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站在製高點，嘲笑掌權者的無能
“鬆手！”
牡丹的臉一下子便沉了下來，一點一點的掰開宋臨的手，“宋臨，我都說了，從始至終我都沒有喜歡過你，貪圖的不過就是你的錢而已。”
“你別再糾纏我了。”
她側頭看向身邊的男人，原本厲色的眸光在接觸到男人眉眼的瞬間柔和了下來，“如今我已經遇到了良人，以後也會離開京城，你若是當真喜歡我，那就放我離開，我們好聚好散吧。”
那男人看著已然到了四十左右的年紀，還有些謝頂，根本配不上牡丹。
聽了這話，宋臨差一點就瘋了，瞬間憤怒，“牡丹，是不是他逼你的！”
“我跟我說，我一定替你……”
旁邊的男人眸底閃過一絲的冷意，牡丹趕緊上前將人攔住，“夠了！宋臨，你別再胡鬧了。”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造成的，你說過會來娶我的，可後來呢，我等了又等，等來的就隻有失望，如果不是張大哥，我現在還不能離開春樂坊。”
“而且張大哥說了，他會幫我找到弟弟的，他家裏是做生意的，在京城人脈廣……”
牡丹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白了，對方有錢有人脈，而且還能幫她找到人，對比宋臨而言，實在是好了太多了。
“我……”宋臨張了張嘴，原本是想要解釋為何自己會晚了的，可話到嘴邊卻不知怎麽說不出口了。
就像是牡丹說的，一切都晚了。
“你走吧。”
宋臨整個人身體一震，隻覺得心口鑽心的疼，疼到他無法呼吸。
牡丹身側站著的男人臉上嘲諷之意更濃，勾了勾唇，像是故意挑釁似的攬住了女人的腰。
“垃圾。”
男人帶著牡丹離開了，隻剩下一道落寞的身影。
“這不是那宋尚書家的兒子嘛，看著架勢是被一個樂坊的姑娘甩了吧，嘖，真可憐，這風塵之地哪裏來的愛情，真的是夠傻的。”
“聽說他因為這個女子連科舉都耽誤了，大把的銀子往裏麵扔，最後還不是落個人財兩空。”
四周議論聲濺起，宋臨的臉色也是越來蒼白。
“都TM給老子閉嘴！”
就在這時，一聲爆嗬聲響起，震得四周看熱鬧的人不約而同的往後撤了撤。
裴青一馬當先，手裏的佩刀也抽了出來，劍尖直指幾個嘴碎之人，“誰在多說一句，老子就把他的頭砍下來。”
“來啊，再說啊！”
所有人都禁了聲，幾乎是瞬息便蜂擁似的跑了，暗巷再次安靜了下來。
宋臨這才抬頭，對上兩人擔憂的眸子，臉色又難看了幾分。
也不知道二人在這裏站多久了。
“兄弟，天涯何處無芳草，早點看清也挺好的。”
秦睿拍了拍宋臨的肩膀，隻覺得那個成日裏嘻嘻哈哈的人那一瞬間整個人就像是被抽走了魂兒，雙眼也變得空洞起來。
話雖然是這樣的說的，可當真的落到自己身上，怕是沒有幾個人能承受了的。
而且兩個人都知道，宋臨對牡丹是真心的。
宋臨努力壓抑者內心翻湧的心緒，半響後才擠出了一絲微笑，“我沒事，我……隻是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原本是約定一起參加中秋詩會的，現在隻能變成秦睿和裴青兩個人。
“不過你有沒有覺得和牡丹離開的那個男人有點奇怪？”
上了車，秦睿才回憶起來那中年人，手臂粗壯有力，雙眸炯炯有神，走路的步伐卻格外的輕盈，最主要的是那一雙靴子，上麵青藍色的祥雲格外的顯眼，不知道為何總給他一種不安的錯覺。
“沒有吧，隻是那中年人背後搶人的行事實在是下賤至極，以後別讓我逮到，不然見一次打一次。”裴青憤憤不平，隻覺得自己兄弟隻是慢了一步而已。
秦睿眯了眯眼，點了點頭，自言自語道：“但願是我想多了吧……”
馬車消失在街角，而此刻的牡丹已經被帶入一個陌生的房間。
腳下還沒站定，中年人便已經陰沉著臉上前，甩了一巴掌。
“啪！”
“跪下！”
牡丹一個踉蹌，人直接被男人的巴掌掀翻在地。
她臉頰上火辣辣的疼，隻覺得耳邊嗡嗡作響，呼吸都停滯了瞬息，可再抬頭的時候，她的眼底有冷光閃過。
牡丹直勾勾的盯著屏風後麵，半響後竟笑出了聲，“沒想到我會這麽說吧，哈哈哈你以為我會因此妥協嘛，你們休想！”
“你們這群隻會縮在陰暗沼澤之地的老鼠，我詛咒你們統統下地獄！”
兩天前就有人來找她，讓她去宋臨身邊潛伏，條件便是照顧好她的弟弟。
那時候牡丹就知道宋臨惹上大麻煩了。
她更知道的是，自己的弟弟或許早就已經死了。
在京都城這種地方，找一個人對於大理寺來說幾乎是信手拈來，可宋臨找了十幾天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她的弟弟就好像是人間蒸發一樣。
唯一能解釋通的便是人已經離開京城，或者早就不在了。
牡丹的弟弟雖然癡傻，卻還是記得回家的路的，沒有允許她絕對不會出城，因為他明白院子裏會有人等自己回家。
可這次卻再也沒回去。
不是前者的話，那邊隻能是後者。
牡丹想了好幾天，也終於下了決定，她既然救不下弟弟，最起碼能夠救下心愛的人。
隻要她不去，宋臨那個傻子便少一分的危險。
“有情有義，不過……你就不擔心你弟弟的生死了嘛，那可是你的至親，一個才認識幾天的男人換你弟弟的一條命。”
“值得嘛？”
屏風後走出來一個男人，眼神陰沉森寒。
“他已經死了，不是嗎？”
牡丹直起身子，迎上那道視線，黑幽幽的眼中滿是譏諷，似乎是在嘲笑掌權者的無能。
男人聞言也不生氣，隻是笑了笑，“看來你已經有了決定。”
“你很聰明，不過可惜了……”
耳邊有淡淡的風聲，牡丹隻覺得脖子一涼，伸手摸了摸，血如泉湧，她從未想過死亡會降臨在自己的身上，可她卻從不後悔。
“宋臨，我答……”
牡丹嘴唇翕動，目光從最初的震驚，變成了柔和，那一瞬間她好像看到了第一次見到宋臨的情景。
少年一身白袍，眼神清澈，替她摘下落在頭頂的桂花，曾許諾要照顧她一輩子。
“牡丹，今後讓我來照顧你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