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無他,就是詩多而已

“秦睿?他不會就是那個不學無術的秦侯府世子秦睿吧,為何他會成為大奉朝的代表,那姬公子又算什麽?”

議論聲漸起,落在秦睿身上的視線也變得灼熱起來。

“怎麽會是他!”

“這種人都能來參加詩會,咱們大奉朝當真是沒人了嘛!”

“哎。”

不少人皆是感慨,讓秦睿出戰,大奉朝才算是真的完了。

秦睿聞言隻是挑了挑眉,手中的折扇一合,然後一臉囂張的看了過去,“我剛剛可是聽見有人在叫本世子的名字,有本事當麵說,畏畏縮縮的算是什麽本事,難道這就是所謂文人風骨,簡直貽笑大方。”

在那道視線的注視下,現場很快便安靜了下來。

或許是被壓抑的久了,就在秦睿冷笑著打算轉身的當下,一道夾雜著憤怒的聲音便從人群中傳來。

“是我說的,你又當如何!”

秦睿皺了皺眉,對這個路人甲完全沒有印象。

“秦睿,你身為秦侯府的世子為人**,經常留戀煙花之地,不學無術,不僅沒有立下軍功,反而還變本加厲的依仗著家裏的背景來指染詩會,你以為這詩會當真是可以隨便來玩的嘛!”

“這代表著大奉朝的國運,牽連深廣,你占據了一個席位,那就代表著有能者會少一位,如果大奉朝輸了,你今日的行為對得起在邊關駐守的秦家將士嘛,你又對得起大奉朝的百姓嘛,你若你還有意思的羞愧之心,便主動離開……”

“羞愧?”

秦睿盯著那人看了足足一分鍾的時間,隨後哈哈大笑起來。

“你笑什麽!”

眾人被笑的一臉的懵怔,那敢於出頭的少年更是心裏咆哮,若不是仗著這世子的身份,他定然要上去給他兩拳。

笑聲漸止,秦睿才眯起了眼,目光凝視著眾人好一會兒後,才幽幽的歎了口氣,“可惜了,能夠驅使本世子的人還沒出生呢,今天這詩會,我還真就參與定了。”

“你又奈我何?”

“秦睿,我今天便要替邊關的戰士們……”

還沒等說完,一記勁風已經撞擊到男子的身上,隻看到剛剛還義憤填膺要找秦睿理論的學子,此刻已經直接在空中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後空翻,狠狠的落在了地上。

現場一片寂靜。

“可惜了,你誰也替不了。”

秦睿那一副“你拿我能怎麽樣”的無賴樣子,引得眾人怨念更深,尤其是一些心係國家的學子們,臉上的青筋起了又消,消了又起,反反複複後,才一甩袖子,幹脆眼不見為淨。

這一切都被姬言看在眼中,眉頭一直擰著,心緒有些不寧。

反而是匈奴國的代表,在秦睿落座後竟然主動示好,舉起了酒杯。

秦睿閑適的半靠在位置上,見狀隻是無聲的勾了勾唇,仿佛沒看見一般,朝嘴裏扔了一個果幹,假寐起來。

“這狗東西,真當自己是個角色了,竟然敢無視我們!”

其中一個壯漢瞬間暴走,反而是努爾靳宣比較冷靜,一抬手將人攔下,陰森的臉上擠不出一絲笑意,“不急,有他後悔低頭的時候。”

幾個人這才停下了動作。

距離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大部分的人都陸陸續續的進了場,除卻秦睿這個不被人看中的不學無術的世子之外,全部都是頂尖的才子,倒是有了幾分龍爭虎鬥的意思。

“太子到——”

又是一道聲音,人們紛紛起身行禮,就來外國的使團都用自己家鄉的禮數回應。

“參見太子殿下。”

秦睿睜開了眼睛,視線掃了眼努爾靳宣,目光銳利而明亮,眼尾射出的光芒染上寒意。

縱觀全場隻有努爾一族和秦睿沒有起身。

短短幾秒鍾,又像是多了幾個世紀那麽長。

台下的情況一覽無遺,太子的表情雖然平靜,可仔細看眼底卻陰沉的如同暴風雨來襲,令人不寒而栗。

旁邊伺候的小太監見狀心裏哀嚎了一聲,吞咽一下,聲音有些發抖,“太子,時辰到了。”

蕭熠這才冷冷道:“平身。”

“今日沒有身份之別,乃是聖賢之爭,大家無需多禮。”

眾人這才鬆了口氣,落座的同時也越發感慨這太子平和待人。

這次蕭熠和翰林院的各位學士是主審,所有比拚的詩詞需經過二人的肯定方可評判等級。

“太子,林老到了。”

林老乃是天下文人推崇的儒者,有他坐鎮,蕭熠也輕鬆很多。

“林老可有中意的人選?”

在正式的詩會之前,還有一對一的比拚,也能幫大賽剔除一些湊熱鬧的小蝦米,趁著這個間隙,蕭熠便看向林老,隻是沒想到等來的答案卻令他很是意外。

“無。”

蕭熠皺了皺眉,視線落在了不遠處的姬言身上。

“姬言今日是代表北齊參加的,太子莫要對其期待太高。”

“原來是這樣,倒是可惜了。”可蕭熠的神色哪有半分可惜的樣子,唇角微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聽得了什麽喜事。

台上的兩個主審一喜一優,反觀台下第一輪的比試已經逐漸的明亮。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好,好,此句當屬天下第一。”

聽見有人誦讀,林老當即激動的衝了下去,拿起那詩句一遍遍的翻看起來,同行的還有幾個翰林學者,誦讀一遍之後,無一不露出稱讚之色。

“用詠梅來表達當下孤高雅傑的誌趣和心境,整篇對句工整,句句傾注的都是作者的感情,實在是妙啊。”

林老也緩緩點頭,像是在品味這詩句中的情緒,越讀越是覺得能夠和作者感同身受,“上闕寫景來烘托情感,下闕抒情來表達梅花的無爭和胸花,短短幾句便意味深長,引人深思,當拔的頭籌。”

這詩作實在是驚豔。

若真的能這麽短的時間做出,才氣甚至於比往屆的魁首都要強勁幾分。

隻是不知道是哪國的學子所著,若是旁國對於大奉來說便是天大的一件禍事。

“不知這位詩作是哪位小友所著?”

所有人紛紛避讓。

直到林老的視線裏出現一個半躺在座位上,孤身飲酒的少年,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