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皇帝身邊有壞人啊

朱棣目瞪口呆的看著朱元璋。

父皇這是喝酒上頭了?

不是說微服私訪嗎?

你突然來這一出,這是打草驚蛇啊!

聽著劉景的話,朱元璋也知道自己孟浪了,忙晃了晃腦袋,心道這酒勁真大!

不過劉景反應這麽大,說明這小子肯定有問題!

“嗬,劉縣令別誤會,我在京城做生意,認識幾個戶部的官員,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們偶爾會談及一些納稅大縣,朝廷也會對這些縣進行表彰。”

“按理說定遠縣每年納稅百萬之巨,必定榜上有名,甚至會得到陛下表彰名傳天下,可是咱在京城卻並未聽說過定遠之名。”

劉景眯著眼睛,在朱元璋臉上巡視了許久,才淡淡開口道。

“朱老哥這生意做的夠大的,竟然和戶部的官員坐一桌吃飯了。”

“劉縣令說笑了,我哪能和那些大人坐一起吃飯啊,我就是個端茶倒水的,這是家族的殷親在京城謀了個差事,我跟著跑跑腿,混了臉熟……”

朱元璋說著心中暗自咋舌,這劉景可真難糊弄,這麽一會兒試探了咱兩次了。

“哦?朱老哥殷親在京城是什麽職位,不知道……”

劉景還要試探,就被朱元璋打斷了。

“劉縣令你就別試探了,咱真不是當官的,也不是查稅的,就是個生意人,哎,剛才都怪咱多嘴提了一句稅……”

朱元璋說著心道我這都主動服軟了,情真意切,這小子不能再抓著不放了吧。

“哈哈,朱老哥說笑了,我是想問朱老哥的殷親官員大不大,能不能罩得住你,若是罩得住我這裏還有很多生意和你做,到時候分給殷親大人幾分利也是可以的。”

劉景哈哈大笑道。

聞言,朱元璋心中大定,不過對劉景觀感更差了, 這小子竟然腐蝕官員!

罪該萬死!

不過朱元璋此時卻明白不能立即爆發。

“哎,其實你說的商稅問題,也是我心中的痛啊!”

劉景說著拿過空碗敲了敲桌子,李大猛識趣的給劉景倒了一碗酒。

接著劉景從懷裏掏出一把花生米,哢吧投了一顆扔進嘴裏,又灌了一大口酒。

一番操作下來,看得朱元璋目瞪口呆,他娘的,但凡你給我一粒花生米,我也不至於幹灌兩大碗!

“劉縣令這話是何意?貴縣商稅日進鬥金,怎麽還是痛呢?”朱元璋小心翼翼的試探道。

聞言劉景咕咚又是一大口酒灌進肚子裏,而後才意興闌珊道。

“有心報國,卻報國無門啊!我對陛下的愛,陛下看不見啊!”

劉景喃喃說著而後猛然將酒碗砸在桌麵上,嚇得朱元璋酒勁都下去了一半。

而朱棣聽著劉景的話,卻是瞪大了眼睛,心道不是吧,喝了酒還能對父皇表忠心?

劉景這小子忠君愛國的思想莫不是真的刻在了骨子裏?

“劉縣令這是何意,你已然是定遠縣令,怎麽報國無門呢?”朱元璋道。

“定遠縣令算個屁啊!以我劉景之才能,豈是一個定遠縣能滿足的,若我有機會,定然能讓全大明全是定遠!人人可安居樂意,衣食富足!”

“可惜啊,陛下身邊有小人啊, 我之才能陛下看不見啊!”

“我空有一腔熱血,卻上升無門,隻能蝸居定遠小縣。”

劉景說著俊俏的小臉已然是爬上緋紅,那樣子就像是喝酒上頭了。

“朱老哥說的不錯!別說戶部了,就是京城守門的小官,都未曾見過我定遠商稅的銀車入京!”

“哈哈,奸臣誤我,小人誤我啊……”

嗯?

奸臣?

小人?

咱身邊有小人?

朱元璋聽著劉景的話,眼睛漸漸眯了起來。

難道這小子另有隱情?

“劉縣令你可是有冤屈在身?不若告訴老哥,咱那殷親雖然不是什麽大官,但是在朝中也是有幾分人脈……”朱元璋小心翼翼的套話。

“嗬嗬,你的殷親?就是皇親國戚又能如何?你當我得罪的是什麽芝麻小官嗎?”

“我得罪的是胡維庸!當朝第一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胡維庸名字一喊出來,朱元璋頓時神情一滯,朱棣也是渾身一顫。

胡維庸!

大明左丞相,百官之首!

劉景得罪的竟然是胡維庸!

而如日中天的大明宰輔,竟然算計一個縣令,不由得讓朱元璋沉思起來!

“劉縣令你這意思是你不納稅是胡維庸的緣故?”朱元璋繼續套話。

“不說了,不說了,那胡維庸勢大,惹不起,惹不起,朱老哥我告訴你啊,你也別亂打聽,做好自己的生意就行,千萬別亂打聽啊,嗬嗬……我醉了……”

劉景說完噗通一聲趴在了桌麵上,儼然一副喝醉酒的模樣。

李大猛見劉景酒遁,眉頭一皺,隨手將劉景扛起來,像扛麻袋一樣扛在肩頭。

而後在朱元璋和朱棣的注視下,直接從窗戶一躍而下……

這一幕看得朱元璋和朱棣又是眉頭一跳,猛士兄果然不凡,這三層樓少說十幾米,扛著個麻袋,哦,人,一躍而下一套動作竟然如此行雲流水,真是高手!

“父皇,這劉景竟然敢貪墨大明稅銀,罪該萬死,當剝皮充草,夷三族……”

朱棣看向朱元璋道。

可是卻見朱元璋擺手道,“此事恐另有隱情!我觀這劉景拳拳忠君愛國之心,不像是貪墨稅銀之人……”

嚇?

這……

難道就憑著一手隔空的忠君愛國,劉景這小人又要逃脫父皇的懲罰了?

“父皇劉景都親口承認定遠沒有交稅啊!”朱棣震驚道。

“蠢貨,你沒聽到他說,是胡維庸從中作梗嗎?”朱元璋皺眉道,從心中覺得這事不簡單。

“呃,父皇,劉景那小子胡說您也相信?胡維庸堂堂左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什麽要算計一個小小的縣令?恐怕胡維庸都不認識劉景這號人!”朱棣無語道。

“是啊,堂堂的當朝宰輔算計一個小縣令是不正常!”朱元璋沉思道。

朱棣;“……”

我的話還可以這麽理解嗎?

我是這個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