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帶我回家
今天是周五，泠欣悅剛等快遞小哥取走包裹，就接到了男人的電話。
“喂？”
“下班了嗎？晚上約了客戶吃飯，估計會晚點到家。”
“知道啦。”
“怎麽感覺你很開心的樣子？”
“你不希望我天天開心嗎？”
“……好好吃飯，掛了。”
關了電腦打卡下班，女人心裏的小算盤已經劈裏啪啦算開了：
通常呢隻要是周五見客戶，他都會好晚才回家。恰好周五酒吧人流量大，那我多待兩個小時，加上客人給的小費，就能多賺幾百塊~泠欣悅你可真是個小天才！
晚上十點，某酒吧。
泠欣悅收拾完跟前的桌子，正準備換衣服回家，就被領班的大姐叫住了。
“喂，新來的。那邊二號包廂的客人剛點了打啤酒，你送過去一下。”
“我……”
她無奈搖頭，又趕忙去拿啤酒。原來在任何場合，新來的總是要被“**”的。
推開包廂的門，濃烈的煙味嗆得她忍不住咳嗽兩聲。再細看，沙發上並排坐了三個穿花襯衫的男人，還有兩個濃妝豔抹的女人。
“喲，這妹妹長得不錯呀。”
她剛放下啤酒，就聽到一男人陰陽怪氣地說道。
“要不留下來陪哥幾個喝兩杯。”
另一個染著黃頭發的男人說著，已經走到她身後，斷了退路。
“不好意思，我不會喝酒。”
女人冷言拒絕。
“你丫的逗我呢？一個酒吧鬼混的人說自己不會喝酒？”
“麻煩你嘴巴放幹淨點。”
“喲我就說怎麽了？難不成你還能吃了我呀哈哈哈哈哈”
“都給老子安靜一點！”
坐在沙發上的男人大腹便便，脖子上還掛了個足夠誇張的大金鏈子，一看就是三人中的老大。
男人從桌上端了一杯酒，走到她跟前。
“小妹妹別怕，隻要你喝了這三杯酒，我就不為難你。”
看著他一臉諂媚的樣子，泠欣悅倍感惡心，但又無計可施。
迫於壓力，她隻能硬著頭皮把酒喝下。
“你這酒量不是挺好的嘛。”大肚男說著，轉身又端起兩杯。
一鼓作氣全數喝下，隻覺喉嚨燒得厲害。
“我現在可以走了吧。”
“你說你長得這麽水靈，身材又這麽好。在這端盤子多浪費啊，要不跟哥幾個玩玩唄。”
“哈哈哈哈，老大說的是！”
三個男人說著，早已把她團團圍住，笑容極其令人作嘔。
這下完了。她的小手因為害怕捏得緊緊的，腦袋也因為剛剛喝得太猛暈乎乎的，這樣下去……
沒等男人開始動作，砰的一聲，半掩的包廂門被一腳踹開。
身材挺拔西裝革履的男人一把摟過穿著高跟鞋站立不穩的泠欣悅，身後的小助理三下五除二就把對方給打趴下了。整個包廂頓時一片狼藉，哀嚎遍地。
懷裏的女人微仰著頭，他的表情已經冷到極致，仿佛下一秒就要冰封整個世界。
“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瞧著這副麵孔，她手足無措。
“泠欣悅，這就是你找的工作？”
男人淩冽地看了她一眼，隨後鬆開她的腰，轉身離開。
鬼使神差地，她跌跌撞撞跟了上來，雙手緊緊拽著他露出襯衫小半截的胳膊。
“帶我回家。”幾乎是懇求的語氣。
男人回頭，瞟了一眼她尷尬的短裙，皺著眉頭把手裏的西裝外套往女人腰上一裹，隨後將她攔腰抱起。
陌廷驍沒有帶她回去，而是來到了辦公常住的酒店。他可不想她帶著這一身裝扮和滿身酒氣回到他們共同的家。
刷卡，進屋。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坐在浴缸邊上，打開開關不一會，浴缸就裝滿了熱水。
“你在生氣。”她摟著他的脖子不放。
“先洗澡把衣服換了。”
衣服是酒吧統一發放的純黑色V領緊身包臀裙，實在讓人不忍直視。女人雙手笨拙地解著胸前的扣子，卻怎麽也搞不定。
陌廷驍氣急敗壞，伸手撕開衣裳扔出老遠，將她整個放到水裏。
“好好洗洗吧！”
說罷，大步走出浴室。
等泠欣悅穿著他放浴室的白襯衫，跟個小貓似的躡手躡腳地走出來。男人麵色凝重地窩在沙發裏，跟前已經不知道擺了多少個煙頭。
“對不起。”
她跪坐在他身邊的地毯上，可憐巴巴地望著這個隨時可能暴走的男人。
“你就這麽缺錢嗎？”
他滅了手裏的煙，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
“不是你想的那樣，今天隻是個意外。”
“今天的意外有我解圍，那明天呢？明天要是還有意外怎麽辦？”
如果不是恰好在隔壁包廂談生意，如果不是恰好透過門縫瞥見她的背影，哪怕隻是稍微遲到一步……陌廷驍不敢想。
“我保證以後一定注意安全。”她信誓旦旦。
“辭掉。”
男人鬆開她的下巴，準備再點一根煙。
“那我以後隻去動漫公司上班。”
“辭掉。”
“……你別抽了好不好？”
泠欣悅眼疾手快，起身一把奪走了他手裏的打火機。隻是自己沒站穩，險些往後倒，男人長臂一攬，穩穩托住了她的腰。
寬大的襯衫恰好遮住了大腿根部，他喉嚨一緊，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亮。
沒等抽回手，女人順勢貼了上來，在他唇角輕輕一啄。
“陌廷驍你不要生氣好不好嘛？”
這是時隔五年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陌生又熟悉，他受寵若驚。
男人喉結明顯動了兩下，卻隻是將她攔腰抱起放到**，給她蓋好被子，又轉身進了浴室。
自唯一一次肌膚之親後，他不是沒想過再次占有她。隻是能明顯感覺到，現在的泠欣悅跟五年前的泠欣悅，有完全不一樣的地方。有時候覺得她很可愛，有時候又感到陌生。
女人不解地盯了浴室門老半天，倒頭大睡。
泠欣悅洗完澡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多，此時男人正站在陽台上打電話。
“調查的事你先別管了。我這個月會出差，等我回來咱倆碰個麵。”
“還有，我不在的這段日子，幫我好好盯著她。”
見他臉色沉悶，泠欣悅悄咪咪地踮著腳尖走過去，剛準備說話，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你爺爺今天出院，下午帶她過來，一起吃個飯。”
陌廷驍聽得分明，電話那頭的女人不太開心。
“嗯，掛了。”
說話的瞬間四目對視，他恍惚覺得，時間仿佛回到了那時候。
他給她彈新寫的曲子，她在他課本上畫滿了當下最火的動漫人物。跨越幾千公裏，他陪她去人聲鼎沸的音樂節，她說要和他一起度過餘下的每一個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