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看看也不成？
中秋佳節，整個侯府都熱鬧起來。
“世子，紺香好摳的，我想買點糕點，她都不讓，我本來還想給小小姐買點她最歡吃的冰糖葫蘆咧。”一大清早，桃良便跑來告狀，清脆的聲音格外的悅耳。
“那是因為你已經超支了。”紺香笑了笑，心情似乎也不錯，將手裏的糕點放下後，才說道：“現在連小姐都搬出來了，你看看之前你買的糕點，哪樣是小姐愛吃的，最後還不是進了你肚子。”
一朝被拆穿，桃良臉當即就紅了起來，扭捏的提著裙邊，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半響才嘟囔出來兩個字，“哪有。”
秦睿挑了挑眉，也來了興致逗弄著她，“哦，原來是這樣的，沒想到我們桃良，竟然比小娃娃還要饞嘴。”
“世子，你又取笑我！”桃良多原地跺了下腳，很快又紅著臉跑走。
“這丫頭……”秦睿笑了笑，想到了什麽，轉身看向不知道何時已經站到自己身後的紺香。
“對了，待會你去準備一下馬車。”
“世子要出門？”
秦睿點了點頭，“這次出門就不帶你們了，回頭看看幾個丫頭都缺什麽，你派人去尋，咱們侯府其他的沒有，就是錢多，也不用省著。”
紺香神色怔了怔，比起花錢，似乎更意外秦睿會選擇一個人出門，要知道往年的中秋宴會，所有的丫鬟必定都會跟著的。
用秦睿的話來說，就是人越多才越能襯出他世子的麵子和排場。
“世子還是帶上幾個人吧，不然奴婢們會擔心。”
“也行，那就穆念雪吧。”
當所有的丫鬟得知今天不能和世子一起出門的時候，臉上都寫滿了失落，而這其中，當初柳煙的反應最過於強烈。
她想跟過去，可一想到秦睿冷漠的態度，又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是不爭氣。
柳煙偷偷看了眼陪在秦睿身邊的女人，皮膚光潔，如新剝鮮菱，清澈明亮的瞳孔，柳眉彎彎，未施粉黛的臉頰即便帶著怒色，也讓人不由的想要多看一眼。
同樣是美女，穆念雪卻美得讓人心驚，隻是實在是太瘦了，顯得有些病態，可這並不影響她在一眾美女中脫穎而出。
那種美，即便是身為花魁的柳煙也自歎不如。
“世子，車子已經備好了。”
秦睿應了一聲，看向旁邊的人，猛地朝她邁進一步，“請吧，不會還想要本世子親自攙扶你上車吧。”
“也不是不成，你求我，我就扶你。”
“呸！”逆光中，少年的輪廓愈發的鮮明，整個身影籠罩下來，竟然給穆念雪帶來一絲壓迫感，她退後一步，拉開距離後才冷冷的說道：“離我遠點，看到你便惡心。”
“……”秦睿啞然，低頭聞了聞身上的味道，不明所以，“什麽啊，明明才剛換的衣服。”
馬車緩緩前行，丫鬟們也都散了，隻有柳煙一個人還站在門口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麵色沉重，如果不是紺香喊了她一身，怕是一直半會兒回不了神。
“柳小姐，進去吧，外麵涼。”
“啊，好。”
紺香淡淡的視線落在了柳煙身上，就在對方即將邁進侯府門檻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
“柳小姐在城裏還有其他的親戚？”
柳煙眼裏滿是驚訝，但是很快就被壓了下去，“沒有的，如果不是世子搭救，柳煙當真不知道該去何處了。”
“是嘛。”紺香的語氣很是平靜，“一仆不侍二主，希望柳小姐能夠做出明智的選擇，不要自作聰明。”
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柳煙隻覺得渾身泛寒，瞳孔震動的同時，扯出一抹極其難看的微笑，“這話是從何說起的，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紺香隻是笑了笑，沒在回應。
團圓佳節，京都城的商鋪門口早早的便掛起了燈籠，有些店鋪門口還有夥計專門出來招攬生意，隨處可聞的叫賣聲也比往日要賣力的多，人流穿梭間還能看到孩童和老人那洋溢的笑臉，談笑聲絡繹不絕，一副太平盛世的繁榮景象。
按照慣例，每當重大節慶的時候都不設宵禁的，舉國同慶，所以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反而越來越多。
進入馬車後，穆念雪便主動坐到了靠門的位置，與秦睿保持了相對而言最遠的距離。
從得知要出門的時候，她第一個反應便是這登徒子又要去那些勾欄樂坊的地方，臉上的譏諷之色更濃。
和外麵的熱絡景象不同，車內顯得格外的安靜。
秦睿抽回視線，在穆念雪身上掃了一眼之後，又重新落到了外麵，似乎相比較車內的人，外麵有著什麽東西更加的吸引他。
穆念雪順著視線看過去，秀眉瞬間擰在了一起。
不遠處有間勾欄，樓上的女子依窗而立，手中的絹帕在空中揮舞，撩撥著行人的心弦。
一陣風吹過，染上胭脂香氣的絹帕緩緩的飄落，落在了一個窮酸文人的臉上，那香怕讓男子心神**漾，隻是在看看自己幹癟的口袋，原本興奮的唇角隨即變得苦澀起來。
“下作！”
聽見聲音，秦睿的目光才落在了穆念雪的身上，淡淡的笑了下，笑意卻滿是嘲諷，“怎麽，看看也不成？”
“你們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的。”
女人的回答讓秦睿怔了怔，摸了摸鼻尖，不知道這話是不是應該接下去。
就在這時馬車似乎碾過了一出坑窪。
“彭”的一聲，車身忽的往右邊傾斜。
穆念雪原本就坐在靠門口的邊沿上，身子是傾著的，被這麽一晃，直接脫離了座位，身子猛地朝前撞去。
眼看著就要撞到木凳上，就聽見耳邊一聲輕歎，下一秒細軟的腰肢便被一道有力的臂彎扣住，輕輕的一帶，連人直接帶入了懷中。
穆念雪一陣眩暈，腳下一空，整個人就懸坐了起來，喘息間隻覺得腰間的力度手勁，然後耳邊便猛地傳來秦睿那戲謔的笑聲。
“穆小姐明顯言不由衷啊。”
“剛剛還說我們男人都是壞人，現在就主動的投懷送抱，嘖，這讓我實在是很難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