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殺戮之眼
曹默蹲在地上，把黑線折斷，再把手放上去，一根新的黑線從地底閃電般竄出。
和他想的差不多，這是個針對禦靈階的陷阱。
他接過分身遞來的黑線，這根黑線是之前被殺敵人體內的，和金發喪屍體內的黑線差不多。
無論是在粗細和形狀方麵，看不出哪裏不同，不過有意思的是這根黑線沒有生命力，不會攻擊人。
曹默站起來拍掉手上的灰土，部分意識切換，他控製3個分身跳“芭蕾”，做出標準的抬腳，伸腳，收腳動作，各自朝不同方向探索出路。
等待過程中，他看到前麵出現一個赤身**的無麵人，為了不影響社會的良好風氣，所以他安排對方早死早超生，一道死亡切割快速飛去，在接近對方時張開成為死亡光網。
無麵人行走速度不變，也不做抵抗和躲避，徑直穿過死亡光網，詭異的是無麵人仍然繼續前進，而死亡光網沒有消耗掉，仍然繼續飛行。
曹默看到無麵人安然無恙，馬上揮出數道死亡切割。
和剛才一樣，無麵人免疫死亡切割的傷害。
兩次攻擊不順，加上恐懼情緒吸收太多，有點“上頭”，他的笑容越發癲狂和誇張。
恰逢此時1號“曹默”失去聯係，被未知的敵人偷襲殺死，他短暫失去控製1號“曹默”的部分意識，本體的意識層麵受到反噬，最直接的影響就是頭痛和意識混亂。
他閉上眼，右手捂住額頭，手指用力揉捏兩邊凸出的太陽穴，理智值大幅度下滑。
“我要殺死你們每一個人！”
曹默放下額頭上的手，再次睜開眼，漆黑如深淵的瞳孔被血紅色淹沒，無盡的殺意從體內迸發。
他開啟最強狀態，左手托著恐懼之源，右手凝聚死亡切割，不斷扭曲附近的空氣和光線，但環顧四周找不到無麵人。
恐懼情緒吸太多的壞處開始顯現，他變得易怒和瘋狂，理智值慢慢下滑，無限接近臨界點。
他知道自己的狀態不對，卻不知道如何解決，無數瘋狂的想法充斥大腦，正常思考在此時變得難如登天。
好在殺戮欲望占據上風，身體本能的向1號“曹默”被殺的地點前進，尋找未知敵人報仇。
……
獨眼龍等人趕到大巴車時，終究是慢了一步，他們的到來，讓空氣中彌漫著若有若無的屍臭和尿臭味。
黑袍祭祀微微皺眉，看了眼他們的雙肩包，拉鏈上粘有少量暗紅色血漬和肉屑，底部有血水滲出，偶爾會滴到鞋子和褲子上，不用問都能猜到裏麵有什麽。
獨眼龍有點詫異，墳包裏埋的是誰？昨天走的時候還沒有，住在黑天鎮的人可不會這麽好心。
他轉頭看向大巴車，目光無意中接觸前方的迷霧，異變突生，霧氣劇烈翻滾，向外幻化出許多模糊人臉飄在空中，很是詭異。
獨眼龍下意識後撤，他對人臉有些眼熟，但不能保證是他認識的人，如果是，那就很恐怖了。
幾秒鍾過後，霧氣化作的人臉變得栩栩如生，它們全部緊閉雙眼，安靜的待在原地，像掛在迷霧表麵的人頭氣球。
黑袍祭祀沒想到外圍迷霧會出現異常，手中黑氣交匯，一柄造型誇張的死神鐮刀握在手裏。
她不退反進，跳向大巴車，想占據高位，跳到空中才發現車頂沒了，筆直的墜落在車座上。
獨眼龍雙腿發軟，差點癱坐在地上，迷霧上的每張人臉他都認識，是他心底恐懼的喪屍和熟人。
他原以為黑袍祭祀出手就能搞定，沒想到對方跳上大巴車後憑空消失，把他嚇壞了，直接倉皇逃跑。
其他人看到獨眼龍不聲不響就逃，來不及埋怨，跟在後麵狂奔。
霧氣再次劇烈翻滾，人臉睜開眼睛，柔和的表情瞬間無比猙獰，所有頭顱同時向外飛出，但頸部被白霧拉住，活動範圍控製在半米之內，乍一看，很像人頭蛇身的怪物飛在空中。
跟在獨眼龍身後的一個女人問道：“大哥，那些人頭是不是恐懼係的映射？”
“是不是都無所謂了，你沒看到祭祀折那了嗎？逃命要緊。”
獨眼龍邊跑邊解開雙肩包，為了比別人跑得更快，為了活命，他可以放棄一切，良心、尊嚴、道德、親情等人性中美好的一麵。
迷霧上的人頭忽然靜止不動，被頸部的白霧拉扯回原位，人頭隨後像泡沫一樣炸開，重新變為霧氣，不過顏色是黑色的。
黑霧像病毒一般，把附近的白霧染成黑霧，迅速向整個迷霧蔓延開來。
……
2號和3號“曹默”幾乎同時遇到黑霧，意識混亂下用出一擊死亡切割，無意中救了本體。
分身消失後，本體的剩餘意識全部回歸，不但緩解了頭痛，還讓理智值穩穩停在臨界點之上。
曹默回想剛才的遭遇，他不覺得害怕，反而覺得很刺激，卻不知道自己依然處於瘋狂狀態，
之前一個瘋狂的想法無數次在腦海裏閃過，他現在準備實施。
隻見他拿出小了一圈的恐懼結晶塞到嘴裏，咬了兩次沒咬動，隻好混合口水咽下肚，理智值馬上下滑到臨界點才停止不動。
“好爽，我感覺自己要起飛了，哈哈！！！”
曹默的笑聲瘋狂無比，引起殺死1號“曹默”凶手的關注，來自尖刺地獄主人的注視，黑天異空間的守門人的密切觀察。
現在黑霧彌漫，理應視線受阻，但曹默再次看到無麵人。
對方從遠處慢慢走來，準確的說是在瞳孔裏逐漸放大，無麵人正從曹默的眼睛裏走出來。
“原來你和陳山一樣，都是人想出來的，但我從沒害怕過你，那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眼睛裏？”
“真正害怕的應該是你們，我是曹默，我是散播恐懼的殺神！”
麵對曹默神經兮兮的自言自語。
隱藏在黑霧中的操控者相當鬱悶，曹默的實力不弱，殺死曹默不利於它以後脫離黑天鎮的計劃，不殺死曹默又有被反殺的風險，如果直接放曹默離開可能會引起黑天信徒的懷疑，它很難辦。
無麵人突然停了下來，臉上出現細小裂縫。
連續的“哢嚓”聲響起，裂縫從臉部向下蔓延到胸部和四肢，最後蔓延到身體各個部位，猶如一個開裂的瓷器人偶，異常恐怖和詭異。
裂縫越來多，越來越密集，直至“嘭”的一聲，無麵人像鏡子一樣被打碎，消失的無影無蹤，到死也沒能走出曹默的眼睛。
曹默轉頭看向後邊，耀眼的紅光驅散黑霧，讓躲在裏麵的操控者無所遁形。
“找到你了！”
操控者很是心驚，曹默的實力又提高了，無限接近覺醒戰鬥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