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大鬧國舅府

叮囑唐杏兒回去告知貂蟬,要她不必擔心之後,呂布大步跟在費庸的的後麵走下樓梯。

“給唐壯士一匹馬。”費庸吩咐家丁。

一個家丁把一匹毛色火紅的戰馬拉到了呂布的跟前,一隻手拉緊韁繩,示意呂布上馬。

呂布微笑點頭,卻把韁繩掛在了馬鞍上。隨後,隻見他單手向前一伸,輕輕在馬鞍下麵的肋骨上一點,整個人瞬間飄起,如同一隻驟然離地的大鵬,已經穩穩坐在了馬背上。

那匹馬四蹄忽然一顫,彎曲著差點跪在地上,巨大的下壓之力叫它不由得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嘶。

“好身手!”一名家丁由衷讚歎道。

所有人都在這一刻,被呂布驚得呆了一呆。

已經鑽進車子半個身子的費庸也回過身來,一張嘴幾乎咧到了耳根。

費庸的府邸就在汴京城最繁華的內城的中心地帶,名曰玉獅子大街。

這裏居住著的,大都是朝廷官員,距離皇城不是很遠。

當時的汴京城分為外城、內城和皇城三部分,以皇城為中心點,向外擴展出去。住在皇城和內城的人大都是高官富甲,外城則以外來人口居多。

費庸的府邸雖比不上皇宮,但是,卻也算得上是極盡奢華了。

朱漆的大門下麵是高高的十四級台階,兩盞血紅色的燈籠就像是兩顆人頭,彰顯著主人的尊貴身份。

“國舅爺回府!”

隨著一聲召喚,院子裏的所有仆人各自停下手裏的活計,低著頭站在了青石路的兩側。

此時,夜已經很深了,這些人卻還都沒有休息。

費庸下車,徑直在家人的攙扶下走進了中間的房間。

呂布本想跟著進去,卻被門前的一名和何捕頭穿著同樣衣服的家人攔住了。

“國舅爺剛剛回府,需稍事休息,煩請在這裏稍後片刻。”

呂布退後幾步。

跟隨費庸一起回來的家丁們很快就各自散去,隻留下呂布一個人獨自站在院子裏。

不知道是這位費庸大人把呂布忘記了,還是他真的有事,呂布整整等待了有一個時辰,也沒有聽到要他進去的聲音。

呂布有些急了,早知道是這樣,自己當時就應該跟著唐杏兒回去。

百無聊賴的在院子裏走動著,呂布終於忍不住,再次來到了房門前。

家人歪著頭看著他。

“國舅爺沒有吩咐,不得靠近。”

“本侯乃費大人貴客,如此輕慢,非待客之道也。”呂布雙睛帶怒,忽然爆喝一聲道。

這個家人和何捕頭一樣,也是當初從皇宮裏調撥來的禁軍衛士,職責就是保護費庸的安全,家人們習慣於稱呼他們為捕頭,是因為他們擁有著和其他衙門裏的差官同樣的權利,甚至更大。

當然,這個權利是費庸的身份賦予的。

此人姓齊,名叫齊順,是幾名禁軍之中武力最強的一個。

呂布的這一聲大喝,齊順就像是忽然聽到了一聲虎嘯,不由得渾身都滾過一陣冷意。

“大膽,竟敢在府中喧嘩。”

這齊順也是剛剛聽到幾名家丁說起呂布徒手打傷何捕頭的事情,盡管不知道何捕頭因何要暗殺費庸,但是,他對此不感興趣,必定那是官府的事情,自己隻要沒有參與進去,就不會有事。倒是這個呂布,叫他很想知道徒手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他深知何捕頭的能力,產生懷疑也是難免的。

隨著話音落地,齊順已經抽出了挎在腰間的樸刀。

“狂徒,若能勝過我,以後這護衛的座位就讓給你來坐。”

樸刀攜帶著一陣疾風當頭劈來。

齊順的力量極大,刀身也比普通的樸刀要寬,刀背足有一寸厚,在他力量的催動下,刀身發出一陣怪響,平地卷起一陣冷風,把地上幾片枯葉也連帶著刮了起來,翻滾著向呂布的頭頂襲來。

呂布沒想到這府裏的人這麽蠻橫。

身體一個急轉,單臂一伸,抓向了齊順的手腕,嘴裏喝道,“在本侯麵前,豈容你這廝撒野!”

齊順見呂布的動作極快,慌忙抽回刀來,手腕一翻,刀鋒向上一撩。

呂布不會再給他第二次出手的機會。

在樸刀即將碰到身體的瞬間,呂布的兩根手指已經穩穩地夾住了刀刃,用力向下一按,這口混鐵打造的樸刀竟被呂布生生的按進了地麵,隻在地上留下了一寸寬的刀刃。

呂布還不甘心,手指用力一扭,鋒利的刀鋒瞬間發出一聲清脆的爆響,從中間裂開。

齊順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惱羞成怒的齊順揮拳對著呂布的臉打來。

呂布順勢抓住他的手臂,單臂用力一拉,另一隻探出抓住了他係在腰間的獸皮帶,將他高高舉了起來。

這般利落的身手,是齊順以前從未見過的。

呂布並沒有把他扔出去,雙手交替著旋轉了幾圈之後,把他放到了地上。

齊順已經被轉的暈頭轉向,站立不穩,坐在了地上。

呂布攥住刀柄,輕輕一提,把樸刀從泥土中拉出來,隨手一拋,樸刀插進了齊順身邊的青石縫隙。

“好一位唐壯士,看起來徒手擒凶並非僥幸。”

呂布的身後忽然有人大聲說道。

呂布回頭,卻發現費庸在一名家人的攙扶下站在那裏。

呂布麵上一沉。

“費大人敢是試探小人嗎?小人愚鈍,卻也知道誠不可欺的道理。小人擒此逆賊,絕無半點私念,若費大人尚有疑慮,當立刻放小人歸去,自此後,今晚之事絕不再提。”呂布說著,故意做出馬上就要離開的樣子。

這一招果然奏效。

費庸滿臉堆笑的走過來,拍了拍呂布的肩膀。

“本官並非疑慮,實是有重要事情相托,稍有差池,恐對本官不利。唐壯士切勿多心才是。”

呂布哼了一聲。

原來,這費庸並非隻是一個酒色之徒,不過,自己和他剛剛相識,他又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相托呢?

“來人,賞。”費庸說道。

這時候,原本攙扶著他的那個家人飛跑著進屋,很快,就從屋子裏拿出一個用黃色綢緞蒙著的托盤,掀開綢緞,露出裏麵兩錠大銀。

“唐壯士解救本官有功,區區百兩銀子實在已是寒酸的可以,若唐壯士肯於幫助本官辦成此事,日後定會重重賞賜。”費庸說道。

呂布看著兩錠大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唐壯士還不快快謝過國舅爺賞賜?”那名家人走過來,大聲催促道。

齊順這時候也已經站起來,對著呂布輕輕點頭。

呂布想了想:管他,先拿到賞銀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