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訓斥徐得根

徐得根才進到廚房,就見著地上放著的一大堆東西。

剛剛陸承拿出十兩銀子,讓徐得根震驚不小,可沒這些東西來的感觀作用大。

徐得根上前抓了把大米放在鼻尖聞了聞,真香啊,香得人直流口水。

家裏的田也種有稻穀,可那些米都拿來交稅和換錢了,也就過年時候能吃上一些米,還都是些小米,陳米。

這些可都是新鮮的大米!

活了二十年,也就吃過幾回。

回想起大米的滋味,徐得根饞得,先吃了一大口生米,嚼的嘎嘣響。

再打開一個袋子,是一袋麥子。

旁邊還有一罐菜籽油。

還有肉!

瞧那肉多的,能吃大半年的吧。

徐得根目瞪口呆,這書呆子還真是個財神爺,這兄弟認得值!

徐得根不敢多待,拿著破茶壺打了些開水就趕緊出了廚房。

見王春妮還傻站在院子裏,上前一腳就踹了過去。

“你還站在這兒幹什麽?!”

王春妮回過神來,都蒙了。

“你敢踢我?!好你個徐得根,你敢踢我,看我怎麽收拾你。”

徐得根從來對她都是言聽計從的,現在居然敢踢她了,長久下去,那還得了?!

今天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他不可,正好心裏有氣沒處撒呢。

王春妮挽起袖子就要跟徐得根幹一架。

卻見徐得根橫了她一眼。

“踢你?今天你要敢亂來,你信不信我抽你。”

他還敢凶我?

把王春妮給氣的,朝著徐得根就撲了上去。

“徐得根!你行啊!長能耐了是吧……”

徐得根抓著王春妮的手,一把就將她給掀翻在牆角。

“我兄弟好心來看看老娘,你還把人往外趕,我不抽你抽誰?”

“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兄弟,我怎麽不知道?”

王春妮一臉蒙圈。

徐得根指了指屋裏,小聲威脅道:“那可是位財神爺,你要是礙著我賺銀子,我休了你都夠!”

一提到銀子,王春妮立馬咽了悶氣。

她也想掙銀子,可她沒那能耐,但是屋裏那位有這本事。

“去!給我兄弟好好道個歉。”

徐得根一頓嗬斥,王春妮百般不情願可也無可奈何,隻得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跟徐得根一起進到屋子裏。

進到屋子裏,徐得根拿過茶杯倒了些水,笑嗬嗬地給徐林氏端過去。

“娘,您喝水。”

“哎喲有些燙,娘我給您吹吹。”

徐得根好一番殷勤,待水吹涼了些,才遞送給徐林氏。

林幼娘接過茶水,放在嘴邊試了試水溫,才端給徐林氏。

“娘,不是很燙,你慢著喝。”

徐得根給王春妮使了個眼色,王春妮連忙快走兩步,到了陸承跟前,一臉諂媚地說道:

“剛才是我瞎了眼,您是讀書人,是高貴人,您就別跟我一般見識吧。”

說著,王春妮一巴掌扇在自己臉上。

“這巴掌是給您賠不是的。”

王春妮臉上頓時紅了一片,可知她這一下是實在的。

她也是不得不如此,她也知道徐得根的性子,若是得不到陸承的原諒,徐得根那性子上來,真能把她給休了。

本來就是家裏嫌著礙眼的賠錢貨,再要是被人休了,不好嫁人不說,怕是連活也沒臉活下去了。

何況眼前這可是位財神爺,就連村長都想跟他稱兄道弟的,那手指頭漏漏風都夠她兩口子吃喝不愁的。

這下可把一旁的徐小月給嚇壞了,她這嫂子從來凶惡如虎,進了門就沒服過軟,誰要是敢多說幾句,不是惡語相向,就是拳打腳踢。

她今天這是怎麽啦?

徐小月的小腦袋瓜滿是疑問,半點都搞不明白。

陸承從來最是厭惡市儈逢迎的人,對如王春妮這樣的就更是不入眼,但她既做到了這個份上,也需應承幾句。

“你不用跟我道歉,你剛剛罵的是幼娘!”

“幼娘妹子,我錯了,表嫂給你道歉了。”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耳光打在臉上,王春妮臉上立馬腫了起來。

“幼娘妹子,以前表嫂不是人,不該那樣欺負你,可你也知道咱家是什麽情況,你大人有大量,就別跟表嫂一般計較了。”

林幼娘心腸軟,也知道家裏日子不好過,王春妮說了幾句軟話就把她給哄住了。

見王春妮把林幼娘說通了,徐得根趕緊上來賣個好。

“兄弟,讓她們娘們兒在屋裏說話,咱哥倆到外麵去聊會兒。”

“春妮兒……”

徐得根還想要吩咐王春妮去做飯的。

卻聽陸承當即厲聲一問。

“兄弟?我是認了姑姑作娘,可我何時認了你這個兄弟?”

“老娘臥病在床,連口水都沒的喝,你這樣的不孝子,跟我稱兄道弟?哼!你也配?!”

陸承連聲質問,徐得根百口莫辯,隻得跪倒在母親跟前,自己打自己的耳光,一頓求情告饒。

“娘啊,以前都是做兒子的不好,兒子不孝兒子不孝,兒子以後一定好好改過,一定好好孝敬娘……”

徐林氏對徐得根早有怨氣,如今有了陸承作依靠,就更有了底氣。

心想著,以前你咋沒想過娘,哦現在幼娘女婿來了,你想跟著他掙銀子,這下就想起娘來了。

多年怨氣一並迸發出來,徐林氏眼中頓時湧起淚花,用手一抹,將臉撇到一邊,權當是什麽都沒看見。

見徐林氏不肯原諒,徐得根一頭磕在地上,磕得咚咚直響,沒兩下額頭上已腫了起來。

畢竟是親生骨肉,也是於心不忍。

“起來吧!”徐林氏冷冷地叫了一聲。

“唉,謝謝娘。”

見徐林氏鬆口,徐得根立馬喜笑顏開,又對著陸承磕了一個才起身來。

“謝謝兄弟。”

“兄弟?”陸承冷笑道:“你哪裏是在認兄弟?你是想讓我帶著你掙錢吧?”

“兄弟,你這……”

徐得根苦著個臉,不知如何作答。

若回答是,陸承哪裏還肯認這個兄弟,連先前功夫都枉費了。

若回答不是,那陸承正好借著這個話,以後都不用帶著他掙錢了。

陸承瞥了一眼徐得根,語氣冰冷地說道:

“以前我隻是姑姑的表侄女婿,你要有點不是,最多也就是說你幾句。

現在我也是娘的兒子了,我不但可以教訓你,娘在你這兒住得不好,我還可以把娘接走。”

徐得根一聽有了台階,連忙上前奉承。

“是是是,兄弟教訓的是。

以前啊是我不懂,加上我那混賬媳婦一挑唆,一時犯了糊塗就做了些混賬事情。

現在娘有了兄弟這樣的好兒子,那是娘的福氣,也是我的福氣啊。

兄弟,你盡管教訓,盡管吩咐,我若是有半點違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幾句話就把責任丟給了他媳婦。

陸承臉上的神情更加蔑視。

但畢竟他才是姑姑的親生兒子,為了姑姑的下半輩子能過得舒心,也不得不為他打算一番。

“你想要我帶著你掙銀子,也不是不可以。”

徐得根一聽有戲,連忙站到一旁,就如乖巧的學生樣,一副認真聆聽訓斥的模樣。

陸承說道:“隻要你以後好好孝敬娘,我自然不會虧待於你。”

“這自不必說,兄弟放心就是,我一定把娘照顧得妥妥當當的。”

徐得根連忙保證道。

陸承又說道:“我帶來的東西,是給娘的,你們想用得事先問過娘才行。”

“一定一定。”徐得根趕緊回道。

陸承再威嚇道:“我給娘的錢,你們若是私自動用,或是設法騙去,自有人來找你們的麻煩!”

“不敢不敢。”徐得根立馬說道。

陸承接著才說道:“如今娘還在病中,你就在家裏照顧娘,等娘的身體好轉了,我再為你做一番打算。

屆時我若是從娘的口中聽到半個不字,我就把娘接走,而你自己就自求多福吧!”

“是是是。”

徐得根將陸承的話一一記下,半點都不敢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