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戳穿陸彥青真麵目
“你不去上工在這裏做什麽?”，趙靈靈一句話打破陸彥青的思緒。
“我想換個工作，這幾天太熱了。”，陸彥青理直氣壯，大眼睛裏閃著期待的光。
趙靈靈眼底湧上鄙夷，唇角勾起冷笑，“我爹和礦山隊長有交情，不然讓你去挖礦？那個可比撿牛糞工分高，沒有風吹日曬，收工也早，如何？”
陸彥青笑不達眼底，剛剛湧起的歡喜又沉寂到穀底，挖礦太危險，去年礦場出事死了幾個知青，他不敢去。
“還……”
“沒有，你愛幹不幹，以後別再來找我，我早就不喜歡你了。”，趙靈靈簡直煩透了這個陸彥青，她活了兩輩子，還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男人。
陸彥青看著趙靈靈的背影，心中陡然一涼。
不喜歡他？可能嗎？
“趙靈靈，你別忘了，是我救得你！你們趙家難不成就這樣忘恩負義？不來感謝我就算了，還故意讓我幹重活，仗著生產隊長的權利欺負我，我不服！”，陸彥青鼓起膽子，瘦弱的骨架氣的抖動。
趙靈靈被氣笑了，“你的臉皮簡直比長城的牆磚都厚！是不是你救得人你自己心裏清楚，我沒說是給你留麵子，既然你不要這個麵子，那就讓大家都好好聽聽！”
陸彥青麵色一沉，推了推，臉上的黑框眼鏡，有些愕然。
怎麽回事？她怎麽知道救人的不是他？
難道他看見了？不可能，當時她明明暈了，定是在說謊炸他！
趙靈靈聲音很大，很快就引來不少圍觀的知情和農民。
“大槐樹口的河裏麵足足有兩米多深，陸彥青你一個弱雞，撿個牛糞都能暈的人怎麽可能把我從水裏撈起來？
我記得你不會遊泳，你說你是怎麽的救我的？說不上來，就是冒領功勞，就是撒謊耍心眼，你說啊！你說啊！”
陸彥青被堵的啞炮，支支吾吾半天說不上一句話來，消瘦的臉頰漲的通紅。
“看來是真的，我還以為是陸彥青救得人，真丟人！”
“我說趙家怎麽沒感謝他，感情趙家早就知道給他留著麵子，他自己倒是抖出來了。”
“冒領功勞，厚臉皮！”
這個年代最是崇尚道德，有人敢撒謊耍心眼，都要被搓脊梁骨。
陸彥青聽著這次刺耳的話，自尊心一抽一抽的疼。
農村人，不可理喻！
受不了嘲諷，陸彥青旋即轉身離開。
“彥青哥，你沒事吧？”，陸彥青走到田間準備繼續撿拾牛糞，身後傳來一聲甜聲。
“沒什麽，趙靈靈實在是太過分，我不願喜歡她，她竟然這樣編排我，我永遠不會喜歡她！”，陸彥青緊緊攥著手裏的筐，雙臂曝出青筋。
“沒事的，彥青哥，我已經讓趙靈靈幫我調更好的崗位，你放心，等我穩定下來，我就想辦法把你也接過去。”劉倩倩圓臉上揚著甜美的笑，陸彥青看了心裏好受不少。
然而下一秒，農班組組長張大成扯著嗓子喊，“劉倩倩今天你不用撿牛糞了。”
劉倩倩麵露得意，心想終於能逃脫農班組。
“你去東邊挖溝渠，今天挖兩千米收工！”
劉倩倩聞言麵色陡然黑沉，眼眶泛紅，眼看就要哭出來，“彥青哥，我明明和趙靈靈說了，她在故意整我！”
陸彥青臉色鐵青，心裏對劉倩倩有些愧疚。
都是因為他，不然劉倩倩也不能被分去幹那麽苦的活。
“倩倩，對不起，你放心，我一定會把你撈出來。”，陸彥青信誓旦旦。
劉倩倩抹抹眼淚跟著張大成去了。
另一處田埂地頭的牛大壯，走一步回頭望兩步，引起他娘張桂蘭不滿。
“臭小子！你今天看啥呢？幹活磨磨唧唧的？昨天那麽賣力就幹了三公分，也不知道那些看稱的是不是眼瞎，今天要是再敢亂看稱，看我不打爛他們的臉！”
張桂花想起昨日她和兒子一人幹了六公分，到頭來她兒子就剩三公分，就氣不打一處來。
牛大壯回頭往田埂上望了半天，也沒見到一個人影，撓撓頭，“娘，你說那劉倩倩今天怎麽沒來上工？該不是生病了吧？”
張桂花帶著灰色頭巾，麵色一蹦，站直身子，快步走到牛大壯麵前，“臭小子，你和娘說昨天是不是把工分勻給那劉倩倩了？”
牛大壯沉著腦袋聲音嗚噥，“娘，沒影的事。”
“臭小子，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把工分讓給劉倩倩，你就沒有我這個娘！”
那小丫頭身嬌體弱，整天不是勾引這個就是勾引那個，她兒子傻不拉幾最容易上當。
牛大壯點點頭沒有吭聲。
*
晌午，林芝提著熱乎乎的盒飯來到記錄室，雙眼皮眨的厲害，充滿好奇，“閨女，我怎麽聽說早上你和那陸彥青吵架了？怎麽回事？”
趙靈靈吃著盒飯竹筒倒豆子似的和林芝說起早上的事。
“我閨女就是厲害！那趙家現在是落得個好人的名聲，那陸彥青就是過街老鼠。”，林芝心情舒暢的很。
“娘，這菜有點鹹。”，趙靈靈說著喝了兩大口水才好些。
林芝聞之歎口氣，“今天沒去食堂打飯，你表姑來了，我這一愣神鹽就放多了。”
話罷，她皺皺眉頭，臉上寫滿心事。
“表姑？她來做什麽？”，趙靈靈手裏的飯頓時就不香了。
書裏的表姑叫做萬鮮花，為人勢力蠻橫，不是個省油燈。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趙靈靈話音剛落，趙盼兒笑著從外麵進來，“表姐，奶奶讓你回家一趟，我來替你上工。”
“靈靈，你別去。”林芝拉著趙靈靈的細嫩的胳膊，臉上寫著不願。
“娘，沒事，我去去就回。”，趙靈靈合上手裏的盒飯，露出冷笑。
她倒要看看那個老太婆葫蘆裏賣什麽藥。
趙靈靈走到外麵，正巧張偉從門口經過，她笑了笑，“張知青，你能幫頂一下工嗎？”
張偉看見趙靈靈眼前一亮，瞬間紅了臉，點點頭。
記分員的工作全村都羨慕，工作輕鬆，工分高，總比他頂著大太陽撿牛糞要好得多。
“當然可以。”，他笑著從趙靈靈身邊經過，感覺她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很好聞。
趙盼兒麵色鐵青，還沒坐下就起了身。
“娘，盼兒，我先回去了。”，趙靈靈眼睛笑盈盈的，彎成一個月牙，看的張偉心跳加速。
奇怪，他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