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盈山坳獻祭

大約走了足足有一個時辰,前麵出現了向上的台階。

齊順趕上來,拉住了呂布。

“唐兄不可這便上去。”

“為何?”呂布問道。

“你我弟兄對這裏不熟,倘有人在上麵暗中設伏,你我豈不是要做一個無頭之鬼了。”齊順說道。

呂布冷笑。

“齊賢弟如此膽小甚微,又豈能尋得丟失的財物?你等皆可跟在本侯身後,若遇埋伏,本侯一人抵擋。”呂布說完,快步踏上台階。

台階不高,很快,就看到了頭頂一塊厚重的木板,一條粗粗的繩子從上麵垂下來,連接在一側的牆壁上。

齊順摸索著去尋找繩子的接頭處,想著可以拉動繩子打開木板。

呂布不懂機關,一隻手高高舉起,頂住木板用力一推。

木板發出一陣難聽的聲音,略略離開地麵,卻又落了下來。原來,這木板的兩側還分別用一條鐵鏈連接,而且,為了便於偽裝,在木板上麵還鋪滿了泥土,那重量怕有七八百斤不止。

呂布被激起了興致,把短戟插好,雙手撐住木板,再次用力猛推。

隻聽到“嘎巴”一聲,隨著木板再次被頂起,兩條鐵鏈竟然被齊刷刷的拉斷。

被齊順攥在手裏的繩子瞬間隨著木板直飛了出去,竟然把齊順手心處的皮膚也磨破了。

呂布高大的身軀一閃,從洞口處鑽了出去。

眼前,是一片茂密的叢林,滿地的枯葉,叫人如同踩在了棉花團上。

極目四望,除了濃重的黑暗和排列緊密的大樹以外,再也看不到其他東西。

呂布回身把齊順等人拉了上來。

雖然鑽出了洞口,但是,幾個人也瞬間失去了追蹤的目標。

“唐兄,看起來這些人早就已經跑遠了,依小弟之見,我們暫且在此地休息一晚,待天亮之後再去附近尋些村民來問。”齊順提議道。

望著眼前的黑暗,呂布一時間也沒有了主張。

安排人手回去看管馬匹和車輛之後,剩下的人靠在樹幹上,稍事休息。

“那小尼姑看上去甚是可愛,卻不想手段如此毒辣?若非唐兄警醒,你我弟兄恐再難回到京城去了。”一個人抱著樸刀,抱怨道。

“丟失了這許多財物,你我弟兄人頭不保,還有何臉麵回京城見國舅爺?”齊順說道。

呂布看了一眼齊順。

這家夥隻是剛才失口說出了“紫金壺”的名字,其後再也不肯提到一句,隻說是國舅爺的財物,看起來所有人當中,也隻有這齊順一個人知道一行人押送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呂布不想再問,如果找不到這些人,拿回箱子,就算知道了這紫金壺的諸多秘密,又有何意義?

太陽的一縷光輝照射在了呂布的臉上。

呂布站了起來。

四周密密層層的樹木遮擋住了他的目光。

呂布不死心,在洞口的四周巡視著,終於被他找到了一條淺淺的拖痕。

叫醒齊順等人,呂布一揮手。

“兄弟們,跟緊我。”呂布叫道,循著拖痕的方向快步追去。

其實,樹林並不大,幾個人大約走了一百多米之後,便看到了一片空地,站在空地上,可以隱約看到遠處的一座高聳入雲的大山。

在山腳下,零星的散落著一些低矮的房屋,這時候,正有炊煙嫋嫋升起。

“這裏有人家,正可討些酒食。”一個人說道。

大約又走了半個時辰之久,幾個人才來到了村口。

齊順打發一個人去村裏買些酒食來,順便打聽一下這附近是否有匪患出沒,自己則拉著呂布坐在了一塊巨石的上麵。

“唐兄,我料這財物一定被這山上的山匪所劫,你我這些許人手,恐很難搶回。”齊順透出了一絲不自信。

呂布冷笑不語。

果然,沒多久,進村的人回來了,他帶來了打聽到的消息:

這山上果然有山匪出沒,而且數目足有上百人,領頭的人名叫謝天順,諢號——嘯大蟲。他尚有一妹,名叫謝盈,諢號——俏羅刹。

“唐兄,我看這二人都是凶惡之徒,況又有百十名幫凶,單憑我等很難上得山去。莫不如待小弟先行趕往滁州府,要知府大人調集人馬,再行上山不遲。”齊順聽完,思索了一下,說道。

齊順的能力在當時已經算得上是上乘了,但是,在呂布眼裏卻隻能算一條爬蟲而已。說出這樣的話來,自然也是呂布意料之中的事情。

“齊賢弟不必驚慌,愚兄不才,獨自上山去討要財物。”呂布說道。

“唐兄不可,若激怒了那嘯大蟲,不但財物無法索回,隻怕唐兄的性命也要丟掉,何況我們現在並無十成把握這財物就在山上。”齊順阻攔道。

呂布不想多耽擱時間。

“這樣吧,齊賢弟可先去滁州府,待愚兄上山去探聽一番,若財物果以落入山匪之手,再通知齊賢弟調兵不遲。免得誤會了山寨中人,惹出些許麻煩。”

“這樣最好,唐兄不可魯莽行事。”齊順這才放下心來,帶著兩個人離開了。

呂布看著身邊的四個人。

“你等在此等候。”

四個人想要說什麽,可是都沒有說。

簡單的吃了一點飯菜之後,呂布繞過小村,沿著一條很窄的土路,向大山走去。

這山上的確有一夥山匪。

領頭的謝天順四十幾歲年紀,生得高大威猛,之所以會有這樣一個“嘯大蟲”的綽號,是取虎嘯山林之意。

他的妹妹謝盈比他整整小了十幾歲,先前也曾許配山下的男子,隻是這謝盈無法承受山下生活的清苦,帶著男人回到了山上,可惜的是,沒多久,男人便病故了。

此時,就在這座山的後麵,一個山坳的下麵,謝盈正帶著兩個山匪在這裏進行著一場令人膽戰心驚的祭祀活動。

在山坳的中間地帶,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水潭,一個用幾根樹樁臨時拚接在一起的木筏子,漂浮在距離岸邊隻有兩米左右遠的水麵上,木筏的上麵用繩子捆著一個人。

一個身穿一身灰色僧衣,頭戴灰色僧帽、臉色雪白的小尼姑。

是那個自稱叫妙玲的人。

此時,她就像是一隻被捆住了手腳,待宰的小羊,隻能無助地看著跪在岸上的謝盈,就像是看著一頭吃人的怪獸。

謝盈的口裏不停的低聲叨念著什麽。

過了一會,她站起來,對身後的兩名山匪叫了一聲“開始”。

其中一個山匪迅速把扛在肩膀上的一隻山羊放到了地上,從腰間抽出一把鋒利的短刀,手起刀落,那隻山羊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就已經被割斷了喉管。

此人身手極其敏捷,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山羊已經被剝光了羊皮,並清理幹淨內髒,隻剩下一個光禿禿的軀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