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皇帝的計謀
“怎麽回事兒，怎麽還不回來？”
“不會是出問題了吧。”
皇宮大殿裏一道亮麗的身影來回踱步，頭上的金釵微顫，神色焦急。
“夫人，你還是先休息一會兒吧。”秦明看得眼花，拉住柳昔若的手，將人重新按到了座位上，極為耐心的說道：“老祖親自過去的，睿兒那孩子一定沒事兒。”
“可是，這都多久了。”
皇室的老祖閉關多年，若不是秦睿招惹來宗師級別的人物，他們夫妻二人也不會進宮來求老祖出山，隻是距離大戰開始已經過去了半個時辰，外麵還遲遲沒有動靜，這讓柳昔若的心裏越發的不安，總覺得是出了什麽事兒。
“不行，我得出去看看！”
“夫人，別衝動，老祖說了讓我們在此等著……”
看著自己夫人的不撞南牆不回頭的態度，秦明揉了揉太陽穴，還是追了上去。
砰——
夫妻二人馬上要出去的當下，大殿的門就被一股外力推開，然後就看到一個身著紅袍的小孩背著手走了進來。
小孩也就是五六歲大小，童顏白發，看到夫妻二人後，嗤之以鼻的冷哼一聲，語氣極其不耐煩，“這就是你們教導出來的好兒子！”
“就會耍小聰明，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小孩說話的聲音卻宛若一個老者，充滿威嚴。
“老祖。”
夫妻二人齊齊的躬身行禮。
老祖揮了揮手，一張娃娃臉上露出不符合年紀的成熟，“都給我滾蛋，以後沒有什麽事情不要來煩我。”
說著就將桌麵上的鐵卷收走，當年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
頭頂的威嚴消失，夫妻二人才起了身子。
“也就是說咱們睿兒贏了？”柳昔若還有些晃神。
如果秦睿有事兒，按照老祖的性子必定不會收下當年的信物，如今這麽說便就意味著事情已經順利的解決，再加上剛剛的態度，即便沒有人過來通傳，夫妻二人基本就確定了一件事情。
秦明臉上隨即露出壓抑不住的興奮，“好小子，果然是像我。”
“出息吧，你兒子可比你厲害。”
“是是是，夫人說的都對。”秦明笑嘻嘻的接話，周身肅殺的氣場也變得柔和下來。
“秦大人，柳都尉。”就在這時一個小太監尖銳的聲音從門外傳來，“皇上有請，還請隨雜家移步書房。”
“請。”
前腳老祖剛走，後腳皇上就派人來邀請，看樣子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該來的總歸是躲不掉，秦明握了握自家夫人的手，神色染上凝重，“走吧。”
……
京都城，養心殿。
皇帝正倚靠在龍椅上，欣賞著太子今早才送過來的江山萬裏圖，旁邊的老太監在旁邊好生候著，沒過一會兒，視線便掃到了門口的影子，低聲提醒道：“皇上，秦侯爺來了。”
“嗯。”
皇上點了點頭，卻並沒有說什麽。
等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後才放下了手中的畫卷，忽然開口，“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回皇上，侯爺已經在外麵候著了，皇上您看，是現在叫人進來還是等皇上用了膳在傳喚？”
皇帝微微掀眉，一副剛剛知曉的模樣，“原來是秦明那老家夥來了，傳進來吧。”
“是。”
本來以為皇上召見是為了老祖出山的事情，可當進入之後皇上對此事隻字未提。
“這些日子想必秦侯也聽聞了鄰州水患之事，對此你怎麽看？”
“回皇上，年年朝廷都會撥款修繕水壩，今年款項已經提前下撥，甚至比往年都提前了一個月，可卻還是沒能阻止水患的產生，微臣懷疑這筆銀子或許根本就沒有用到該用的地方。”
“嗯，有理，那你說這次治理水患，朕該派誰去比較合適？”
皇上聞言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說道。
秦明微微蹙眉，按理說他隻是個武將，上陣殺敵，排兵布陣的時候尚可一議，可這鄰州的事情卻不在他所管轄的範圍，如今這般問他倒是不免會惹人非議。
“想必皇上心裏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微臣就不便多言了。”
突然之間，書殿內的氣氛變得有些微妙。
皇帝原本還翻閱折子的手一頓，有些詫異的抬頭。
秦明卻依舊低著頭，沒有任何的反應，似乎是下定了主意，對此事不聞不問。
“是嘛。”
“你倒是看得透徹。”皇帝眯著眼睛在笑，語氣平淡，感覺像是在輕鬆的閑談，可那笑的眼裏卻好似藏了銀針，令人感到恐懼。
“既然如此，那愛卿就隨著太子一朝前去吧。”
還沒等秦明開口，皇帝便繼續說道：“太子第一次處理這些事情，路途遙遠，免不了會遇見危險，有秦侯爺在，朕方才能夠安心。”
很明顯這並不是商量的語氣，秦明剛想要開口，後麵的話便讓他脊背一寒。
“聽說秦睿那小子今日在京都城露了臉，看行事倒是比以前規矩了些。”
“朕記得以前他和蕭熠關係最好了，等到這次水災的事情處理妥當之後，就讓他一起進宮慶賀吧。”
因為身份的緣故，秦睿小的時候便在宮中伴讀，隻是可惜根本就不是讀書的材料，一共讀了兩天，不僅摸了幾個宮女的屁股，還教會了太子玩骰子，皇後將怒，責令不準許在進宮。
如今皇上這麽一說，也算是解開了秦睿的封禁。
隻是……
秦明微微蹙眉，那也就意味著他必須離開京都。
“皇上，秦睿那孩子行事魯莽，宮裏的貴人多，怕是會引得娘娘們不喜。”柳昔若趕緊開口，正想著幫睿兒將話題引過去，誰知道皇帝的注意力卻落在了她的身上。
“對了，想必柳都尉還不知道，豐州前些日子出了事，今日一早，大理寺便入了一個大案，涉及的官員眾多，波及甚廣，要早些處理的妥方才是上策。”
“皇上……”
皇上臉上半點笑意也無，平靜的說道：“責令你們二人立即出發，不得拖延。”
一個鄰州，一個豐州，一南一北，這是打算將他們夫妻二人拆分開，徹底打斷秦睿的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