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渴望自由的黑武士之王
西丁斯的應激反應沒有持續太久。
僅僅隻是幾秒鍾，它便鬆開了手，任由巨型斬馬劍摔落在身旁。
“西丁斯，你也想擺脫墨菲領主麽？”
格魯斯眼眶中沸騰的魂火逐漸平息，語氣中充斥著感慨。
西丁斯沙啞的低吼道：“在恢複自我意識的那一刻開始，我無時無刻不在渴望自由。”
或許在響應它們的王者，野生黑武士大軍再次躁動。
它們高高舉起斬馬劍，發出高亢的嘶吼，就像一個真正的軍團。
楚恒沒有開口。
更多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
深淵是一個混亂且有序的世界。
同類之間的戰鬥，種族之間的戰鬥，乃至於來自深淵領主的屠戮。
生活在深淵裏的各個種族繁多，隻有寥寥幾個高級種族可以淩駕於它們之上。
例如深淵魔龍一族。
除了這幾個高級種族，深淵領主隸屬於第二梯隊。
它們統治著各自的領地。
領地中的所有種族都是它們的奴隸。
楚恒根本不在乎這些種族是誰的奴隸。
重點是他發現了亡靈暴動的真相。
亡靈種族並非沒有自我意識。
“你生前是人類？”
楚恒收起了巫妖王的詛咒。
失去了這把法杖附帶的階層壓製，西丁斯拄著巨型斬馬劍站了起來，昂首道：“不錯，我曾經是帝國的一位騎士長，在第一次深淵入侵中戰死。”
楚恒行了個古老帝國禮節，笑道：“很榮幸見到你，騎士長閣下。”
見此，西丁斯幹癟的雙眸多出了一分色彩，迫不及待道：“你是帝國哪個家族的傳承者？為什麽會得到偉大巫妖王的傳承？”
“我隻是個冒險者，並不是哪個家族的傳承者。”
楚恒對此沒有隱瞞，也不想隱瞞。
玩家與NPC之間存在顯著的差異。
他既然想利用西丁斯來快速擴軍，必然需要開誠布公。
西丁斯明顯有些失望，搖頭道：“原來你是冒險者，不過能得到偉大巫妖王的傳承，證明你是一位出色的冒險者。”
楚恒矜持欠身，以示西丁斯謬讚。
不過經此一事，西丁斯對他已經沒有了惡意。
“所有亡靈種族都曾經是人類。”
西丁斯一語道出一個巨大的隱秘。
楚恒轉頭看向格魯斯。
格魯斯點頭道：“我死於第二次深淵入侵，曾是一位帝國將軍。”
楚恒看看它，又看看西丁斯。
區區騎士長轉變成了黑武士之王，倒是帝國將軍轉變成了更低級的骷髏王？
西丁斯搖頭道：“亡靈種族等於一切重新開始，除了自我意識之外，我和生前沒有一點關係。”
“所以……”
楚恒若有所思：“會轉變成那個亡靈種族，其實是隨機的？”
格魯斯道：“吾主，亡靈生物嚴格意義上來說並非是一個人類，而是人類靈魂的聚合體。在眾多意識中出現某個意識徹底覺醒，它將成為主意識。”
“我，已經不再是曾經的帝國將軍。”
西丁斯點頭，沒有否定。
楚恒了然。
這是他的習慣。
透過本質反推表象。
曾經身為抵抗深淵入侵的帝國騎士長西丁斯，在覺醒之後不甘心淪為深淵領主的打手，所以暗中積蓄實力謀求將來反叛。
同理，像死亡騎士等等亡靈種族也在暗中策劃這件事情。
所以前世深淵裏出現了亡靈暴動。
理清了思路，楚恒對西丁斯突然站出來也就理解了。
自己殺得太多太狠了。
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人類。
於是他便坦然詢問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說著，他指向格魯斯。
“要麽像它一樣成為我的人，要麽繼續蟄伏等待時機。”
西丁斯幾乎秒答：“我一直在渴望自由，曾發誓不會再效忠任何人。”
楚恒不置可否。
盡管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但是試試又不會懷孕。
萬一成了呢？
“我可以幫你。”
楚恒退而求其次，坦然提出了建議：“在足夠強大之後，我會幫你幹掉墨菲領主。”
西丁斯打量了下，搖頭道：“你太弱了，那需要很長時間。”
楚恒趁機亮出了獠牙：“所以你得先幫助我變得強大。”
說著，他心念一動，控製一個黑武士走上前，繼續道：“它可以變得更強，但是需要更多的黑武士。”
西丁斯嗤笑道：“所有種族都存在上限，不可能一直變強。”
黑武士等級在三十級左右。
野生黑武士最高也就三十一二級，隻有西丁斯達到了八十級。
楚恒不在意西丁斯的嗤笑，將大墳場召喚了出來。
大墳場轟然落地。
西丁斯再次單膝跪地，驚疑不定道：“為什麽你會得到兩件偉大巫妖王的遺物？”
楚恒笑一下：“因為我是個冒險者，而且運氣很好。”
說著，法力值略微恢複了一點。
於是他又召喚出了一個強化骷髏戰士。
見到強化骷髏戰士，西丁斯失聲叫道：“為什麽它比其他骷髏戰士強那麽多？”
話音未落，它直勾勾盯著大墳場。
格魯斯甕聲甕氣道：“偉大巫妖王的神力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吾主是它的唯一傳承者。”
西丁斯再次沉默了下來，隻是直勾勾盯著大墳場。
然而它身後烏泱泱的野生黑武士大軍再次躁動出賣了它此刻的情緒波動。
“想從我手裏搶奪它？”
楚恒毫不在意西丁斯內心滋生的野心。
相反，他巴不得西丁斯內心滋生的野心越大越好。
有野心，他才有可趁之機。
西丁斯不說話，默默握上了斬馬劍。
格魯斯登時魂火沸騰，大步上前，單手提起死神鐮刀遙遙對準了它。
“放棄你的野心，這是偉大巫妖王賜予傳承者的憑證。”
良久，西丁斯鬆開了斬馬劍。
但格魯斯依舊在提防，始終沒有放下死神鐮刀。
楚恒上前，按下格魯斯的右臂，淡淡道：“我隻需要八千黑武士。”
大墳場最多也隻能容納一萬亡靈生物。
即便西丁斯願意給他足夠數量的黑武士，他也拿不了太多。
可西丁斯不知道。
它聞言明顯放鬆了下來，深深看了眼大墳場，隨即倒拖斬馬劍退到了一旁。
楚恒也沒客氣。
在西丁斯的壓製下，沒有哪個野生黑武士敢動手，任由楚恒挑挑揀揀收服。
收服了最後一個黑武士，楚恒身後已經足足有九千黑武士。
這波贏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