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尋師解惑
清晨，梁俊哲打著哈欠，頂著濃重的黑眼圈，打開了房門，卻看到韓旭正站在坐在他家門口的台階上，打著瞌睡。
男孩雙手撐著下巴，腦袋一點一點地。而他身旁放著一個餐盤，裏麵擺著一碗還冒著熱氣的米線，米線上有一根雞腿骨突兀地伸出，顯然這米線還貼心地加了帽子。
“韓旭，你怎麽在這？”梁俊哲輕輕推了推男孩。
韓旭驚醒，猛地向一旁躍開，身體瞬間擺出防禦姿勢，隨後看到是自己的教官，這才逐漸放鬆了下來。
梁俊哲心中暗歎，這是隻有隨時麵對著危險的下層人，才有可能具備的機敏。這個孩子，在下層世界，確實吃了很多苦。
“梁教官，早！”韓旭起身，向著梁俊哲鞠了一躬，又從台階上拿起餐盤，舉過頭頂，遞給了梁俊哲。
“梁教官，您的早餐我幫你準備好了！謝謝你又救了我一次！”
梁俊哲沒有說話，他接過餐盤，轉身向屋裏走去。
韓旭陪著笑，也跟著他走進了房間，隨手還把別墅的門關了起來。
梁俊哲坐在餐桌前，並沒有和韓旭交流，而是大口嗦著米線，時不時咬上一口雞腿，吃得十分香甜。
不到5分鍾，他就已經解決完了這頓早餐，扯了張紙，擦著嘴，這才悠悠地對旁邊，那個一直拘謹站立著的男孩說道：“給你10分鍾，說清楚這麽做的目的。如果在我能力範圍之內，我會考慮幫你。”
韓旭一愣，這並不是上層人的說話方式，反而還有一些下層人等價交換的幹脆和利落。但這讓他對這位凶狠暴戾的教官，多出了幾分好感。
“9分鍾！”梁俊哲抬手看了看表。
韓旭趕忙收回思緒，對梁俊哲說：“梁教官，我想向您請教一些問題。關於機甲和格鬥方麵的！”
梁俊哲眉頭微微皺起，他以為這個男孩是因為昨天的襲擊感到害怕了，所以才來向他尋求庇護，卻沒想到韓旭僅僅是為了詢問一些問題。
他點了點頭：“問吧，如果我知道，我會告訴你的。”
其實，他也十分好奇，男孩會問些什麽。
韓旭從身上取出了一個小巧的筆記本，在梁俊哲驚愕的目光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把筆記本架在自己的膝蓋上，這才開口問道：
“梁教官，我想問的第一個問題是，操作機甲完成的動作，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為什麽能運用在我們自己身上？”
梁俊哲聽到這個問題，微微一愣。
這小子，現在就接觸到這個層次的問題了嗎？
他略作思考，並沒有急著回答男孩，而是問出了一個問題：“你知道為什麽越是高級的機甲，就越切合於人體構造嗎？”
韓旭咬著筆頭，邊想邊說：“是為了提高神經接駁度，人類會更熟悉與自己構造一樣的機體。”
梁俊哲搖頭：“你隻說對了一半，除了能提高神經元接駁度，更主要的是這樣會便於我們戰鬥！”
“人類延續至今，對自己身體的了解，一定遠遠高於其他生物體。雖然我們現在使用機甲戰鬥，但所有的戰鬥技巧，其實都是源自過去的積累。”
“曾經的劍術、拳術，經過改良，便成了現在的機甲格鬥技術。那既然這些技術本來就是人類對自我身體的開發，那為什麽不能反過來運用到人體自身呢？”
“所以，高級的機甲師，在機甲之外，肯定也是非常厲害的武道高手！”
韓旭聽著梁俊哲的解釋，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待到梁俊哲停下，他才抬起頭，眼中泛光地說著：“所以，我們做體能訓練，其實也是為了更好地操控機甲？”
梁俊哲看著眼前的學生，心裏漸漸多出了幾分喜愛，這孩子悟性真的很高！
“對，我們一直都說，機甲是我們身體的外在延續，如果我們連自己身體都無法操控好，那又怎麽操控好機甲！”
韓旭再次寫下一行字，繼續問道：“梁教官，那為什麽你的精神力可以外放？精神力外放可以作為攻擊手段嗎？”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昨天，在他使用精神衝擊後，明明看到自己精神力完成了實質化，並且轟飛了夏茜。但隨後夏茜更加迅猛的攻擊，卻又讓他一度陷入自我懷疑。
梁俊哲這次思考的時間更長了。
半晌，他才回答：“這個問題，不是你現在應該接觸的知識。我隻能告訴你，精神力可以外放，也可以作為攻擊手段。我的本相圖騰，就是精神力外放的一種變現形式。”
“但這些對於你來說，都太早了。想要做到精神力外放，你至少要達到鑽石級的神經強度。否則，隻會對你的神經元造成巨大的損傷！”
韓旭點頭。他終於知道，為什麽自從昨天使用了精神衝擊後，到現在都還覺得頭痛腦暈了。
確實不能多用，要不哪天就把自己玩成個傻子了！
“最後一個問題！”韓旭轉頭看了看門口那個小坑，這應該是昨晚夏茜的鋼鐵軀體留下的，他回過頭，看著梁俊哲的眼睛，目光中有著擔心，有著疑惑，還有一絲恐懼。
“梁教官，夏茜到底是怎麽回事？”
梁俊哲看著韓旭，雙手交叉在鼻子下，兩根大拇指不停旋轉著，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應答道：
“MS-1014型人造人！西大陸有一個教派，他們信奉機械永生，很多人選擇把自己的意識融合到機械身體中。這具人造人機體，就是他們的技術。”
“我現在隻能告訴你那麽多！韓旭，你記住，並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很多時候，知道得太多，可能會要了你的命！”
“夏茜的事情，我會來處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盡快升到黃金，去參加機甲大賽！”
韓旭還想再問些什麽，卻被梁俊哲突然響起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梁俊哲接起電話，裏麵傳出一個溫文儒雅的聲音。
“教官，我們到了。需要給學弟學妹們，準備一個驚豔的出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