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重生
病房裏,一位消瘦的少女緩緩睜開了雙眼,緩緩打量了一圈,驚訝的睜大雙眼。
寬敞明亮的空間僅僅隻擺放了一張病房,卻有著沙發,電視,衣櫃這些本不該出現在普通病房的昂貴家具。
孟真後半輩子的生活隻能用窮困潦倒來形容,依靠四處打零工,才能勉強維持生計,哪還有經濟能力住得起這樣的豪華病房?
“真真?醒了嗎?”
“怎麽突然暈倒了,還難受嗎?”
一雙嬌嫩的玉手在孟真的額頭上輕輕的來回撫摸著,像是對待珍寶一般。
溫柔的女聲輕輕的在耳畔響起。但在孟真定來,卻猶如惡魔的呢喃般,令人不寒而栗。
孟真循著聲音望過去,一位貌美的女人正坐在床旁,白皙清透的臉龐,皮膚細膩的仿似剝了殼的雞蛋般,一點毛孔也瞧不見。隻有眼梢處淡淡的細紋偷偷顯露出女主人經曆歲月的痕跡。
阮清!這位毒婦竟然還敢出現在她麵前。
手顫抖著,狠狠攥住了床單,才克製住自己不立即將這位女人撕碎的狠心。
這位孟真的“好繼母”,表麵上對她噓寒問暖,貼心寵愛。待她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比自己的親生女兒還寵。整個上流圈都還流傳著她阮清為人大度和氣,和繼女和睦相處,闔家美滿的親情故事。
曾經孟真也帶著這樣天真的篤定生活著。
後來,自己身體變得越來越消瘦,精神萎靡不振,時而還會不受控製的發狂。
徹底被孟家拋棄,關進精神病院裏,她都絲毫沒有懷疑什麽,隻認為是自己運氣不好,患上了無法治愈的疾病。
即使自己如此痛苦,孟真還是在自己奄奄一息時,將自己名下的全部財產轉贈給了疼愛她的繼母和她的妹妹。
直到她生命快要結束時,孟真才從一封來信中知曉,原來,使自己莫名其妙患“瘋病”的罪魁禍首,竟然是阮清一直以來都在自己的飲食中下了慢性毒藥所致。
而這封信的署名,是自己的好妹妹:阮悅。
好狠毒的心啊,她們母女倆已經得到了一切,卻臨死還不讓她好過。
多麽可笑的一生啊!
“你媽跟你說話呢”
斥喝聲將孟真的思緒打斷,一位中年男子瞪圓了雙眼,雙手指著她,不滿得說道。
正式她那名不副實的親生父親。
“我母親叫葉南悠。”
為什麽,她的父親,到她快死的時候也沒有來看望過她。
阮清都能找到自己的住址,以孟鶴林在南城多年的人脈,真的一點蛛絲馬跡都未曾發覺嗎?
“你……!”
刻意遺忘的名字突然被提及,男人好似被戳破的氣球般。怒氣一泄而盡。
以前,孟真為了討好他,從來不敢提及自己母親的名字。
也不曾知曉,原來自己母親的名字竟然能有這麽大的威力,能讓震怒的孟鶴林立刻掩旗息鼓。
“哎呀,明明都對對方關心的緊,怎麽一見麵就鬧得這麽僵?”
“真真呀,你父親隻是不會表達。你看他可是從昨天一直守在病房裏,到現在連一口飯都沒有吃呢?”
真的嗎?若是真的疼愛自己的女兒,又怎會在她剛醒的時候,沒有一句關心的話,張口便是訓斥的嚇罵。
孟真覺得自己真傻,如此明顯的事情,自己前世竟然看不清楚。
她靠在床頭,沉默不語,看了看窗邊父親的背影,又看了看阮清。
杏仁般的雙眼直勾勾地望著她,像是能直接看到看穿她的內心一般。阮清覺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奇了怪了,一覺醒來,自己竟然覺得自己這繼女有點可怕?
平時孟真對自己可謂是言聽計從,百般依賴的,她說什麽,從來都不曾反對過。
那像今天這樣,竟然給了台階也不下。
“孩子他爸你快說幾句話呀,不然真真可真的要生氣了。”
阮清故意將話題挑起,她知道,以自己老公不服軟的性格,絕對不會說出什麽好聽的話。
果然,男人又變成了高高在上的“統治者。”
“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麽原因,明天的訂婚宴你必須出席。”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成天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鬼混,江家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你給安安分分的,什麽也不要想,要是出了什麽錯,你也就不要再做我的女兒了。”
什麽?和江家的那門婚事不是20年前的事情嗎?
孟真滿心疑惑。
打量著父親和母親,在自己的記憶中他們應該已經年過花甲,不應該像現在這樣精神爍累,一點老態也沒有。
違和感湧上心頭。
難道自己真的回到了過去?
不會錯的,40歲的自己,窮困淒慘,哪還有什麽資格和孟鶴林,阮清相見呢?
看著自己女兒癡傻的模樣,等不到回應的孟鶴林轉身準備離去。
孟真這次的暈倒來得蹊蹺,如果不是擔心自己不成器的女兒會為了他那什麽明星男朋友破環了和江家的婚事。他才不會推掉和王總的飯局來醫院這晦氣的地方。
“父親,我同意和江衍結婚。”病**的孟真出聲道。
如今她處境艱難,爹不親娘不愛,繼續呆在孟家不知道還會遭遇多少未知的危險。
她不想逃,上輩子的仇還沒有報,她怎麽甘心讓阮清母女過著逍遙日子。
那麽,嫁進江家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當然,如果江家少爺不退婚的情況下。
前世,她記得就是因為江衍的拒絕,這門婚事才沒有成。
阮清還沒來把話說完,便看見阮悅滿臉義憤的衝進病房,大聲的控訴:
“父親,你別再逼姐姐了!”
“你根本不知道姐姐有多喜歡明哥哥,你隻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不惜犧牲姐姐的幸福作為代價!”
阮悅一邊說,一邊走到孟真身旁,緊緊扣住她的手。
一副好姐妹打抱不平的模樣。
“姐姐,你別怕,我今天一定要替你把你所有的委屈都說出來!”
看著自己平時疼愛的小女兒竟聯合起來對抗自己,孟鶴林氣急攻心。
“好啊!翻了天了!我生你,養你,供你讀那什麽昂貴的藝術學校。你竟是如此的不識好歹!”
“這個婚你必須結,沒有商量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