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師兄徐來
第52章 師兄徐來
小胖子說的話挺氣人的,不過他說的倒是實話。要說宗門收徒其實大多都是在武道境界的弟子,茫茫世界,人嘛,要多少有多少,想要招弟子那還不容易。就是個聽都沒有聽說過的宗門,隻要隨便放出個消息,不管真假,來的人那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笑話,俗人除非有祖傳的修煉法訣,要想入道那就隻有拜入門派一途了。
可是長生宗不是一般的宗門,它注重的是弟子個人的品性能力,要造出神虛境的弟子那還不是小菜一碟,隻要你不笨不蠢不偷懶,就算是悟性最低的弟子,花個一百年總能夠修個神虛境的境界。
季允稍稍一想就明白這次山林考核一是考驗弟子的毅力,二是考驗應變和思維能力以及判斷力。他看了小胖子一眼,估計也就是他傻愣愣地不管不顧地往前衝,倒是個傻人有傻福的幸運兒。
季允向他們介紹自己無非就是說自己身世淒苦,倒是沒有細說這一身的本事也是因為遇到了奇遇。沐辰風也說得極少,季允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是不願意多說,也不去追問。
一番交談下來,幾人的關係拉近了不少,三人見他腿腳不方便都積極地收拾屋子,半點不讓他插手。季允心裏暖暖的,絲毫沒有被“歧視”的不自在感,就隨他們去了,他也落得個自在。
房間沒有什麽好收拾的,無非就是擦擦屋子裏僅有的幾件家具,鋪鋪床什麽的。
幾人剛剛忙活完外邊就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季允坐著輪椅過去開門,稍一抬頭就看到一個身著白衣的少年。一身米白色的衣道服,兩袖邊上繡著淺淺的流雲,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被一根深色的發簪固定起來,背著一把劍,這就是長生宗弟子的標準打扮。
“敢問師兄有什麽事嗎?”之所以叫這人師兄是因為他們這些新弟子還沒有領取道服,季允也不害怕叫錯了人。
那少年臉色不變,點了點頭,說道:“一刻鍾後在小廣場集合,徐來師兄有話要說。”他稍稍看了看季允坐下的輪椅,眉頭微微一皺,道:“我還要去通知其他人,你們早些去吧。”少年說完就轉身離去。
“師兄慢走。”關上門,季允就對另外的三人說了這個消息,三人也不敢耽擱,稍微拾掇了下自己,大家就一起出門去了。
他們住的地方就在執法堂附近,小廣場就是指的執法堂的小廣場,約摸能夠容下500人左右的小廣場讓季允不得不感歎一聲長生宗的財大氣粗,要知道整個長生宗的人也不超過4000。這不得不讓季允感歎一聲氣派,大宗門就是不一樣!
不一會兒,這一屆的新弟子們都到齊了,大家你看我,我望你,不知道為了什麽事情。
隻過了一會兒,就有三個弟子從一旁走了過來,統一的白色道袍,背上背著一把劍,僵硬的神情中略帶著緩和。
三人走到新弟子的麵前,季允隻認識左邊的那人,正是先前傳話的那位師兄。在他旁邊的那位師兄長得倒是眉清目秀,看起來不會超過三十歲,不過皮膚保養得極好反而看起來跟二十歲的少年一般大小,他是三個人之中最好看的,季允這麽想著都覺得自己的想法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怎麽會用“漂亮”這樣的詞語來形容一個男人呢?
三人站定之後,中間那人微微抬頭看了看天上的太陽,皺了皺眉頭,從袖子裏取出一張純白色的手巾擦了擦額頭上根本就不存在的汗水,複又用手巾微微扇著風,好像很熱似的。
季允終於知道自己先前的怪異感是從哪裏來的,這位師兄,為什麽看起來感覺有那麽一點……娘?
旁邊的眾位新弟子也有這種怪異的感覺,不過沒有人敢笑出聲來,都極為忍耐地盯著腳下,好像是在找螞蟻。畢竟人家是神虛境的師兄,自己要是傻愣愣地撞上去,人家要是記仇,人家要是想收拾自己,那還不是想怎麽收拾就怎麽收拾?
終於,中間的那位師兄開口說話了:“各位師弟,我是你們的引導師兄徐來,以後你們的課業都由我來負責。”接著,他又介紹了旁邊的兩位師兄,之前那位傳信的師兄叫柳毅,另一個叫華月軒,兩人都是煉氣境後期,是徐師兄的助手。說是如果季允他們有事都可以找他們。
接著徐來祭出一把飛劍,率先躍上飛劍,對在場的新弟子們道:“你們都上來!我先帶你們去領取腰牌衣物。”
眾人都很聽話,心知是又要到什麽地方去了。第二次乘坐飛劍,大家都沒有第一次那樣緊張不安,飛劍升入高空,大家看著下方蔥蔥鬱鬱的樹木茂林還有其中的鱗次櫛比的亭台樓閣,偶爾還能看到有白衣弟子的身影。一路過來,可以看到有的人在院子裏練劍,發出一陣五光十色的光芒;有人在自己跟自己下棋,顯得很是悠閑也很無聊;有的結對而行。對於頭上的飛劍,他們一點也沒在意,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好像是習以為常了。
直到飛劍落在一處樓閣下方,大家往回一看,執法堂所在的那座山峰已經隱在了遠遠的雲霧之中,看不真切。到了這個時候大家才感慨道:難怪要用飛劍了,這要是一步一步走的話,可能要兩三天還累得夠嗆。
徐來收起飛劍,捋了捋額上有些不太服帖的短頭發,再輕彈了下根本就不存在灰塵的衣衫,道:“都跟我來吧。”
帶著一群人上了二樓,隻有一間房間,房間裏坐著一個老人,原本閉上的眼睛整了開來,看向上來的這一群人。
徐來率先開口了:“張老,弟子帶這些新弟子前來報道。”
“哦,”張老點了點頭,問道:“多少人?”
“36。”
張老起身向裏麵走去,不一會兒端出一個托盤,裏麵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四排看不出什麽材質的方形牌子,前三排每排十個,後一排是六個。
張老又坐回椅子上,道:“一個一個的來吧。”
“第一個。”
一個弟子在徐師兄的示意下走上前去。
“什麽名字?”張老頭也沒抬。
“伍誌齊。”
張老拿起一個牌子,右手食指在上方寫著什麽,隻看到一點微弱的輕煙,牌子上就顯現出三個大字,正是“伍誌齊”。張老將牌子遞給伍誌齊,然後又道:“下一個。”
眾人看得嘖嘖稱奇,不一會兒就都領到了刻著自己名字的牌子。
季允摩挲著手中沉甸甸的牌子,也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隻覺得很是堅硬,一麵刻著流雲圖案和“長生”二字,另一麵則刻著他的名字。他暗暗使了使力,連一點印痕都弄不上去,不知道要什麽境界才能夠在上麵自由書寫,不由得對這個叫張老的老者心生敬意,這絕對是位高人。
“都收好了啊,這是你們的腰牌,要是弄丟了可就麻煩了。”張老衝眾人擺了擺手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了。
徐來衝張老拱了拱手,然後才帶著新弟子們上了三樓領取了兩套衣服和一柄劍。回去的路上,徐來交代說:“以後每月中旬,你們都可以到這裏憑借腰牌領取一套衣物,錯過了就不能補領了。”
眾人都點頭表示理解了。
回到住處,徐來交代了他明早上再來然後就走了。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換上了新衣,顯得極為興奮。
午飯是在執法堂的食堂吃的,人不多,加上他們不會超過三百人。大家進入食堂的時候原本正在吃飯的眾人稍稍抬頭看了他們兩眼,目光在季允身上多掃了幾眼又低下頭專心於對付麵前的飯菜。季允心想:大門派的人果然是不一樣,要是在外麵,那些人還不使勁地盯著自己這麽個難見的殘廢看個不停?要知道人總是對於身邊跟自己不一樣的人更加關注和有興趣。
季允和小胖子四人打了飯菜坐在一起,開始吃飯,不得不說,這飯菜雖然說不上美味,但是管飽這一點還是很讓人滿意的。
正在吃飯的時候,季允聽到一個輕浮的聲音。
“小娘子,哪兒人呢?”季允轉頭一看,卻是潘宏端著個飯碗吊兒郎當地在調戲打菜的小廚娘。原來是這小子的色心又犯了。
你說潘宏為什麽會這麽大膽?
長生宗是個大宗,弟子們雖然要做些活事,不過哪裏有半天半天的功夫天天對著個灶台?這就需要有專門做這些事情的仆役了。這些仆役世代都是長生宗的仆役,那些耗時費力的活事都歸他們管。
要說小廚娘隻是個普通人,雖然有幾分姿色,但是尋常人的壽命也就那麽幾十年,尋常弟子根本就看不上。想來潘宏也不是這種低級趣味的人,恐怕是老毛病又犯了,不欺負一下人他是心裏不舒服的。
小廚娘臉色漲紅,有些不知所措,周圍的弟子也毫無異色,也沒有人有什麽表示。該吃吃該喝喝,兩耳不聞身前事。
季允這才對這些弟子有了更加深刻的事情,不是他們心境修煉得對事物看得淡,而是他們已經不關心旁人的事了。正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