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麻煩上門

尤翠蘭自回到家後,就一直在村外菜地裏等著韓順的到來,一連等了三四天也不見有人來,等得都有點泄氣了。

“二熊不能是騙我的吧,不然怎麽還不見人來呢?”

又等了半晌,尤翠蘭悻悻然回到村子。

“回頭非找二熊算賬不可,這混小子竟然敢拿這事來戲耍老娘!”

才到池塘邊,就見幾個陌生漢子正跟村裏人打聽著什麽。

“幾位大姐,陸承可是這村裏人?”

“是啊。”

一個村婦問道:“你們找他可是有什麽事?”

幾個漢子也不回答,隻問道:“他可是給村裏做了一台織布機?”

“有這事。”村婦答道。

幾個漢子又問:“他問你們要了多少銀子?”

“每戶各二兩啊。”

聽他們問得都是關於織布機的事,村婦便問道:“你們是要買織布機?”

幾人還未作答,旁邊一個村婦熱情地說道:“這事你們找陸承可不行,得找我們村長,走,我帶你們去村長家。”

幾人對視一眼,看來是所問非人了。

這幾人正是韓順手下,聽聞石牛村的事情俱都義憤填膺,當即就要來教訓陸承和村長,隻是另有要事耽擱了,才拖到了今日才來。

聽說陸承和村長在村子裏糾集了一夥人,這幾個村婦又這麽熱情地說織布機的事情,看來就是跟陸承一夥的了。

“我們不找村長,隻找陸承。”

為何找陸承?陸承不過一個落魄少爺,容易對付,用他來殺雞儆猴。隻要讓他退還村民銀兩,村長和其他同夥也就好對付了。

幾人說完便告辭而去,去往村裏別處。

尤翠蘭急忙上前跟著,不管他們是韓順的人,還是來買織布機的,她都要上去拱把火。

他們要是買織布機的,非得憋個辦法把事情給陸承攪黃了不可。

他們要是韓順的手下,那就更得去添一把火,非得讓陸承不得好死才行。

等離了池塘邊,拐了幾個彎,才叫住幾人。

“你們可是要買織布機的?”

幾人才停下腳步,尤翠蘭就一臉著急地勸說道:“哎喲喂,那就是個騙人的東西,可不能買啊。”

幾人心領神會,這倒像是個知情人。

“這位大姐莫非知道些什麽?”

“知道,我天天在村子裏杵著,還能不知道的?”

尤翠蘭一副很是知道內情的樣子說道:“是,陸承是做出了一台織布機,可木頭是我們自己出的,木匠也是我們自己人,我們每戶出了二兩銀子,他陸承就拿去了一百兩,你們說是不是坑人的?”

果然如此!

幾人已經認定了陸承就是欺壓鄉裏的惡霸,人人得而誅之!

尤翠蘭還嫌火不夠大,又將陸少爺之前的劣跡敘說了一遍。

“當初啊那陸承可是走投無路了的,要不是念在他爹陸秀才的份上,我們才不收留他呢,可他倒好,到了村子裏後成天不是坑這個就是蒙那個,好端端的個村子被他搞得是雞犬不寧的。”

幾人點點頭便是讚同,這些他們也都是早有耳聞的。

尤翠蘭又說道:“最近啊他又說要釀酒,還說是要用紅薯釀酒,看我好欺負,頭一個就把我家的紅薯給拿走了幾百斤。那可是我留著備荒年的,沒了那些紅薯,可教我以後怎麽辦哦。”

說著,尤翠蘭就作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仿佛她受了多大冤屈似的,眼睛擠巴擠巴就湧出了淚水,眼看著就要流下來。

“豈有此理!”

幾人頓時怒火中燒,“大姐你先別傷心,我們這就去幫你出了這口氣。”

“陸承家在哪兒呢?大姐你帶我們去。”

“好!”

尤翠蘭一抹眼淚就換了副嘴臉,帶著幾人去往陸承家。

走到一個拐角處,往前指了指。

“喏,那個破草屋院子就是陸承家。”

尤翠蘭說完後退幾步躲了樹蔭處,生怕被人看到是她帶人來找陸承麻煩的。

幾人還以為尤翠蘭是懼怕陸承,又添幾分怒氣。

“大姐,要不你還是先回去吧,免得給你惹上麻煩。”

“好。”

尤翠蘭嘴上說著好,可腳下沒動半步,心想著,我回去做什麽?煞費苦心才做出這一出,我還想看看好戲呢。

到了陸承家院門口,見陸承和林幼娘正在翻曬紅薯條,幾人更加確信尤翠蘭所言非虛。

幾人先禮後兵。

“主人家,打擾了。聽說你這兒有好酒賣,不知主人家肯賣否?”

還沒開始釀酒,就有人來買酒?

林幼娘很是擔心,走到陸承身邊小聲說道:“他們不會是尤翠蘭叫來的人吧?”

陸承微微一笑,拍了拍林幼娘的手,示意她寬心。

“放心,一切有你相公我。”

陸承移步上前,拱手行了一禮。

“幾位來得不巧,我家酒釀還沒上鍋呢,要買酒恐怕還要等幾天。”

為首一人麵色一冷,道:“我們若是一定要喝呢?”

果然來著不善。

陸承鎮定自若。

“這也好辦。”

陸承掏出二兩銀子,說道:“小弟這兒有些銀兩,就當是小弟請哥幾個喝酒的,還請諸位移步別處買酒。”

“你還挺大方的。”為首的冷笑道:“不過我們隻想喝你家的酒。”

“這也很好辦。”

陸承將銀子遞給幼娘說道:“幼娘,去縣裏買些好酒好肉回來,我要請哥幾個好好喝一頓。

我就當是結交幾位新朋友,還請幾位賞個臉。”

林幼娘接過銀子就要出去。

“且慢!”

為首漢子叫住了林幼娘。

“我說了,我們今天就喝你家的酒,你家用紅薯釀的酒。”

陸承拱手對著幾人行禮,問道:“陸某少在江湖行走,不懂江湖規矩,不知哪裏得罪了諸位?諸位又可否告知尊姓大名,以便陸某來日上門拜會。”

語氣有力鏗鏘,帶著一點威脅,就是要告訴幾人,我陸承雖是一介書生也不是那麽好惹的。

一番以禮相待沒讓幾人高看,一點威脅語氣倒讓幾人另眼相看。

這人還有幾分血氣。

為首漢子說道:“我是潯陽江上的船把頭秦灌,韓順就是我大哥。”

韓順之名一出,已知其來意。

林幼娘的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不自覺退到了陸承身後,準備瞅準時機就去拿來弓弩跟幾人拚了。

“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陸承往裏一讓,做了個請。

“秦把頭若是不嫌寒舍寒酸的話,不如到屋內坐下喝杯水酒。”

“誰要喝你的酒?!”

秦灌旁邊一人顯得有些著急,“三哥別跟他廢話了,把他教訓一頓,逼他交出銀子不就完了嘛,費那些話幹啥呢。”

說著,那人就擼起袖子走上來。

其他三人也是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