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瓢蟲係統

京市小區,彼岸花園。

一道平地驚雷,讓房間裏的陸芷汀忽然睜開了眼睛。

她在冰涼的地板掙紮著坐起來,看著周圍超出她認知的器具,又嚇了一跳。

身為晉國最天才的神醫,陸芷汀確認她是死了的。

神魂不全,胎裏帶弱,活不過二十歲,她死在了自己親手打造的棺材裏。

“主人,您終於回來了,係統好怕!這次重生您嚴重超時,下次注意,否則會造成身體的真正死亡!”

“咱們需要更多的氣運補身體,趕快去和那三個氣運之子搞好關係吧!”

重生?係統?氣運之子?

這都是什麽鬼?誰在說話!

陸芷汀凝神,習慣性的摸袖子,還真的就抓出一根銀針來,卻見眼前一隻奇怪的“瓢蟲”,自稱係統,卻能口吐人言。

沒有張嘴,她腦海裏也直接能聽到聲音。

針紮不透,火燒不滅,這玩意兒有點兒怪異。

正在疑惑時,一段陌生的記憶忽然湧入腦海。

陸芷汀,20歲,現代臨床醫學研二的天才學生。

從小父母離異,和爺爺相依為命。

一年前,爺爺過世,隻給陸芷汀留下了這套房子,和一間中藥鋪。

可是哪怕成績優異,卻因為性格軟弱又孤僻,陸芷汀在學校一直被幾個同學欺辱,被關廁所,潑髒水,被冤枉偷東西都是家常便飯。

而鄰居,看似關照,其實也是在惦記她的房子和那筆原主都不知道的存款。

以相親女方臨時不能去為由,拉原主去露個麵,從此卻被那個帶著十歲三胞胎的普信男纏上了。

在被強迫和威脅之中,各種求助都被鄰居和那普信男聯手糊弄過去,甚至還去醫院給原主開了精神病的證明。

導致原主學業未完成,直接給那三個十歲了還需要親自喂飯的三胞胎當了後媽。

而普信男卻根本就沒了男人的功能,看起來風度翩翩,性格卻格外的變態。

被家暴,被辱罵,被囚禁。

她一次又一次的逃離,卻被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推進了煉獄。

普信男得到了房子和藥鋪,還被富豪投資,一路扶搖直上。

而鄰居和她的女兒,則是拿到了那筆存款,日子過得風生水起。

這些人踩著她的骸骨和人血饅頭,成就他們光鮮亮麗的人生。

而被毆打至五髒破裂死亡的那一刻,原主遇到了這隻“瓢蟲”係統,簽訂契約後,獲得了重生的機會。

可是係統說普信男家那三個孩子是氣運之子,必須靠近討好,就導致,原主總是逃離不了這個苦命的怪圈兒。

而哪怕是放棄報仇,最後也會被那些人纏上,如同附骨之疽。

一次又一次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的無法逃離。

陸芷汀的身體都搖擺了一下,似乎感覺到了記憶裏的疼痛。

那被酒瓶子一下子砸破頭的時候,被一腳踹下台階的時候,被在身上燙煙頭兒的時候,被打到內髒破裂疼痛到全身抽搐的時候……

好奇怪,明明是原主的記憶,陸芷汀卻疼痛的清晰明了,憤怒的感同身受。

“主人,您怎麽哭了?”

瓢蟲機械的聲音傳來,“前幾次失誤是因為您不夠溫柔,這次我們一定會成功讓那三個孩子喜歡您的!”

陸芷汀看著客廳中的鏡子,她雙目通紅,一滴淚水根本就不受她控製的從眼角滑落。

可是神情卻是陸芷汀自己的,咬緊牙關,如同一個飽經折磨,卻依舊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

陸芷汀看著鏡子中那和她本身一模一樣的臉,輕柔地擦掉了那一滴眼淚:“這麽的委屈的啊,剩下的交給我吧。”

是累了麽?

還是絕望了?

若是陸芷汀不來,那麽地上的人,就真的成了一具屍體了。

“主人,要盡快,難道您不想找到自己的父母了麽?完成任務,就會得到他們的線索哦。”係統再次催促。

父母離異後便都出了國,從此杳無音信。

找到親人?活下去?

這兩者就是吊在原主眼前的“胡蘿卜”,驅使原主一再嚐試,從而撞得頭破血流。

“閉嘴!”陸芷汀試著用精神力說道。

這個不存在於她認知中的怪物確實棘手,卻不代表她要被牽著鼻子走。

“是,主人。”係統果然安靜了,聲音再機械,都能聽出那一絲不忿。

此時門被敲響了,正是隔壁鄰居家那個未來會嫁豪門的女兒鄭亞楠。

她有些不耐煩,力氣是一次比一次大:“陸芷汀,你到底在做什麽?陶家那三個孩子說你針對他們,不給喂飯還躺地上裝死,別說我沒提醒你,那可是個金龜婿,你得抓住了。”

“陸芷汀,要不是看你孤苦伶仃的,我媽才不會把陶大哥介紹給你呢,你作什麽妖呢?快開門,我進去和你談談心!”

進來談心,還是進來找那筆存款的位置?

這不過是原主第二次和普信男一家見麵,他們卻拿了也有留在鄰居家的備用鑰匙登堂入室。

讓原主給三個十歲的孩子喂飯,各種道德綁架。

而原主最近大考,飲食不規律,血糖低,又大怒之下被氣到心梗暈倒。

那幾人嚇得,瞬間逃之夭夭,連個120都沒幫著打,還敢跑到鄰居那裏顛倒黑白?

陸芷汀用手指壓住自己的穴位,幾分鍾後,身體的那種眩暈感才完全消失。

而此時,鄭亞楠已經用備用鑰匙在開門了。

陸芷汀大步上前,打開門,那憤怒的神情嚇得門外的鄭亞楠就是一激靈。

“你在家啊,那喊你半天不開門。”鄭亞楠語氣不悅,帶著譴責和抱怨。

陸芷汀眼神狠厲,抬手就是一巴掌。

“你……”鄭亞楠驚恐,這個軟包子怎麽一言不合就打人?

陸芷汀反手又是一巴掌,指縫的銀針,直接就紮到了鄭亞楠的啞穴上。

“我一打你顛倒黑白,敗壞我名聲!明明是你的相親局,卻說是給我的金龜婿,帶著三個拖油瓶的窮矮矬,他算什麽東西,給我?他配麽?”

“我二打你慷他人之慨,把我家鑰匙給他們,讓他們登堂入室,破壞我財產,抹黑我人品。”

說著,一把搶回了鄭亞楠手裏的鑰匙:“我爺爺是相信你才把我家的備用鑰匙交給你,是以防我有不時之需,而不是給你們開方便之門。既然你們不值得信任,鑰匙我收回了!”

“唔唔……”鄭亞楠說不出話,根本就無法狡辯。

隔壁沒有動靜,那段位稍高的鄭阿姨假裝不在家。

陸芷汀冷笑,轉身,一個勾腳,鄭亞楠便從台階直接滾了下去,如同當時原主的經曆一樣。

才剛開始呢,陸芷汀眼底是噴薄而出的怒火,所有的公道,她都會親手給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