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別裝了，你不可能是廢物！
？？？
什麽鬼？
這家夥一來就直言要殺我？
和我打生死戰？！
一時，林石有些懵。
他最初確實是按照最壞最壞的打算，即：徐刃知道是我殺死了徐河，徐刃來魔門就是要殺我！
可“打算”終究隻是打算啊。
它沒道理這麽準。
且，我出那一刀時，應該沒人看見才對。
更何況，徐河還是在千米之外爆體而亡！
千米之外，那是什麽地方？
是無盡紅海。
距離魔門遠的一批。
此外，
我叫林石，我是道德門弟子，我是臥底！
你徐刃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道德門七弟子，難道在來魔門，在想著要殺我時，道德門那些師兄師姐，道德門門主沒有把這事告訴你嗎？
臥底，也是英雄啊！
不對，不對。
全錯了。
我現在就是個毫無修為的書閣雜徒，魔門鍾聲我能聽到，這是正常人的耳朵，沒錯。
可那個徐刃從魔門山下揚言大喊，要和我決一死戰，要殺我，我怎麽能聽到呢？
所以，這裏錯了，大錯特錯。
林石，你莫不要忘記自己是廢物。
好好打掃藏書閣，整理典籍才是你正兒八經的工作。
心念與此，林石低頭佝身，兩手牢牢地抓著掃帚，窮極自己臥底演員，最具價值青年影帝經驗扮演好天選打工人的身份。
“林石，老子要殺你！”
“有種出來和我決一死戰！”
徐刃的嘶吼，再次充斥魔門。
“有意思。”魔門後山，淨池苑，單手捧著酒葫蘆，仰躺在火爐上的魔能，笑道，“三弟，這個叫林石的，竟然能讓刀聖大老遠不辭千裏從道德門跑來挑戰，看來，他不簡單啊。”
魔淨神情自若，細細地品嚐沁鼻龍井。
一盞青綠色銅杯，未有手撫，未有人托，沒有任何物體支撐於下，卻能被兩袖空空的魔淨用來飲茶。
在侍立一旁的侍女們看來，更為有意思。
她們覺得，這比魔能口中那些什麽打打殺殺，什麽石頭砍刀等亂七八糟的事情，有趣多了。
她們很好奇，到底魔淨是如何將茶杯懸空，又是如何不用手，就能將茶飲用。
“姐，三師兄沒修為吧？”
“妹，他為了修煉《無為魔功》，都不惜自廢胳膊，怎麽可能有修為。”
“無為無為，說的就是無修為！”
“那三師兄也沒有手啊？是怎麽把茶喝掉的？”
“妹，這點……姐姐我也很迷惑，而且，迷惑了三年之久。”
侍女們偷偷地交換眼神，似在交流著彼此心中的震驚。
待到龍井由喉入肺，再入胃後，魔淨回道：“徐刃確實不簡單。”
“徐刃？”魔能那拿在半空中的茶杯，突然停住，“我說林石！老三，他可是被當成道德門臥底差點死在監獄，這種人，你就不該重用。”
魔淨眼神幽深，細聲道：“一個同我一樣，為了活命不惜自廢修為的，廢物而已，二哥，你憂過了。”
“當然，你想要他死，隨意。”
“哎，你啊。”魔能長歎口氣，他最怕魔淨拿這事來堵自己，這讓他這個當二哥的，很為難，賊為難。
這麽多年，魔能每逢聽魔淨提及此事，便覺心糾。
可惜時不再來，否則，當年他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魔淨自斬雙臂廢修為，而是一劍刺死他！
感到氣氛有些劍拔弩張，侍女們主動，悄悄地退去。
待到她們離去，魔淨起身，淡淡道：“林石既已沒了修為，又是我書閣雜徒，還望二哥能出麵。”
說到這，他略作停頓，似想起什麽，“二哥要的女兒紅，事後我會派人親自送往別院。”
“你啊！”魔能揮袖，一手撐額頭，一手拿酒壺拍打腦門。
殺人償命，血債血還。
這是江湖亙古不變的規矩，你讓二哥我怎麽幫？
而且還是幫一外人！
魔能看著背影逐漸模糊的魔淨，到嘴的話終歸還是沒有說出口，咽了下去。
罷了，
誰讓我欠老三命債。
末了，魔能起身，捧著酒壺邊走邊喝，邊走邊晃，臉龐醉醺醺。
他從後山途徑藏書閣，步履放緩。
魔能默不作聲，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林石打掃落葉。
昨夜雷滾風嘯，本就深秋泛黃的楓葉掉了大堆。
距離立冬，愈來愈近。
“是哦，大魏和遼國為疆域領土，為爭奪靈氣，轉眼竟快要一年。”
“如此，四妹應該快回來了吧？”
“哎，但願吧，不然，我在這魔門中的地位，隻會越發卑微。”
“魔能啊魔能，虧你還是老二。”
魔能搖晃著快要見底的酒壺，咂咂嘴，吸吸酒氣，罷了，就當為了酒。
隨後，他踏著晃晃悠悠地腳步，朝魔門山腳去。
去年臨近冬，大魏邊境告急，魔門得知後，萬千弟子自告奮勇，心中振奮。
大男人為國為民，不分魔，不分正。
最終，被魔門四弟子，也就是魔能口中的四妹，魔蟬，搶了先。
隻因她女扮男裝，帶著外院數千弟子連夜下山，火急火燎氣衝衝地直奔邊境。
這一年來，到底那邊如何，也沒有個人得知。
……
“林石，你可以啊！”
書閣外，正忙著清洗典籍的林石，聽到諸葛宇叫自己，倍感頭疼。
好嘛，
又被我猜對了！
原來，自諸葛宇和一眾弟子們有說有笑地朝這邊走來時，林石便猜到他們必然會拿自己說事。
“看不出來啊，你一個打掃書閣的，竟然能被自詡是大魏第一刀聖的瘋子給盯上。”諸葛宇道。
“確實，這事很詭異。”
“我覺得也是，這其中必然有些無法言說的貓膩。”
“可惜，咱們千算萬算，千準備萬準備，買瓜買子買花生，都準備好看戲了，這戰鬥卻因二師兄一巴掌停了。”
“不過，二師兄那一巴掌是真特麽牛！那可是半隻腳踏入半聖，道德門親傳弟子中排行老七。”
“打住打住！”諸葛宇直接何止眾人，“呸呸呸！這話本的主人公咱們就從大西北拐到大東北的？”
見林石抱著曬好的典籍就要溜之大吉，諸葛宇一個步履輕踩，羽扇輕擺，當場擋住林石。
而後，他提聲道：“林石，別裝了，你根本就不是廢物。”
“嗯？”林石目光狐疑，示意他看看自己這狼狽不堪，氣喘籲籲的慘狀。
拜托，這哪像是一個武者模樣？
但凡你敢踹我一腳，我當場給你上演現代著名大戲——碰瓷。
然而，諸葛宇還真就不信這個邪了。
我可是魔門大師兄唯一一位關門大書童，我怎麽可能猜錯？！
若非林石不是廢物，徐刃又怎會公然對他發起挑戰？
肯定他與徐河的死有關。
“看我一腳逼你出手！”說著，真元境的諸葛宇當空就是一腳。
當然，這一腳他隻是嚇唬嚇唬林石，並沒打算真踹。
畢竟萬一林石真沒修為，他這真元境一腳可是會讓他當場斃命的。
然，
下一秒，諸葛宇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