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自作自受
鳳鸞宮熄燈，貴妃蕭月的皎月宮還燈火通明。
宮人跪了一地，太醫也都齊聚於此。
“娘娘，除非找到解藥，否則，老臣無法醫治。”
太醫院的院首王太醫無奈的說道。
蕭月的手緊緊的攥著椅子的扶手，手指都已變白。
睿王蘇明睿痛心的看著妹妹發瘋。
“哥哥，哥哥，我要吃餅餅。”
“娘親是傻子，傻子，哈哈哈。”
蘇之柔被孟家送回來時就傻了，嘴裏還不停的念叨著瘋言瘋語。
被送回來的還有嬤嬤，丫頭和侍衛，一共六個屍體。
送回的人居然是沈家的侍衛。
這也讓貴妃吃了個啞巴虧。
一次性對上孟家和沈家，蕭家還沒那個本事。
“王太醫，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王太醫搖了搖頭。
“沒有解藥，說什麽都是白費。”
“行了，你們都下去吧。”
蕭月一聲令下，所有人都趕緊退了下去。
“母妃，難道就讓妹妹這麽傻著？”
“不然呢，那藥是她從什麽地方弄來的，你知道嗎？”
蘇明睿沮喪的坐在椅子上。
“妹妹做事任性，母妃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
沒有解藥，蘇之柔就要一直瘋下去。
“母妃，不如去找父皇吧，全國懸賞，總會有辦法的。”
蕭月瞪了他一眼。
“全國都知道，二公主是傻子？”
蘇明睿頓時就急了。
他還想通過蘇之柔跟朝臣聯姻，為他謀取強有力的支持。
絕對不能讓人知道她是傻子。
“可母妃，妹妹變傻這事兒也瞞不住父皇啊。”
蕭月站了起來。
“你照顧她，我去見皇上。”
蕭月來到容妃，明容的宮中。
皇帝每個月都要來此兩回。
沒有太寵，卻也從未冷落。
“臣妾參見皇上。”
明容見過禮之後便出去了。
“這麽晚，有事嗎？”
皇帝對蕭月的態度淡淡的。
“皇上，求您救救我們的女兒。”
皇帝冷哼一聲。
“自作自受。”
蕭月從來都沒認為皇宮發生的事情能瞞的過皇帝。
“皇上，柔兒的確不對，可她也是您的女兒，她變成傻子，這……”
“蘇凝雪傻了這麽多年，全天下都知道。”
蕭月尷尬的笑了笑。
“皇上，可柔兒還有救的。”
“那藥是她自己弄進宮的，怎麽救？你是她母親，自己想辦法吧。”
皇帝閉上眼睛。
蕭月隻得告退。
出門就看見容妃正在院中。
她平時倚仗自己貴妃的身份沒少欺壓容妃，容妃又是與世無爭的性子。
“貴妃娘娘慢走。”
蕭月想了想，還是停下腳步。
“容妃，二公主的事情你也聽說了吧，你能不能幫我勸勸皇上。”
容妃笑著點了點頭。
“臣妾隻能盡力，皇上的心思臣妾不敢揣測。”
蕭月聽到容妃答應，心頓時就放了下來。
“多謝容妃，從前是我做的不好，以後隻要是你的事情，盡管來皎月宮找我。”
“貴妃，皇上心思臣妾實在是摸不透。”
蕭月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你的意思是說，皇上他……”
“臣妾不知，臣妾要去伺候皇上，貴妃慢走。”
蕭月回宮的路上，想著容妃的話。
難道皇帝不想救柔兒，還有其他的原因。
可是什麽原因呢？
蕭月回宮將事情告訴了蘇明睿。
“母妃，會不會當年妹妹害蘇凝雪的事情被父皇知道了。”
“這怎麽可能，當年就是蘇凝雪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麽出事的。”
蘇明睿緊皺著眉頭。
“母妃，父皇可是很疼蘇凝雪的，也更加寵愛皇後，不管妹妹也就順理成章。”
蕭月則不是這樣認為的。
她知道，皇帝的心中隻有他自己，根本不會真正愛任何人。
翌日清晨，蘇凝雪和沈永樓中宮請安過後，就去了孟府。
“外祖父，李副將為何會這樣做？”
孟正信皺著眉頭。
“在邊關時，他執勤喝酒被我發現，當眾打了二十軍棍，也因為這個失誤，後來提升就沒有他。”
蘇凝雪見外祖父是真的以為李副將做的陰謀。
“外祖父，我懷疑李副將的背後還有人。”
孟正信詫異的看著蘇凝雪。
“是誰？”
“我無法確定，對了，昨天找到的都是什麽東西？”
孟林：“龍袍和聖旨，還蓋著玉璽呢。”
蘇凝雪疑惑的看向外祖父。
“這龍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做出來的？這工藝是隨便找個繡娘就行的？”
孟林搖了搖頭。
“這種工藝隻有特殊的人才會。”
蘇凝雪在沒有確定前不想說是蕭貴妃，她要查清這背後還有沒有其他人。
玄玉中，蘇之柔曾經說，“那個丫頭。”
她覺得這才是關鍵。
“外祖父，我覺得還是暫避鋒芒的好。”
孟正信：“我明天上折子，告病，這幾日，我也讓你幾位舅舅以侍疾為由告假。”
沈永樓疑惑的問道：
“外祖父，您是將軍，執勤的人缺崗，您是如何知道的？”
蘇凝雪一頭霧水。
“殿下，若無戰事，將軍夜裏都是睡覺的，根本不會發現一兩個人的缺崗。”
孟正信點點頭。
“駙馬說的沒錯，是秦方，他在李副將之下，李副將喝酒缺執勤就是他來稟報的。”
蘇凝雪和沈永樓找到秦方家。
秦家在距離市區的偏僻處，大門僅能容一頂轎子勉強通過。
沈永樓上去敲門。
“誰啊？”
男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大門打開。
“請問你是？”
沈永樓微微低頭。
“請問這是秦方的家嗎？”
男人戒備的看著兩人。
“我是秦方，你們是？”
“在下沈永樓，這位是我的夫人。”
秦方立刻就跪在地上。
“微臣參見長公主殿下。”
“秦校尉，免禮。”
兩人走進院子，進了大門就是正房，旁邊有兩個耳房，簡單的一眼看到頭。
“秦校尉應該知道，本宮今日來所為何事？”
“知道，因為李副將，他一死，我就知道，孟將軍肯定會查到我這來，可這事兒跟我無關。”
“我就是再混蛋也不會陷害將軍，李副將做的事，我不知道。”
秦方把自己摘了個幹淨。
“本宮想問，你當初為何舉報他喝酒缺勤。”
秦方很是氣憤。
“邊關之戰，我們一起上的戰場，我拚命得到的軍功，他去領功，還得到了提升。”
“我不甘心，他比較好酒，有一次喝多了執勤，我就告訴將軍，我無法得到提升，他也別想。”
蘇凝雪想了想。
“那最近你有發現李副將有什麽異常的地方嗎？”
“沒有。”
秦方想都沒想就回答。
“咋沒有呢，他家夫人天天買好料子，還買首飾，都特別的貴，前幾天還跟我炫耀呢。”
秦夫人聽到聲音走了出來。
“見過公主殿下，駙馬。”
“夫人免禮，夫人剛才說的是李副將的夫人，最近出手很闊綽？”蘇凝雪問道。
“是，李副將死之前的一天她還買了一根玉簪子，二十兩呢，她也舍得，李副將的俸祿才多少。”
得到了想要的，兩人就去了李副將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