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宮敬你不自量
太子寢宮,一道逼人寒芒閃過。
柳白韻手持一柄小巧的匕首,朝著趙牧的胸膛猛刺而去,眼中盡是怨恨與怒火。
與其讓柳白韻常伴這樣一個陰狠毒辣的人,整日擔驚受怕,不如讓這個畜生先下地獄。
匕首刀尖終於插入了趙牧的胸膛,柳白韻臉上也露出了解脫的神色,可這神色並沒有持續多久,頃刻間她臉色劇變!
因為柳白韻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死死握著,刀尖在刺入趙牧約莫半寸深後,再也無法更深一絲一毫。
她驀然抬頭,再看到那張噙著一絲邪惡笑容的臉龐時,柳白韻轉瞬間麵無血色,整個人徹底蒼白無力,這點傷對於他來說最多是擦破一點皮。
趙牧手腕稍稍用力,柳白韻便吃痛不已,疼的冷汗岑岑,匕首也落到了趙牧的手中。
上一世的趙牧作為一個精英階層,散打可謂是他的必修課,他在工作之餘,唯一的發泄對象就是那些永遠不會動的沙袋。後來成為七十五公斤級全省冠軍的趙牧,尋常三五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柳白韻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按照趙牧睚眥必報的心性,她難逃一死了。
“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
趙牧從柳白韻手上接過匕首,在後者蒼白的臉上輕輕刮過,直到刮到她眼角那一滴妖媚的淚痣時,才緩緩放慢動作。
“想我死?”趙牧笑問道。
即使是在溫和的香浴中,柳白韻也沒能忍住嬌軀一顫,一陣膽寒。
“哼,要殺要剮隨你便吧,我隻恨沒能帶上你一起上路。”柳白韻閉眼流下了絕望的淚水,一副引勁就戮的淒然模樣。
閉了一會眼,柳白韻沒能等來趙牧的瘋狂報複,她疑惑的睜開雙眼,發現趙牧將那柄精致的小匕首遞向了自己。
柳白韻疑惑道:“你不殺我?”
按照柳白韻的設想,她今日就算不死也難逃趙牧的折磨,最不濟也將要失 身與那個禽 獸,畢竟他最喜歡看別人在他所為強權下屈服的模樣。
“本宮為什麽要殺你?”
趙牧抓過柳白韻纖細的手,將匕首塞進了她的手中,輕聲道:“以你現在的三腳貓功夫,要殺我還不太容易,我會給你找個武學老師教你習武,等你徹底有把握之後再來吧。”
由於驚嚇柳白韻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趙牧雙手緊握著她雙手,一臉正經道:“但是本宮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下一次你若不成功,就會死,所以不要輕易出手。”
柳白韻抬起頭,狐疑道:“為什麽?”
渾身濕漉漉的柳白韻,此時凹凸有致的曲線,在趙牧麵前暴露無遺,趙牧舔了舔嘴角勾勒出一個弧度,“哀莫大於心死,你要是徹底絕望了,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本宮給你希望。”
“本宮會讓你知道這世間最能讓人絕望的東西是……”
“無妄的希望!”
柳白韻瞧了一眼胸膛還有輕微血漬的趙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喃喃道:“你會遭報應的!”
柳白韻越來越覺得在看趙牧時,和看當朝那位走到哪都好像很好說話的皇帝趙楷的感覺是一樣的,不同的是趙牧的陰鷲溢於表麵。
而皇帝趙楷,則是不管在什麽時候,像是雲遮霧繞一般有著一種讓人看不透摸不明的意味。
“難怪是父子倆,都不是什麽好東西。”柳白韻暗自腹誹了一句。
趙牧將匕首遞還給了柳白韻,並沒有對她如何,用他的話來說就是,他趙澤從來不會做強迫女人的事,但他很喜歡讓女人有種迫不得已、身不由己的無奈與絕望感。
相對“讓人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而言趙牧更喜歡讓人“明知不可為而不得不為之”的感覺。這便是強權帶給趙牧的最大快 感。
他相信,這個整日都想殺掉他的女子,有朝一日會哭著求與他上床。
趙牧緩緩閉目深思了起來,柳白韻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看著那張厭惡到了極致的臉恨不得再次狠狠紮上一刀,但經過剛剛的事情導致她也不敢再貿然對趙牧出手,趙牧說她會死她就一定會死,柳白韻對此毫不懷疑。
她緩緩起身,爬出浴桶,細小的水線劃過她身體的每一個部位,發絲、臉蛋、脖頸鎖骨、再到雙 峰、大腿……最後順著她的小腿流到地麵,將整個地麵都浸潤地濕漉漉的。
“這是西域進貢的名貴地毯,弄潮濕了把你賣了你也賠不起。”趙牧閉著眼笑嗬嗬道。
柳白韻冷哼一聲,就準備轉身離去。
“站住!”
柳白韻突然一顫。
“本宮有正事詢問你,你老實回答,此次巫蠱之禍本宮可保你無事。”
趙牧緩緩睜眼,麵無表情道:“是誰指示你用這種卑劣手段陷害本宮的?”
柳白韻平靜道:“是我自己,無人指示,是我想殺了你!”柳白韻突然變得猙獰起來:“你這豬狗不如的畜生,可笑以前我還有些猶豫不忍,現在我每天做夢都想殺了你,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
趙牧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這個答案不是我想要的,本宮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說,是誰給你的指示讓你將木偶埋在東宮的?”
“從頭到尾都隻有我一個人,是我想讓你死!與任何人無關。”
趙牧歎了口氣,“你這個答案,讓本宮很不滿意。”
隨後,趙牧輕描淡寫起身走出浴桶,停步柳白韻身前,然而,趙牧毫無征兆的伸手掐住她的後勁,手上猛然發力,一路拖拽到浴桶跟前,柳白韻雖掙紮不止,又怎能敵得過趙牧?
“你這種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秉性,本宮會讓你長長記性!”
說罷,趙牧狠心將柳白韻的頭往水中一按,“咕嚕”一聲,柳白韻整個頭都浸入了水中,她的雙手在空中瘋狂地抓著,但僅僅隻抓中了一團空氣而已。
大約幾十息過後,柳白韻的手逐漸的無力起來。
趙牧拽起她的腦袋,貼在她耳邊輕聲道:“呼吸呼吸,來,深吸一口氣……”
還沒等柳白韻緩過勁來,趙牧繼續往下一按,將其浸在水中,如此反複數次。
趙牧你獰笑著,手中的力道猛然加重,“本宮當然知道幕後的最大推手是誰,但是本宮現在不能動他,而他也不可能傻到親自給你傳遞命令來留下證據,定是他的某個爪牙與你暗通款曲。告訴我那人是誰??!”
“我…我……我說……咕嚕…咕嚕…”
柳白韻的頭在水中瘋狂搖著,雙手也不停拍打著趙牧的手臂,“我…我說……”
趙牧一把提起,喝了幾口水近乎於暈厥的柳白韻猛然大口深呼吸幾口,不停地喘息著。
趙牧冷冷看著頹坐在地上的柳白韻,“說吧。”
“是…是王茂山。”
趙牧點了點頭,撫 摸著柳白韻的腦袋,眼神寵溺,
“乖……這才對嘛。”
隨後他抬起頭麵一凝,訕笑一聲,“禮部尚書王茂山?”
“這個狗東西,夠膽!本宮敬他不自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