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可憐的女孩

第六章 可憐的女孩

“小、小心!”女孩驚呼。

我急忙撞上去防止喪屍出來,用左手的肘部推他,另一隻手也不閑著,拽著鐵鍬使勁往喪屍的身上捅。

但這顯然沒用,沒攻擊喪屍的頭部,即便深紅色的血液流了出來,也不能給喪屍照成傷害。

突然感到左手一疼,有什麽東西在袖子裏碎掉了——同時我心中奇怪了一下,突然想起了什麽——我的手被那喪屍又咬到!疼痛使我憤怒無比,我爆喝一聲猛地將沒能使出的力氣使出,想也沒想連喪屍帶自己的就擠了進去。

進去之時徒然又聽到女孩的哭聲。

這倒是提醒了憤怒中有些神誌不清的我。進去之後我急忙把門鎖上,然後閃到一邊,這樣喪屍就出不去了。

喪屍果然像沒看到我一樣,又撞上了門,一雙手不停地拍打著,想要出去——還好這門是那種專門防盜的,材質猶如鋼鐵,不然就以喪屍拍打的力道,我想普通的門根本經受不住。

看著喪屍笨拙的樣子,我突然一個冷笑,又被咬到的手臂使憤怒再次蘇醒,所以我不打算放過這三個喪屍。

可笑的是他們看不到他們的敵人。

我笑著扭扭脖子,發出“哢嗒”一聲脆響之後,我提起右手上的鐵鍬,來到喪屍身後。

沒有初始的那種恐懼,我或許已經習慣。現在我殺喪屍,很可怕,我竟然是帶著莫名其妙的興奮。

“去死吧……”我對著三個喪屍的後背輕說。

鐵鍬首選那名穿白大褂的醫生,接著是女孩的父母。

當他們一一倒地以後,我才把房門打開,從裏麵出了去。看見女孩縮在沙發上成一小團,害怕的抱著頭閉著眼睛,嬌小的身體不停顫抖著,我想她是比看到鬼還害怕了。

我把鐵鍬丟到半邊,走了過去。

她在哭泣,眼都是紅腫的。嘴裏喃喃念著,“不要……不要咬……”

“不咬不咬,”我在她旁邊坐下,像哄小孩子一樣道,“沒事了。別哭了你。”

女孩瑟瑟發抖的身體漸漸安靜下來,她緩緩睜眼,再慢慢瞪大,然後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就又撲到我的懷裏,緊緊抱住我的虎背熊腰——其實我挺瘦高的,不過真男人需要這樣描述……

她大哭,“我以為你被咬死了嗚嗚……”

“沒、沒有,怎麽會呢?你別哭了……”

我完完全全不知所措。我很少接觸女生的,更別說抱女生了,我這是第二次,第一次還是抱這個女孩。尷尬的我見無法安慰,隻好把注意力轉向電視。

還在直播新聞。也對,這種事太過不可思議,絕對驚天的事件,我想每個電視台都是這樣。

電視畫麵是從高空俯視的。我徒然瞪大眼睛,倒吸一口涼氣,電視現在的鏡頭,居然是整個……縣!

好快!現在不過十點吧?但喪屍的傳播已經到達縣了嗎?淩晨時不過一個醫院,太陽升起時不過剛剛傳播在鎮上,現在……就已經到縣了嗎?很快,是市,是全國,還是……直接全世界!

該死!喪屍這種東西比超級埃博拉病毒還要可怕嗎?傳播這麽快,是想毀滅人類嗎?

畫麵中的人們比螞蟻還小,但人山人海,密密麻麻的,都是為了遠離這個地方在逃竄。

絕望,絕望,恐懼,恐懼……這些震人心魂的尖叫,居然在這麽高的空中都能聽到。記者已經沉默,我想是在旁邊發呆吧。

我閉上眼睛歎氣,不是為了這次災難,我可沒心思去管全人類,我隻希望我在意的人活著,他們安全就好。

安全?她安全了麽?我忽然質問自己。

得趕快,我不能耽擱了。

我輕輕拍女孩的背,“好了別哭了。我得走了……”

聽到我這句話,她忙止住哭聲把我抱得很緊,“別走,爸爸媽媽都死了,我怕……”

“那,你和我一起走吧……這裏已經不安全了。”

她埋在我懷裏,猶豫了一下才點頭,“嗯……”又哽咽說:“但我想把我爸媽埋了,他們讓我擁有生命,又養了我十四年,我想讓他們入土為安。”

我微微皺眉,好一會都不說話。她抬起哭花的臉淚汪汪的看著我,我無法。我的良心很不幸沒被狗吃,真是可惡!

“你會做飯嗎?”我頹然問道。

“嗯?”她有點不明白我這麽問,但還是點頭。

“好,你做飯吧,我很餓了,”反正埋兩個人也費不了多大時間,頂多一個小時,我幹脆就答應下來了,“等我埋你父母回來,我們再走。”

她愣了愣,急忙從我身上起來,然後向我投來感激的目光,“謝謝你,蘇刑哥!”

對此我微笑著聳聳肩,抄起鐵鍬工作去了。

地點直接選在這棟房子旁的一塊田地裏。一個坑花了我半個小時,埋完人一共花了一個半小時。現在將近十二點了吧?而灰蒙蒙的天,雨也下小了,淅淅瀝瀝。

沒有像古裝電視劇那樣找個木板寫上名字放在墳墓麵前,我弄得很簡單,就兩個土包。

我拍拍手上的泥土拿起鐵鍬站起來喘了口氣,準備回去……

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

但不知道哪不對勁。

好些時候,我看向鎮中心的方向……

對了!

尖叫聲……從鎮中心傳來的那些尖叫聲又增多了!

怪不得不對勁,鎮上逃跑的那些人已經差不多完全淪為了喪屍,哪還有多少活人的叫聲?這突然增多的叫聲肯定有什麽問題。

我腦子裏閃過各種可能,難道又有一大堆人進入那裏了嗎?誰這麽傻,還是一幫人傻?這是不可能的。

我又想到另一種最有可能的可能:不會是那些躲在屋子裏的人被喪屍發覺了吧……

那些喪屍的鼻子不是不靈敏嗎?怎麽一場雨過後……

沒敢想太多,我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而這些事情完全可以在路上思考,所以我也隻是微微皺了皺眉,沒管那麽多。而且我的肚子也已經餓得咕咕叫了。一早上的殺喪屍運動再加上我埋人,消耗了我大量的卡路裏,我必須進食才有力氣,才能繼續出發。不安心的看了鎮中心一眼,我便快步回到了屋子裏。

進門便聞到撲鼻的菜香,我頓時感覺胃口打開,有種要餓虎撲食的衝動。

女孩端莊的直挺腰身,坐在沙發上看著依舊在直播的新聞,正在等我回來。但當我走到她旁邊的時候,卻看到的是一張蒼白的俏臉。

我忽的明白過來:女孩現在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啊。

她僵硬的將頭偏向我,顫聲道:“蘇、蘇刑哥……喪屍……怎麽、怎麽可能……”

我沒法回答她。我也不知道喪屍是怎麽出現的,隻是隱隱覺得,這與我可能有些聯係罷了。我選擇沉默。

“我爸媽……在那間屋子裏……變成喪屍了麽?”她抓住我的手臂,眼中泛起淚光。

到現在才知道父母死去的緣由,真是可憐呢……

我麵無表情的緩緩點頭。

她咬著漂亮的下嘴唇,幽怨的看著我,淚水滑落。

我的眼神在不經意間,徐徐冷了下來。我猜女孩是覺得我間接性徹底結束了她父母的生命。

然而出乎我的意料,女孩一把撲到我懷裏,摟著我的脖子嚎啕大哭。一下子我又懵了,不明白她為什麽又哭;我本來都要冷下的心,現在被她這麽一抱,又恢複了原本的熱度。

“對不起。”我隻好這樣說。

但她隻顧哭,壓根不理我。

“你怎麽那麽喜歡哭呢?”我非常尷尬。真不知該說什麽。

我想女孩的眼睛已經紅得不能再紅了,我的胸膛也是濕得不能再濕,我需要洗個澡,不過珍貴的時間並不允許。

“飯、飯做好了沒有?”

我摸摸她的頭。她柔軟的嬌軀緊貼著我。她哭的時間越來越長,我也逐漸感到女生胸前特有的軟綿,使我臉都紅了起來,而正處於青春期的我,就要克製不住生理反應了!

所以心跳如打鼓的我,隻好機械的撫摸她柔潤的頭發,轉移可恥的念頭。

我也不知道我的“撫摸”技能是不是已經成了神功,“受驚的小貓”很快就安靜下來,扶在我肩膀上小聲抽噎。

她奇怪地突然“噗嗤”一笑,卻抱我抱得更緊。

“喂……喂喂,哭夠了可、可以放開了吧?”

我感覺我下麵某種邪惡的東西已經觸碰到女孩柔軟的某個部位了。她那明顯壓抑不住的笑聲,很可能是在笑我。

她不再哭,頭還埋在我的肩膀,可我卻看到她的側臉,比熟蘋果還要紅。她終於說話:“蘇刑哥,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

“什、什麽?”

她又笑了出聲,聲音很好聽的喚了我一聲:“蘇刑哥……”

她用略帶傷心,又有些期待的口氣再道:“爸爸媽媽都死了,就再沒人照顧我了……蘇刑哥,你能保護我……保護我一輩子嗎?”

苦逼的我正在與可惡的邪惡念頭和混蛋的生理反應作鬥爭,毫無心思聽其言語,我隻希望對方能早點放開摟著我脖子的手,不然我不定會做出什麽禽獸不如的事,所以她說什麽,我都沒聽清就答應了下來。

“好、好,快,我餓死了你趕快放我去吃飯吧……”

隻覺得她纖弱的雙臂開始用力,意圖我想是把我的頭給扳低下來,但她要搞什麽我就不知道了。我清楚她沒有惡意,也就沒有過多的反抗。

她徒然抬起頭踮起腳尖,居然——居然用她的櫻桃小嘴,羞澀的在我(英俊)的臉上蜻蜓一點,然後逃也似的,跑到了廚房。同時扔下一句小聲的快語,“飯早做好了,要涼了,快來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