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曆劫

酒醒,司瑜走出屋來。

站在樹前又看了一眼那朵桃花,隨後就離開了。

芸夜看著他化成一隻藍色的鳳凰飛走,有些驚奇。

這時,留安仙上走了出來。

芸夜偏頭問道:“他是隻藍鳳凰?”

留安捋了捋他那白胡子,笑著說道:“是啊,自你之後的唯一一隻藍鳳凰。”

“芸夜啊,你重新修得人形後,要做什麽去啊?要為自己報仇,還是忘掉過去安心做一朵桃花啊?”

看著眼前這朵桃花,老頭心裏不覺又心疼了起來。雖然,二人嘴上都說著沒事,可是心裏卻還是難受。

“我為天家曆下赫赫戰功,為了他們的安全,我多少次死裏逃生。

最後竟落得個如此下場,我不能忍!我定要尋個說法,尋個清白,尋個安心。”,那桃花提起舊事越發沉悶,花瓣又一點點的閉上了。

“你可還有辦法能助我快速成形?我就是重新修煉,也還是戰神的魂魄。”,芸夜突然又問道。

“有是有,但是凶險得很。我勸你還是別想了。”老頭實在不願她以身犯險。

“我芸夜又何曾怕過凶險,你隻先說什麽辦法吧”

“辦法是有,可你剛尋得真身,怕是還要修得幾百年才能用我那法子。”

“那好吧,我就再這桃花樹上在修煉幾百年。到那時,你可一定要幫我啊。”

“好好好,你且修煉吧。”老頭答應她後,便回了屋子裏,翻看古書。

芸夜隻得再繼續修煉。

要知道功底不夠,還想要提前修成人形是極難的,經受的痛苦更是無法想象的。更何況,修成人形之後還要經曆天雷才能成為上仙。

芸夜也不知留安老頭為何會幫她,但她覺得這老頭是真心對她好的。

自從,司瑜喜歡上這四瓣桃花後,便日日來著雲霧山。

滿山上隻有三個人,但也不覺得無聊。他日日陪著她,她日日看著他。她明明能夠說話,見到他,反倒不好意思說了。這要傳出去可了得,堂堂戰神見著個仙友竟說不出話來,倒也是怪。

又是五百年過去了。五百年裏,他日日都在這雲霧山上陪她。

終於,靈氣積攢的倒也差不多了,留安也幫她修人形了。這時,卻發現正少一株仙草為輔以提升精元,來減少受受天雷時的傷害。

“這仙草非要不可嗎?”芸夜問道。

“要是沒有易還草,憑你現在的修為去受天雷就是找死。”老頭滿臉心疼的說道。

“那就麻煩你了,留安仙上”

“不麻煩,不麻煩。我去東海取易還草時,便讓司瑜來照顧你吧。”

“上仙的恩情,芸夜無以回報。”

留安仙上正拿著仙杖從屋裏出來,迎麵便碰上了剛到的司瑜仙上。

“留安,要去何處?連仙杖都拿上了”,司瑜看著留安這急匆匆的樣子,打趣道。

“我近日有事要去東海一趟,你且幫我照看一下你的安瑤吧。”。老頭話畢,就要離開。

“東海?我替你去吧,那裏我比較熟。你身子骨老了,就歇息歇息吧。”司瑜主動提出要替代留安去東海。

可他怎知這次他去東海就是要去那極險的鄂島取易還草啊。更何況,老頭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

留安看了一眼四瓣桃花,拉著司瑜去了屋後的西池邊。

“我不能和你多說,我隻能告訴你:你不必替我冒這個險。”,老頭惡狠狠地說道。

殊不知,就在這去西池的路上,司瑜施了讀心術。他知道了。他知道:留安是為了那四瓣桃花,才去取易還草的。但他不知道他的安瑤就是這九重天上的芸夜戰神。

“既是為了我的安瑤,我去一遭又何妨?做了神仙更是沒意思,若不能為自己喜歡的去搏一把,便更沒了意思。”

話畢,司瑜揮揮手,為留安施了法。隻叫留安去屋內休息。他走到芸夜前,看著。

他對芸夜說:“我活了三萬年了,這偌大的桃林裏唯獨喜歡你一朵。若是為你,我也值了。你可別負我啊。”

他眼裏含著淚,一滴淚順著臉滴落下來,落到他的桃花上。

安瑤突然有些傷感,她再也不能假裝沉默了。

良久,她終於對他說了一句:“安瑤等你回來”

遺憾的是司瑜沒聽到她這句“安瑤等你回來。”

司瑜走了。

走時穿著素衣,腰間掛玉佩,那流蘇和那四瓣桃花一個顏色,手持著那日她見過的扇子。

他去了。

他去了那鄂島,不為別的,就隻是為了她。

此刻,她更恨了。

若是沒有那天帝的一掌,又怎會引出如今諸多煩擾,更不需要司瑜去為她以身犯險。她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麽沒用,自己愧活於世。她活了六萬年,第一次有人為了她這麽拚命,給她這麽多溫暖。

司瑜去了東海。他自己到沒覺得有什麽。隻不過是,凶險些。可是,這生長仙草的地方哪裏不凶險呢。

他站在東海海岸,眼前又浮現出了那朵四瓣桃花。他覺得,要是她能修成人形也必是一位絕世美人。

他走了三日了,還是沒有消息,安瑤焦急的等。

“戰神這般焦急,是緊張那人呢,還是緊張那仙草呢?”,留安看著這朵桃花,調侃道。話說,留安也還是有些擔心他。

“當然是司瑜了”,芸夜脫口而出。

“看出來了,芸夜戰神是喜歡司瑜吧”,留安看著她,捋著胡須輕笑道。

“對對對,我就是喜歡他。”

“老頭,我早就看出來了。別人來我這時,你都是閉著的,唯獨他在這,你那花開得可是特別豔。”老頭笑著說道。

一邊說著,一邊滴了兩滴酒在花上。自從,司瑜走後,芸夜就再也沒喝過酒,她怕喝酒誤事,不能第一眼看到他。

東海鄂島

司瑜已是遍體鱗傷,素衣活生生變成了血衣,身上的傷痕一道又一道。

可他手裏依然緊緊的握著那把劍。

那守護易還草的頓獸,也被司瑜傷的不輕,那怪物軟軟地癱在地上。

他直起身子,提起劍,再一次與頓獸打了起來,這是他最後的一搏,成與不成就在此一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