淡淡的刺痛讓空塵子百感交集。
原以為出了方澤羽這廢材，蒼鬆一脈會因此消沉下去，最不濟，也拖垮了一個歸碧。
怎知天意弄人，一介廢材，兩年不見竟然不知從哪找來了虐炎，如此一來，用不了多久，蒼鬆將再創新高，一個不世強者，能夠震懾魔道，甚至壓製正道的蓋世強者，又將從蒼鬆走出去！
虐炎的強大，世人不知，隻是在修真界頂層強者的圈子裏，誰都知曉。
當年掌控虐炎的焚蒼，已經鮮有敵手！
“說！這火焰，你從何而來？”驚叫一聲，空塵子好恨，恨蒼天不公，為何蒼鬆的弟子人才輩出，永遠踩在他清風的頭上？
“回去再說！”數百眼睛盯著這裏，虐炎的存在，乃是王師派的不世辛秘，仙塵子連忙製止張口欲言的方澤羽，長袖一揮，卷起大風，帶著方澤羽掠空而去。
“除了輪值弟子，所有人返回聚王山！今日之事，不得再次提起！若誰敢犯，守墓十年！”風中，仙塵子的吩咐遠遠傳開：“諸位師弟，速回山門，從長計議！”
“謹遵掌門法旨！”頃刻間流光四起，能夠禦起法寶的王師派弟子瞬間破空而去，滿地真元匱乏的清風弟子，也隻能強撐枯竭的身體朝著聚王山跑去。
“哎。”望著地上不省人事的徒弟，無塵子搖搖頭，化作狂風，卷起他們，朝著聚王山飛去。
將莫雲雷怒辛寧三人安排妥當，踏著沉穩的腳步，無塵子最後一個踏入聚王山腹的密室。
此時六脈首座齊聚，方澤羽站在中間，滿場沉默，無人發言。
無塵子踏進密室，揮手關上沉重的石門，淡淡的道：“師兄，可曾知曉虐炎的來曆？”
“方澤羽，你且出去，稍後若有吩咐，你師傅自會與你去說。”有些話，似乎不能當著方澤羽的麵說，仙塵子吩咐一聲，抬了抬手，剛剛被無塵子關上的石門，緩緩打開。
“弟子告退。”沒有堅持，方澤羽知道，就算堅持，結果依然不會改變。
“回去好好照顧你三位師兄。”輕描淡寫的吩咐一句，無塵子上前幾步，越過方澤羽，站在仙塵子對麵。
哢嚓嚓。
隨著方澤羽的離去，石門再度緩緩關閉，密室內再度陷入沉默，所有人都望著無塵子，等著他開口。
“師尊的神魂，寄托在擇道之內。”打破死一般的沉默，無塵子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激起千層浪。
“果然！你早就知道，師尊尚有神魂殘留！”
“為何不早早說出！”
“若是得了師尊指點，王師派何以沒落至此？”
“未能見到師尊最後一麵，我等作為弟子，何其不孝？”
千夫所指，無塵子坦然受之，麵不改色，繼續道：“告訴你們，又能如何？”
無言以對，眾人繼續沉默。
“師兄，擇道跟了你千年，師尊若是想見你，豈會等到今日？”娓娓道來，無塵子繼續訴說：“師尊在等，等一個可以繼承他衣缽，重振我王師派，乃至魔道的人！”
“方澤羽？”似乎不滿，世間隻有功法難尋，天才，隨處可見，為什麽一定要是方澤羽？
“以前師尊總是說，三師弟是最得他心的弟子，便是我這長徒，也有所不如，今日，我終能體會，師尊所言不虛。”唏噓一聲，仙塵子滿臉落寞：“陪著師尊千年，我竟然毫無察覺。”
“厲陽之體！是厲陽之體！”恍然大悟，回憶過往，煉塵子終於醒悟過來：“師尊在世之時，我等也曾請教過他的功法，你們可還記得師尊說過什麽？”
“若能承受虐炎煆體，便能修習我的功法！”
“但凡嚐試過的，若無師尊出手相救，全部化作飛灰！無論修為幾何，便連宗門長老，也不得幸免！”
“不錯！天地間，能夠修習霸道的，隻有一種人！身具厲陽之體，不懼虐炎煆體！”揭穿所有辛秘，無塵子肯定的道：“除了方澤羽，沒有人，能夠繼承師尊衣缽！”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師尊最後交代我，若是遇見不能修習王道的弟子，就去尋找洛龜。”麵對空塵子的質問，無塵子輕笑：“事關重大，所以，隻我一人在場。”
此言一出，眾人色變，無論是作為王師派掌門，還是各脈首座，無塵子的一句話，已經表明昔日焚蒼對他們的寵愛程度。
原來，最得師尊看重的，不是掌門仙塵子，而是三弟子無塵。
“夠了，事關師尊，我等不可妄自揣度！今日我將你們叫來，便是有一事吩咐。”
眾人心底一僵，隨即明白，關鍵之處，來了。
“方澤羽的來曆，你們都給我悶在心底，終其一生，不得道出！若是誰敢違背，我必親手，摘下他的項上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