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死一念之間
“說話啊，玩老子是吧！”
此刻的係統就跟死了一樣，起初還會催促他更正劇情，可眼下徹底沒了聲，甚至於在走向亂成一鍋粥的時候也沒有像之前那般懲罰他。
“行，裝死是吧，那就別怪我了。”
秦睿抬頭，雙眼已經染上了冷意。
此刻春樂坊的樓頂，正站著一個白發的老人，一身道袍，手中的拂塵輕輕一揮，一股無形的壓力便瞬間籠罩整個北城區。
在場的所有人麵色都有些泛白，額頭滲出絲絲冷汗的同時心裏也不由的暗驚，京都城竟還有此等大能之人。
老者踏步虛空而來，不緊不慢的從屋頂走到了秦睿的身前。
看著那絲毫不畏懼的眼神，老者明顯也有些驚訝，可更驚訝的則是秦睿身上的氣息，即便是他都察覺不到對方的真實境界，這種感覺就好像本身就沒有任何的修為。
老者皺了皺眉，“用了隱藏氣息的法子嘛？”
“倒是有些門道，可惜了……”
一個宗師級別的人物想要殺掉武者就和殺掉一個螻蟻一般容易，就如同現在。
對上那仿若能超越世間生死的眸子，秦睿警鈴大作，可根本來不及動身，幾乎是瞬息對方的拂塵輕輕的一揮，他便失去了身體的控製權。
“砰！”
這次他根本就沒能力躲開。
隻覺胸口連帶著肩胛骨的位置一聲炸裂，整個人就如同被巨石砸中，朝後麵飛去。
“撲通”一聲巨響，人狠狠的砸向地麵，慣性將人拖行了十幾米，在恢複意識的時候，整個肋骨已經全斷了。
“小子，你也用這麽看我。”
老者俯視著秦睿，那種憤怒的如同小獸的眼神他已經很多年沒見過了，“我既答應了章紀欒的師傅保護他，就絕對不會食言，要怪就怪你不該起了殺心。”
麵對宗師級別的大能，沒人能幫忙，就連那些當初想要巴結秦睿的人，也隻能錯愕的看著。
似乎秦睿此刻的性命，都在老者的一念之間。
可是憑什麽！
秦睿看著不遠處的章紀欒，渾身散發出來的殺意絲毫沒有掩藏，如果注定要死，那他過來的意義是什麽，難不成隻是為了給主角做陪襯嘛？
他心底一陣悲鳴。
即便已經重傷難抵，秦睿漆黑的瞳孔還是寫滿了不忿，隻見他忽然冷笑了一聲，用斷了的殘劍撐著自己的身子強行站了起來。
“你還在等什麽！”
在對方再次出手之前，秦睿朝天空大喊，因為用力傷口崩裂，鮮血淌下，侵染了半個身子，“人家都打到皇城根下了，難不成真的等到小輩死了，尊者才願意現身嘛！”
回應他的隻有一陣冰冷的空氣。
所有人的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可秦睿卻恍若未覺，麵對宗師級別的威壓，雖然動彈不得，卻絲毫沒有畏懼的繼續說著，“按照大奉律曆，宗師級別的人物進入皇城是需要提前報備，如果在皇城中肆意謀害人性命，更是可以將其驅趕甚至於抹殺。”
“難道這不是早就定好的嘛。”
老者一愣，波瀾不驚的眼眸終於起了波動，明顯帶了幾分的玩味，“原來這就是你的計劃。”
“隻是可惜，你的死對於那群老家而言實在是無足輕重，小子，你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死亡的氣息蔓延，秦睿失望的閉上了眼睛，隻覺得全身上下被寒意覆蓋，衣角被疾馳而來的颶風吹得沙沙作響。
可正當他馬上就要體驗死亡帶來的滋味的時候，那股力量卻猛地停在了他身前一寸的位置。
“哢嚓”
輕微的脆響後，力量竟陡然消散。
秦睿睜開了眼睛，有些震驚自己還活著的同時，心裏一喜，看樣子那群老家夥終於是坐不住了。
“左秦，許久未見，怎麽還是這麽易怒。”
一個雄厚的聲音響徹京都，說完之後一把三米多長的金算盤便忽然從天而降，懸浮在半空。
“小輩之間的恩怨，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吧，你覺得如何？”
叫左秦的老者警惕的眯了眯眼睛，剛想開口的時候，對方已經釋放出來氣息。
五品宗師！
人群震驚。
沒想到這秦世子竟然將皇城裏的老祖宗也召喚了出來。
“左兄，可否皇城一敘。”
聽這口氣，是當真不允許左秦在參與進去了，金算盤在空中嗡嗡作響，左秦閉眼歎了一口氣。
雖然極力對抗他也會有一息生機，可是代價太大了，大到他根本沒有辦法承受，再者說如今兩個人皆已經受傷，他答應師兄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
“左師叔？”
聽見背後的呼喚，左秦才睜開了眼睛，心裏已經做了決定，他緩緩抬頭，感慨道：“可老夫就這麽一個師侄啊。”
金光乍現，大戰一觸即達。
此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掀起了驚濤駭浪，沒想到有生之前還能看到宗師之間的交戰。
爆破聲響起，天空掀起了巨大的熱浪，整座城池的上空都變得扭曲起來，甚至於空氣都變得凝結，然後分裂出來細小的勒痕，向四周蔓延。
修為高的尚且能看清兩位能者的身影，修為低或者是普通人隻能隱約看到兩團白光碰撞在一起，然後閃現再次碰撞。
人們看的激動，熱血沸騰，可癱坐在地上無法動彈的章紀欒卻麵色一僵。
因為秦睿此刻正拎著斷劍，麵色陰沉，一步步的朝他走來。
“你敢！”
“我有何不敢。”
章紀欒皺了皺眉，生死關頭心下也是一狠，直接掏出來一枚赤紅色的丹藥吞入口中，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他的雙眸也被猩紅覆蓋。
腦海中浮現出來的是當年全府慘死的模樣，恨意頃刻間席卷了他的全身，入目皆是火光，那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將滿院的淒慘的哀鳴聲掩蓋，整個章家仿佛就是人間的煉獄。
畫麵再轉，變成了董雲晗和他互訴思念的場景，圓月，河岸邊，微垂的楊柳和女孩染紅一片的臉頰，無時無刻不提醒著他命運的不公。
她們本來約定要永遠在一起的，等到他進了朝堂，謀個一官半職便成婚，可這一切如今都被毀了。
絕望如潮水般覆蓋了章紀欒的四肢百骸，緊接著那已經被斷了筋脈的人便在眾人的驚呼聲中猛地站了起來，隻是行動很是怪異，四肢扭曲卻不覺得疼痛，宛若一個沒了思維的軀殼。
真氣再起，陰風陣陣，再抬眼，那原本處在九品武師的章紀欒氣息一轉，直接飛躍了到了大武師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