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配合默契
第二天一大清早。
所有人開始忙碌起來，為了能順利的派糧，江卿言更是早早就帶人出了城，可即便是這樣還是有極端分子不停的冒出，令人十分頭疼。
“竟然敢插隊，老子打死你個鱉孫！”
“本來應該就是我站在前麵的，打就打，你以為我怕你不成。”
這邊才剛剛拉開，那邊就又出了問題，“江大人，你看我家孩子能算一個人頭不？”
江卿言回頭一看，所謂的孩子還在繈褓，奶都沒有斷。
四周如針尖一般的眼神都落在了江卿言的身上，讓他頓感壓力巨大，最後想了想還是一咬牙應了，“算！”
這一聲“算”仿佛是捅了馬蜂窩，在人群中瞬間炸開了鍋。
“憑什麽，本來糧食就不夠，憑什麽多給他們一份。”
“就是，那要是這麽說我的寵物也能多領一份口糧。”說著其中一個人就徒手將一個拇指大的老鼠抓了起來，“江大人，也多給我一份唄。”
“吃的！”還沒等那個人說完，整個人就被撲倒，人疊人再也起不來了。
江卿言駭然，趕緊招呼官兵將人拉開。
“亂了，亂了，全亂了！”
“我怎麽就聽了那世子的話接下來這個任務了。”
“大人，咱們的人快撐不住了，這世子也不知道究竟在做什麽，到這個時辰了還沒有出現，大人現在是否撤離？”士兵在這群已經餓急眼的流民麵前顯得太過於渺小了，江卿言的心裏也清楚，這種場麵控製不了多長時間。
“大人，快做決定吧！”
看著那馬上就要衝過來的人，江卿言目光猛地變得陰沉下來，“給我把刀。”
“什麽？大人，不可啊。”
“給我！”
江卿言握住刀柄之後便找了個石頭站了上去，“所有人都聽著！如果不給我安靜下來，今天誰都別想領到糧食。”
躁動的人群罕見的安靜了一瞬，但僅僅是幾秒就引發更大的騷亂。
“憑什麽不給我們發糧！”
“對，憑什麽！如果你們今天不給我們糧食，誰都別想走！”
“發糧！發糧！”
幾個長得人高馬大的人站了出來，一臉凶神惡煞的盯著江卿言，三角眼閃著寒光，好似下一秒就要撲過去將人撕爛。
江卿言雙腿有些發抖，在京城安逸慣了，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可他心裏也明白，眼下退不得，最起碼得扛到世子過來。
“好。”江卿言緩緩的抬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迎上了那幾道視線，“大不了大家就一起死。”
“京兆府所有人聽令，若是再有鬧事之人，可無需通稟，可當場斬殺！”
“是！”
有了這句話，官兵們也多了份自信。
看到官兵手裏泛著寒光的槍尖，大部分流民還是畏懼的，隻有極少部分還在陰惻惻的盯著，不知道在盤算著什麽。
“辛苦了江大人，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就在這時，秦睿的聲音從江卿言的身後傳來。
緊隨其後的則是幾路分散開的人馬，一來便將人群衝散，其中一對人馬跟著秦睿衝進來，解救了被困在正中央的京兆府眾人。
“世子，您可算是來了。”
見同行的還有大理寺的人，江卿言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雖然剛剛話是這麽說的，可真的要讓他命留在這裏還真有些舍不得。
秦睿朝旁邊領隊的拱了拱，神色嚴肅，“勞煩林姨了。”
林姚冷哼了一聲，手裏的馬鞭一揮，便率領著眾人開辟了一條新路出來，所有的流民被分成兩撥圍在中央，稍有言語衝撞便會挨上幾鞭子，在大理寺的人看來，不服的人打到他們服就是了。
在這種威懾下，鬧事兒的人很快便被控製住。
“世子，差不多了。”
秦睿這才點了點頭，站在中央居高臨下的注視著所有人，高聲宣布道：“在場的所有人分成五隊，按順序領取，年齡在四歲以上的皆可以算一個人頭……”
還沒說完，下麵便小聲議論起來，直到聽見最後一句話，這剛剛才起來的勢頭便又被按壓了下去。
“凡鬧事者將永久性清除他領糧的資格，絕無例外！”
一聽會被剝奪領糧的權利，所有人都安靜了下來，況且秦睿的提出來的方案已經算是頂好的了，畢竟其他州縣放糧規定十歲以下的少年皆不算人頭。
看到流民們規規矩矩的排隊，秦睿緊繃著心才落了地，“江大人，待會兒還是要勞煩你去旁邊盯著點。”
江卿言看了眼秦睿所指的位置，瞬間明白過來，“世子這是打算一邊派粥一邊派糧？倒是一個分散的好法子，隻是這糧食可夠？”
畢竟後麵陸陸續續的還有災民過來，前幾天的糧食應該沒問題，可若是在這麽多下去，早晚有斷糧的一天。
那時候才是最難的階段。
“走一步看一步吧。”秦睿歎了口氣，甚至不敢想象後麵什麽情況。
江卿言一頓，“也隻能如此了。”
秦侯府的人負責架火熬粥，京兆府協助，大理寺的人則負責派糧和位置治安，所有的事情都井然有序的進行著。
“讓開，糧車過來了！”這個時候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轉移了過去。
一輛接著一輛的馬車從城門出來，然後在指定的空場放下。
“是糧，真的是糧，大奉朝佑我！”
流民們盡數感恩的跪了下來，朝城門的位置不停的磕頭。
“這蕭景然還真有點東西。”秦睿扯了扯嘴角，本來他想著請林姨幫忙的之後就順便去城內買糧的，結果去了之後才知道，因為流民引起了恐慌，整個京都城的糧食都被售賣一空了。
好在這個時候蕭景然派人來傳消息，讓他先去，糧食隨後便到，這才匆匆趕了過來。
“行了，準備派糧！”
每個人十斤的糧食，因為人手不夠秦睿也上了手，直到發放到子時，所有的糧食才都派發完成。
但這僅僅是開始，要知道十斤糧食撐不了多久。
看著已經累到癱倒在地的士兵，秦睿眉頭高高的隆起，暗歎一聲，“看來還得另想一個辦法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