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我們一起加油
第一場比賽後的十五分鍾休息,XXXX針對第一場比賽的情況,調整了AK的戰術,雖沒有半分責備,卻也在上場前,特地交代一米集中精神,注意信號。
一米將臉埋在長發裏,連說三句對不起。
陽光倚靠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西西裏交代事情,目光卻一直糾在一米的身上。
一米的頭埋的越深,他的眉便鄒的越深。
整個休息室,氣氛壓抑的可怕,同早上的歡天喜地,截然相反。
第二場比賽,一米使用的是控製型法師,打的很是保守,也不知是否因為第一場的失利,有些瞻前顧後,甚至錯過了幾次絕佳的致勝時機。
而作為控製型法師,還在團戰中,接連幾次預判搶控,未能給團隊進攻帶來好的輸出環境,間接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失誤。
濤哥:【今天這個AK的中單怎麽了?神預判的水平呢?】
濤哥:【千中購這一場打到很凶啊,AK的中單是被嚇到了嗎。】
濤哥:【不至於吧,早前天涼遇到的對手,更凶的都有吧】
第二場AK的水晶被點破之時,一米摘下耳機,聽到的是觀眾席一聲聲質疑,夾雜的難以入耳的辱罵。
跟隨著隊友下場後,一米便直接進了女廁。
水龍頭的水流徐徐,水聲不大,落在一米掬起的掌心中,又爭先恐後的透過指縫,流到了洗手盆裏。
洗手台上的鏡子中,一張不施粉黛卻精致的臉龐,沾滿了水珠,一雙眸子微微泛紅,蘊著水汽。眼眶下,一行清淚混合著水珠滑落,滴答滴答的落在掌心,濺起片片水花。
一米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因為一點個人情緒,影響了整個隊伍。
若是其他的隊伍,一個位置的失誤,或許還能靠其他隊友力挽狂瀾。
但這在AK,是不存在的。
AK的戰術講求的是毫無保留的配合,輸出法師及高爆發射手的雙C,中野之間的聯動,上下中輔助的項背而戰。亦或是控製型法師團戰中至關重要一控,AK的隊友們都賦予了十二分的信任。
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一米會計算失誤,會搶控,會失敗。
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在對局中,各自為政;每個人,亦是團隊中不可或缺的一環,環環相扣,牽一環而動全團。
但是,一米卻接連失誤兩局,讓AK,陷入不可挽回的境界,連輸兩場比賽。
第三場,一米想想,便有些心顫。
清洗了一番,將自己收拾妥當,一米才走出的女廁。
陽光雙手環胸,背靠著白牆,一雙眼睛隨著女廁的開門聲,落在了一米身上。
一米腳步一頓,楞了幾秒,才又踏出一步。
陽光跨步走向一米,伸出手,將一米被冷水凍得通紅的小手掌包在掌心,搓了搓暖了暖,又摘下自己的圍脖,添在一米的脖頸上,動作輕柔的將她的頭發自圍脖中取出,披散在肩,細細理了理,再將圍脖包緊少許……
一米低著頭,看著陽光嗬護備至的一係列動作,本在女廁中控好的情緒,再次如巨浪翻湧,不可遏製。
一滴淚珠,噠的一聲,落在陽光的手背上。
陽光動作一滯,隨後,淚珠似斷點的雨滴,接連落在他的手背,指尖。
陽光覺得自己的整支手,燒灼一般,蔓延到心裏,窒息的難受。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一米聲音中的鼻音,比先前重了許多,讓陽光聽著很是難受。
陽光直接將一米擁入懷,任由懷中的可人兒大片淚漬打濕他的大衣。
一米將腦袋埋在陽光的臂膀之中,感受者陽光胸膛堅實有力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安撫著她塞滿整顆心的不安。
“傻瓜,為什麽要道歉。”
“即便輸了,我們還有機會。”
“而且,前兩局比賽,也不都是你的問題。”
他也有少許的失誤,因為一米泛紅的瞳孔,讓他的視線總是不自覺的往邊上飄。
一直以來,他都不知道,一個人的情緒,可以被另一個人,影響到如此。
“雖然我不知道在比賽前發生了什麽事,但是,我們還有機會,可以扳回局麵。”陽光有節奏的拍了拍一米的後背,聲音柔柔的,生怕一個不小心,便嚇壞了懷中人:“我們一起加油,好不好。”
“好。”一米雙手揪住陽光的衣角,悶悶的聲音中,除了鼻音,還有堅定。
她從來就不是個脆弱的人,即便是摔到泥潭裏,她依舊會跌跌撞撞得爬起來。
隻是今天有些不同,陽光的這一擁抱,似冬夜裏暖陽,快速讓她徹底的鎮定下來。
待整理好情緒,一米稍稍掙了掙,陽光便鬆開懷抱。
而陽光的身後,AK的隊友一個不落。
一米一時有些不知所措。
“走吧,比賽要開始了。”
XXXX的聲音依舊溫和,催著大夥兒往比賽會場走。然而,所有人卻都杵著,視線落在一米身上。
“走吧。”一米唇角勉強一揚,臉蛋紅彤彤的,不知道是臉紅還是哭過的原因。
“恩恩。”
“走咯!”
見一米情緒情緒好轉,大家都是如釋重負一般,鬆了口氣,這才邁開腳步往會場走。
“我們這一局怎麽打。”小A走在最前頭,倒著身子晃著手臂看著XXXX。
“隨心打。”落在最後頭的西西裏悶聲說了一句。
一米側過臉,看了西西裏一眼。
不知怎的,這聽似隨心的一句話,聽在一米心裏,卻很是舒心。
一米突然想起父親離開前一年的春節,她非得在廚房裏跟著大人轉悠,不慎撞倒熱鍋,一鍋熱油撒的滿地都是,而她也被熱油濺傷手臂,泡了半天冰水才得以緩解。
然而,待她疼痛消去,戰戰兢兢回到餐廳,飯菜已經上桌,滿地狼藉已收拾妥當,大家的心情也都樂嗬樂嗬的,沒有受到半點影響。
倒是奶奶,見她手臂仍然紅腫,心疼不已,還責怪她父親隻帶她泡冰水會留下疤痕。
一米記得當時同奶奶說了好幾次不疼不疼,還被好幾個大人誇懂事,受傷了也沒見哭鼻子,好像她的燙傷,並不是她闖禍惹事造成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