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孤獨的戰鬥
第二天，索倫站在山頂。
這是一座不知名的山，但它是帝都以西近郊最高的山峰。
雖說是最高的，但這一帶畢竟是平原地區，高山本身就很少。這座山也不是什麽特別的地方，隻是獵人經常會去打獵的普通山而已。
索倫的目的是得到神鏡。
為此，他已經做好了潛入內布拉西亞城的準備，來這裏的目的也是為了提前做好偵查。
雖然對賽萊斯汀說過可以照類似的東西代替，但索倫也知道那些方法都不現實。
當然，他並不喜歡犯罪行為。但是，為了幫助國家的大家，除了神鏡以外，實在想不出其他的方法。
最重要的是，沒有時間了。
如果在猶豫不決的過程中，故鄉毀滅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沒有可以依靠的人，但這樣也好，也沒什麽牽掛。
他也從沒想過要拜托古拉特或米斯汀幫忙。因為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很危險，不能把他們牽扯進來。
所以，索倫一個人行動。
決定自己一個人肩負起責任。
索倫望向帝都的方向。
長長的外牆將城鎮圍成一圈，一條條延伸的街道，排列著的各種建築物……
隨便看一眼都就會被帝都的巨大所震撼。
索倫從包裏拿出望遠鏡。，這副望遠鏡是用擊殺帝王烏賊的報酬購買的。
將望遠鏡對準了目的地內布拉西亞城。
城堡的外側圍著高高的城牆，周圍排列著漂亮的建築物，此外，外圍還圍了一道水堀。
水堀的內側應該是貴族區域吧，水堀的內外，仿佛分成了兩不同的城市。
要走到水堀，隻能通過南北兩座橋。
……但是，士兵們的審核很嚴格。
隻有皇族、貴族及其下屬人才能通過那兩座橋，這是通過近距離觀察得到的信息。
要潛入城內，不僅要越過護城河，還要越過城牆。
這無疑是相當困難的。
那麽，問題是城牆的內側是什麽樣的呢?
為了看清這一點，索倫特意穿過有魔物的外圍，來到了山頂。
中央最大的建築物就是主城堡了，城堡頂部安置著神鏡，一到晚上就照亮整個城市的街道。
西北、東北、西南、東南各有一座戰鬥尖塔，守護著四角。
目前觀察到的五座建築物，在帝都內也能看到。
主城堡的北、西、東有三座小規模的支城堡。
這些建築物平時被城牆遮擋著，很難看清全貌。
這八個建築物通過空中回廊複雜地連接在一起。於是，內布拉西亞城形成了一個整體。
在帝國出生的恩師極力強調過： “內布拉西亞城比伊德裏斯城大十倍，你看了一定會震驚不已!”
正如恩師所說，那是一座巨大而優雅的城堡。如果以索倫故鄉的標準來衡量，僅水堀內側就有小鎮的規模。
但是，作為一座城堡，它的防禦能力似乎很一般，因為帝都本身就是一座堅固的要塞城市。
保護城市及其居民，遠比保護城堡要重要得多。
他想起恩師曾經誇耀故國的城堡——如果帝都陷入了危機，單純的保衛城堡是沒有任何意義的，這樣的設計理念相當有戰略意義。
對索倫來說，有可乘之機也許就在這裏。
內布拉西亞城雖然堅固，但城堡並非完美無缺。
*
第二天，索倫又購買了計劃所需的物品，做了細致的準備。
考慮到接下來要做的事情的嚴重性，兩天的準備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但是潛入城堡這件事，必須盡快付諸行動，沒有時間慎重考慮更多了。
拖延，除了使決心變得猶豫以外沒有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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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索倫溜出了旅館。
給米斯汀和古拉特留了一封信，告訴他們，即使自己不回來，也不要在意。
萬一有什麽情況，讓他們特意花時間去找尋自己，實在是太抱歉了，最好的辦法就是忘掉自己。
索倫一個人靜靜地走在深夜的大街上。
中央公園的鍾塔在路燈的照亮下，顯示已經是深夜兩點了。
照亮大道的神鏡，也在夜深時熄滅了，索倫事先確認過這個情況。
也許是考慮到，如果深夜還亮得宛如白晝，市民們可能無法安然入睡。
盡管如此，這個時候仍有萬家燈火照亮了帝都的夜晚。
步履蹣跚的醉漢，一臉疲憊的下班男子，夜行性的貓臉亞人奴隸，還有巡邏的警備兵……。
雖然沒有看到女人和孩子，但還能看到零星的人影，帝都的繁華著實讓人吃驚。
不過，正因為如此，即使走夜路，也不怎麽引人注目。
索倫從內布拉西亞城正門前向左轉，從水堀旁邊繞到西側。
南邊的正門前和後麵的北邊都有橫跨水堀的橋，但是有衛兵把守，戒備森嚴。
因此，計劃從西邊渡過水堀。
從遠處可以看到橋上星星點點的光。一定是衛兵高舉的油燈的光芒。
索倫的心跳越來越快，裝作若無其事地從附近衛兵身邊走過。
最起碼，衛兵不在附近的時候，要仔細觀察周圍的情況。
如果可以的話，甚至不想讓居民看到自己。
盡量找一個人少、光線少的地方，躲在暗處觀察。
水堀黑漆漆的，令人毛骨悚然，雖然距離並不遠，但還是不禁讓人打起了退堂鼓。
索倫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確認了周圍沒有人注意自己之後，下定了決心：“就是現在……”
索倫靜靜地走進了水裏。
雖是陽春四月，但夜晚的水卻冰冷刺骨，包裏還帶著救生圈，不用擔心會淹死。
為了不發出聲音，他在水下拚命地揮動手腳遊泳。
僅憑微弱的星光，在黑色的水中無法看清情況。
這個護城河到底有多深呢?
莫非水中藏著什麽魔物?也有可能是為了警備而放養了魔物。
不安的感覺漸漸湧上心頭，但事到如今，也顧不得那麽多了。
如果現在筋疲力盡，沒有人能救自己，說不定連屍體都找不到，可能會永遠沉入水底。
*
……索倫的恐懼似乎是杞人憂天，他就這樣平安的抵達了對岸。
短短幾分鍾的遊泳，卻感覺相當漫長。
緊貼這水堀的岩垣上，衣服滴著水滴爬了上去。
上岸的地方有一排漂亮的豪宅。
據索倫所知，這是麵向貴族和行政人員等上流階層的設施。
幸好，上流社會的人們似乎不會做出半夜遊**這種沒品位的事。
所以，隻要保持安靜，似乎就不會被發現。
索倫迅速鑽進了宅邸與城牆之間的縫隙。
躲在這裏，誰都不會發現吧？
就這樣，索倫滿滿擠幹了衣服上的水分。
前麵的路還很長，這時不能著急，應該把衣服曬幹，以萬全的狀態繼續挑戰。
抽出背後的刀，不引人注目地點燃一團火焰，花了幾分鍾，仔細地烘幹了衣服。
*
那麽，接下來才是真正的開始——爬上城牆，侵入內布拉西亞城。
首先與城牆保持一定距離，觀察一下。
城牆上有幾個拿著油燈的崗哨。不過，因為距離稍遠，所以不會有被發現的危險。
這一帶應該沒問題。
內布拉西亞城的弱點——過於龐大。
巨大的城牆，警備不可能被滴水不漏的完全覆蓋。
城牆的高度大約是索倫身高的五倍。
和帝都的外牆一樣，是人造岩壁，看不到絲毫縫隙，想要爬上去，相當困難。
但是應該有突破口。
索倫仔細觀察周圍，很快就找到了路徑。
他立刻抓著府邸院子的樹爬了上去。
對身體輕盈有自信的索倫來說，爬樹這種事情，輕而易舉。
爬到樹頂之後，腳踩著結實的樹枝，輕巧地跳到宅邸的屋頂上。
“好吧……”
這樣就很接近城牆了，索倫不由自主地發出聲音。
接著，從皮包裏拿出鉤繩，把鉤繩朝城牆上扔去。
隻聽哢嚓一聲，鉤子卡在了城牆上。
用力拉了幾次繩子，確認繩子已經牢固。
索倫從屋頂上跳了起來，緊緊貼在城牆上，輕拍著身體。
鉤繩也沒有脫落，就算萬一掉下來，也隻會受傷。
索倫抓住繩子，一邊蹬著城牆，一邊用手臂的力量往上爬。
與古拉特那樣強壯的男人相比，索倫的肌肉力量實在是有些遜色。
所幸，他的體重也比較輕，沒有費太大的力氣久登上了城牆。
他壓低身體，窺視著周圍。
映入眼簾的是散落一地的兩種顏色的光——綠色和橙色兩種顏色。
綠色的光一定是用作路燈的魔石，城堡裏也有同樣的東西。
而橙光則是衛兵所舉的燈，如果貿然靠近，很有可能被崗哨發現。
衛兵手裏的油燈在前後互映，估計兩個人的距離大約百步左右。
此外，還能看到其他幾盞燈，但每一盞燈的間隔都很遠。
倒目前為止，果然如索倫預想的一樣，雖然守衛的人數不少，但因為占地太大，難免會出現死角。
如果謹慎行動，應該不會被發現吧。
索倫屏住呼吸，徹底觀察城堡內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