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家
李瑜言看他們人多，趕忙拉住少年的手。
“你快放開他！我沒事的！”
少年凶狠的神情聽見李瑜言這話，溫和了下來，但以舊沒有放手。
李瑜言急了，把他的手強行掰開。
她知道這個人手勁大得很，萬一真要是把男人打出個好歹，她可沒錢賠。
那男子明顯臉上又是驚恐又是憤怒。
被放開後就一直哀嚎。
但少年長得一張極為驚豔的臉，凶狠的時候眸子閃動著光，像是要把人生吞了一般。
那男子估計是被嚇到了，也不敢再還手，隻是在嘴上咒罵著。
李瑜言雖然非常不想和這種人坐一輛車，但是為了回去還是得忍耐。
她拉著少年坐了下來，歎了口氣。
算了，讓他跟著就跟著吧，起碼不會傷害她。
等下了車，李瑜言摸了摸口袋裏那被海水浸泡不成樣子的錢，給了司機一部分。
還好她口袋深又緊，海水衝不走錢，不然就得徒腿走回去了。
肚子響得她無法忽視，太餓了，餓得頭昏眼花的。
“你餓嗎？”李瑜言問身邊的少年。
少年點了點頭。
本來是不想管這個少年了，但是看在他出手替他解圍的份上，李瑜言覺得大發慈悲，帶他去填飽肚子。
李瑜言和他在路邊找了一個麵館坐了下來。
少年明顯不同於在海邊那副狀態，看到這裏還新奇地東張西望的，不過依舊警惕著。
看著人來人往從他身邊經過，少年不經皺起眉頭。
李瑜言看見他站在店中央，人來人往，他這副樣子，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
留著一頭長長又濃密的發，眼睛是淺藍色的，眼尾上挑，透露著凶狠…身上穿得更是亂七八糟。
李瑜言甚至還看見有人拍照了在竊竊私語討論。
看趨勢不對，李瑜言怕他被圍觀抓起來，趕忙拉著他找了一個角落坐下來。
“你是不是傻，站在那幹嘛！”李瑜言沒好氣。
“就你這樣子，去哪都是要被拍。”
她還不知道少年來曆呢，貿然被拍到網上可也不好。
看著少年一副茫然樣子看著她，李瑜言又歎了一口氣。
算了他也不懂。
李瑜言把桌子上的菜單給他：“看看想吃哪一個。”
少年皺眉看了眼菜單又看了一眼李瑜言，有些不解。
“這些都是吃的！很好吃的東西！”李瑜言跟他解釋道。
少年遲疑地用手指了指菜單。
李瑜言看了一眼他指的地方，笑了一下：“居然和我口味一樣。”
“老板！來兩碗雲吞麵！不加蔥！”
“好勒！請稍等。”老板探出頭回答道。
不一會，老板就端著兩碗熱騰騰的麵：“麵好了！請慢用！”
“謝謝。”
聞著熟悉的味道，李瑜言忍不住嘴角上揚：“天呐！好香！”
她感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聞到食物的香味了。
李瑜言覺得現在沒有其他糟心事比吃上一碗熱騰騰的麵了。
正當她大口吃麵的時候，發現對麵的人一動不動。
李瑜言停下來疑惑看著他，把筷子遞給他：“吃啊！”
少年接過筷子，疑惑看了幾眼，學著她的樣子把筷子插進麵條攪弄。
少年夾麵，認真夾了半天，那麵又給滑掉進入碗裏，好幾次反複操作都沒能成功。
隻夾到了一點點，少年又張嘴試探地把麵條往嘴裏塞。
卻被燙得吐了出來。
李瑜言看著他那不熟練的樣子驚呆了。
這人敢情連筷子都不知道怎麽用啊！這怎麽活到這麽大的，真的是人類嗎？
“等等，你看我。”
李瑜言給他示範了一遍夾東西：“你把麵條夾住，就不要動了，這個麵很燙，你要吹吹知道嗎？”
李瑜言吹了吹麵條再放進嘴裏。
少年這次夾東西明顯熟練了很多，起碼能一下夾住一大口的麵條了，也學著笨拙吹了吹，然後再小心往嘴裏塞。
李瑜言期待看著他：“好吃嗎？”
少年細細嚼了一會，點了點頭。
“好吃就多吃點！”李瑜言笑了。
接下來少年吃麵的速度明顯變快了，直接拿起碗，用筷子扒拉，稱得上是狼吞虎咽了。
最後連湯底都喝得幹幹幹淨淨，看來確實是餓極了。
吃完後，李瑜言看見他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角，還直勾勾看著李瑜言碗裏的湯。
李瑜言好笑：“你還餓啊？胃口還挺大，這個湯是我喝剩下的了，沒有麵了，現在沒錢了，等回去再帶你吃個飽。”
結完賬後，剩下的錢剛好夠李瑜言和他一起打車回去。
送佛送到西，看著少年腦子不太好的樣子，她還是覺定先帶著他回去。
畢竟這大冬天的，他沒錢也不會說話，放在街頭不是餓死就是隻能乞討了。
算了，反正她也是個將死之人了，就當時對這個世界最後一點善意。
李瑜言為了省錢，在畢竟偏僻又窄小的巷子裏租了一個小平房。
小平房也是最底下的一層，到了冬天就更冷了，還窄，有時候風大了窗戶都關不緊，風一股股往裏吹。
巷子裏有人推著小推車在吆喝著賣東西，現在正是放學的時間，是接送孩子的時間。
所以電動車還是自行車在穿梭著，有幾個調皮的小孩在跑，差點又衝撞到人。
李瑜言牽著少年的手腕，怕他被撞到：“跟緊我。”
在門外花盆底下摸到鑰匙，李瑜言開門進來了。
進來後明顯暖和了不少。
李瑜言沒有其他多餘的拖鞋，隻有一雙夏季的涼拖鞋，還要一個棉拖鞋。
看這少年光腳走了這麽久，腳趾都被凍的通紅，看著都疼。
但她的尺寸明顯和少年差得不是一星半點。
李瑜言從鞋櫃裏拿出那冬季的棉鞋，彎下腰放在少年腳下：“你先將就穿一下吧！等等…”
“你還是先洗一下腳吧！”李瑜言覺得他腳底走了這麽久的路，一定很髒，還可能受傷了。
她煮了一盆熱水，叫少年過來：“你先把你的腳先洗幹淨了。”
李瑜言看著他站在盆旁邊也不動，有些不耐煩，拿了個凳子叫他坐下，直接把少年的腿給抬進了盆裏。
但接下來的一幕，讓李瑜言終身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