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個世子果然不簡單
“你是說……你撿到了穆竹的玉佩?”
女子疑惑地聲音從窗外襲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但是秦睿卻肯定對方此刻一定某處盯著自己。
“對,就是玉佩。”
說著秦睿的手掌抬起想要去證明自己的說法,可剛一動,脖間的束縛力便是一緊,嚇得他趕緊停下,額頭冒出了一層冷汗。
“姐姐,我就隻是想給你拿玉佩,真的,而且我修為下你之下,咱倆能力相差這麽大,就是想要搞小動作也沒有意義不是。”
“哼,油嘴滑舌。”
空氣中的真氣波動,片刻後女人略微不耐煩的聲音響起,“快點。”
脖間的束縛力散去,秦睿幹咳了兩聲,心裏暗想這祖宗真難伺候。
手下的動作加快,他趕緊將旁邊的櫃子拉開,從最小的一個盒子裏麵掏出來一個塊玉佩。
玉佩通體雪白,一看就知道定非凡品,鏤空的花紋下刻著一個戎字。
犬戎邊城的少主,便是穆竹。
十年前大奉和犬戎開戰,犬戎正值鼎盛時期,整個戰局幾乎是壓倒式的,邊境的百姓苦不堪言,民聲哀怨。
那時的秦明年輕氣盛,直接違抗聖令,率領著秦家軍宛若戰神一般現身,一路廝殺,僅用了一年的時間便平息了戰火,駐守在邊境。
犬戎人雖然心裏不甘,可麵對這樣的大勢所趨也不得不認了下來。
頻頻的戰敗讓犬戎人失去的信心,他們沒有像秦明這樣的戰神可以庇護,唯一依靠的便是朝廷,可百姓不知道的是,他們的皇帝早已經被人架空。
內憂外患便是當時犬戎的局勢,大分部的將領都在外抵抗,朝中無人,親王趁機上位,執掌朝政,掌握了兵權後,頒布的第一道明旨便是歸順大奉,屠殺前朝餘黨。
十幾歲的穆竹被人護送的逃離,他親眼看著家人被屠殺,母親含淚望著他,眼裏滿是不舍。
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從十幾個親衛,慢慢的僅剩下了他們兄妹二人。
從那時候開始前朝的少主便已經死了,他的生命裏便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護住自己的妹妹,不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直到遇見秦睿。
玉佩並不是秦睿撿到的,而是搜身搜出來的。
當時的穆竹被打的人神誌不清,卻還是下意識的護住胸口,見狀行刑之人便明白了什麽。
夜晚寂靜無比,整個空間似乎隻有秦睿沉重的呼吸聲。
見紅線將玉佩勾走,他才鬆了口氣,略微心虛的眨了眨眼,“姐姐,這下你就相信我了吧。”
“我是好人,當初見他們可憐,這才好心收留他們兄妹的。”
“好人?”
女人似乎聽見了這輩子最冷的笑話。
呼吸間紅線已經緊緊的勒住他的脖子,血珠順著紅線溢了出來,疼的秦睿麵部扭曲。
這婆娘好不講武德!
女人輕笑道:“穆竹渾身都是傷,這難道便是你口中所謂的收留嘛,秦世子還真的是會開玩笑呢。”
說著,遠處一抹靚麗的身影便已悄然現身,和之前在春樂坊看到的打扮不同,這次女人一身紅袍,除卻一雙眼睛,全身都包裹的嚴實。
“若是世子喜歡,我也不介意讓世子也體驗一下這種收留方式。”
殺氣迸現,隻是一眼,秦睿便感覺自己渾身被凍住,脖間的束縛力越來越重,呼吸也變得局促起來。
他感覺自己快頂不住了。
“不用不用,姐姐實在是客氣。”
“誰是你姐姐!”
“姑奶奶!這一切都是誤會。”
秦弱聲音嘶啞,說話的間隙紅線已經將他的手腕纏繞上,似乎是在警告他想好了再說。
“你也知道我這裏的情況,這裏是秦侯府,八百多爽眼睛盯著,如果做戲不做足,保不準就會被人傳出去。”
“穆竹的身份一泄露,不僅是他,就連我們秦家也要遭受牽連,這麽做實屬是無奈之舉。”
女人沒動,看著他,雙眼警惕的微眯,似乎是在分辨他話中的真偽。
那仿佛能夠穿透秦睿的探究眼神,讓他心裏咯噔一下。
“不然你說,依照我的性子,為何要留他們一命,大可通通都殺了。”
秦睿的眼睛轉了轉,補充道:“還有,如果不是知道了我的用心良苦,那穆竹又為何願意舍身相救。”
“這點他應該跟你說過。”
依照穆竹那固執的性子,在事情還沒明朗之前是絕對不會將他們之前的事情和眼前這個陌生的女人說的。
他沒有可信之人。
這便是秦睿的籌碼。
果不其然,聽了這話後脖間的束縛力小了,可女人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一個玉佩而已,你便可以因此判定穆竹的身份?”
如果這麽輕鬆便可以認出,那這個世子也斷然沒有人們口中說的這麽的簡單。
“說,是否還有所隱瞞!”
秦睿一陣頭大,這個女人果真不好糊弄。
“隨便你,愛信不信,反正該說的我都說了。”
他懶得再解釋,直接閉上了眼睛,這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反而讓女人遲疑起來。
就在這時,突發驚變。
女人似乎有所察覺,回頭的同時袖中甩出一縷絲線,擋住了後方的攻擊,可當絲線遇見來物的瞬間被盡數被腐蝕殆盡。
“小子,你耍陰招。”
“不是我。”
秦睿一愣,借著月光,看到女人被劃傷的手臂,鮮紅的血液瞬息便成了黑色。
有毒!
惡狠狠的瞪了眼秦睿,女人才咬著銀牙翻身離開。
侯府裏麵危機四伏,從她進來開始便察覺到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如今身中劇毒,更是一刻不敢多停留。
“姐姐,你記得和穆竹說,如果想走我絕不攔著,隻是派人知會我一聲就成。”
夜色中秦睿的喊聲越來越小,四周也很快便恢複了安靜。
秦睿搖了搖頭,細想之下也覺得奇怪。
搞偷襲的人目標明確,沒有任何的真氣波動,又能在侯府來去自如,一招製敵,相比較剛剛來暗殺自己的人,這才叫專業。
想來想去他便直接將此歸結於女人的仇敵,畢竟此女入了魔教,一言不合就動手,仇人眾多。
秦睿拿起銅鏡看向自己的脖子,此時上麵已經被勒出了兩道深黑色的淤痕,用手一碰,鑽心的疼,“嘶,還好有人來暗殺,不然本世子這脖子算是廢了。”
就在此時,外麵忽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細響。
月色朦朧間,一條足足有十米多長的大蛇仰著頭在屋頂閃現,緊緊是眨眼間,靈活的身軀便迅速的融入了黑暗,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