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上哪兒過年?

第46章 上哪兒過年?

她點點頭,卻沒打算解釋。

他不強求,隻問:“那夥人是不是去找安東尼下落的那夥?”

她又點點頭。

像習慣吃她做的飯一樣,他開始慢慢習慣她什麽都不說的做派了,也習慣了自己分析。既然她是棋子,說明她跟這夥人是相互利用的關係,他們之間有著某種協議,這夥人不能在明麵上活動,不能明刀明槍地上船破壞交易,也不能阻止文尼被劫,隻能暗中提供幫助,比如在安東尼被綁架時去尋找,也許還給他們提供武器和錄像。這夥人來頭不小,比範成業還大牌,幸好這夥人是他們這邊的。

這次她緘口不言也許真是為了保護他的性命,像馮昊飛才剛知道個迷麵就死得這麽迅速,證明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這個老千婆到底都惹上了什麽人呐!這麽多厲害關係她能不能平衡?萬一處理不當央及池魚,那可就是萬劫不複

賀一寒開始擔心起她來。

見他臉色有些許改變,她趁勢捏著他的衣角搖了搖,放低了姿態像個小女生似的撒嬌道:“你大老爺們有大量,就別生我的氣了好不好?”

“爺我秒秒幾十億上下,誰有那美國時間整天氣你,別老給自己臉上貼金,離我遠點兒!”

“那可說好了,不許反悔。”她笑著反而更靠近了。

他埋頭吃飯,邊口齒不清地嗯嗯了兩句,他氣的早就不是這件事了,雖然五年前的事讓他介懷,但現在還不是跟她疏離的時候。

“對了,下周就過年了,你怎麽過?”

“回家!”

“你說過年上家裏拜訪長輩帶些什麽禮物好?我沒這方麵經驗,你教教我。”她興奮地拉著他的手臂。

賀一寒第一反應是她該不會想死皮賴臉地跟他回家見父母吧,太厚臉皮了,他家連楊小柔都沒去過還。

貝嘉自顧自說道:“送水果好像太普通了,送衣服又不知道人喜歡什麽樣的,人家對我這麽好,沒理由馬虎了事呀……”

“等等!”他聽出不對勁,放下碗筷瞅著她。“誰對你怎麽好?你上誰家去?”

“錢小江家呀!”她直接說。

“你去他家過年?為什麽?”聽語氣已經見過家長了都?什麽時候的事?他怎麽一點不知道?

“他邀請我去的唄,我答應他了。”她歡喜地說。

“你怎麽能答應他呢!你這是去‘見家長’知不知道?”他衝口而出。

她無辜說:“早見過了呀,錢伯母對我像親女兒一樣好。”

賀一寒心中的鬱悶像決堤的洪水洶湧而出,幾乎衝破理智的堤。這女人傻的呀?有沒點常識?她該不會看不出錢小江對她有意思,人家連家長都出動了,一擊即中她需要家庭溫暖這個弱點。錢小江啊錢小江,看不出他老老實實的,手腳竟然這麽快!

“你什麽時候跟錢小江和他家人這麽熟?”

“呃……”

雖然習慣了她的隱瞞,但這回賀一寒莫名其妙發火,嫌棄地撇過臉去。“跟你相處就是費勁。”

貝嘉拉著他,像哄小孩似地哄道:“那什麽我不是急性闌尾炎嘛,小江人好把送我到醫院手術還照顧了我一個星期,他媽媽還天天煮飯送來給我吃,怕我悶陪我聊天……”

賀一寒越聽臉色越冷,到最後幾乎降到了零下,陰沉得嚇人。

“你……幹嘛?”嚇得她不敢說了,難道剛才的謊話哪裏露出了破綻讓他懷疑了,趕緊自個兒把衣服角拉起來把腰推出去,好險傷口的位置正好在闌尾附近,“不信你看,有疤痕呢!我一拆線馬上趕回來了。”

他眼角朝下瞄了瞄,她右側盆骨上方果然有一天粉紅色的細細長長的手術疤痕,像是剛拆線的

。這下他更生氣了,吼起來,“你搞什麽!闌尾炎不跟我說?”

“我……”她頓時語結。

“還叫錢小江去照顧你,你想幹什麽?”

她連忙解釋,“不是,主要是你這麽忙,我哪好意思勞煩你……”

“廢話!”她怎麽能當他是路人!他沒好氣,“我說過你可以找我的吧?無論什麽時間什麽地方,你當我話是耳邊風?”

她糾著眉,委屈說道:“我……”

“找誰不好找什麽錢小江,還串通起來騙我說什麽急性腸胃炎!還有你,兔子不吃窩邊草你聽過沒有!”他不滿地發著牢騷。

她連連喊冤,“我沒吃他呀。”

“那什麽!”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麽?”她愣了愣。

過年哪也不準去!”他點燃香煙,別過臉抽著。

她驚呼,“為什麽呀?大過年的你們家人團聚,我孤零零一個人在這兒多傻啊!”

“我這麽大個人不是篤在這兒的嘛,不用煮飯啊。”他不耐煩地喊回去。

“你……你不是回家嗎?”她傻了,真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他丟下話,“沒買著火車票。”

“你不都飛機來回嗎?”她抓了抓腦袋。

“沒票!”

她睜大眼,“飛機也沒票?”

他拍一把桌子,“說了沒票就沒票,你想著我走了好去見錢小江家長是不是?”

她連連搖手,“我的意思隻是……咱們春運可真是一票難求不是?”

“大爺我對年夜飯要求很高,你好好做,做不好我翻桌子告訴你。”他給了個白眼。

“我的手藝你還不放心啊,領導大人。”她想起什麽又說:“咦?那楊小柔呢?”

提起楊小柔他就來火,這女人為了事業連自個兒男人都不要了,氣得他當時翻臉,今年別想他去北京找她。“她值班。”

貝嘉暗喜忍俊不禁,別過臉賊笑,看來自己真是壓對寶了,賀一寒對她多多少少還是有點情義的。回過臉時她一副小三挺身而出的偽正義表情,義憤填膺地說道:“大過年的她太不應該了。你別生氣,有我舍命陪君子,你不會寂寞的。”

賀一寒斜眼瞄著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中了她的欲擒故縱計。闌尾炎?真的闌尾炎?

她見氣氛不對,眼珠子一轉走了,“我洗澡去,你先吃著,完了我來洗碗。”

“這麽燙怎麽吃啊!”

貝嘉背著他笑,剛起鍋的時候他就扒了兩大碗,現在才來說燙,自己不知道吹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