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甕中捉鱉
城內似乎早就有準備，隨處都可見巡查的人，城外的百姓打扮破舊，更是襯著這群將士們彪悍魁梧。
秦睿透過窗子打量，看到士兵們有序的開始往出事兒的地方跑，心底的忐忑和擔憂才平複了下來。
“也就是說父親一早就有了準備？”
“可不是嘛，來，睿兒，邊吃邊說。”柳昔若給秦睿碗裏夾了點菜，都是清一色的素食，唯一能看到油性的一道菜，裏麵的肉都落入了秦睿的碗裏。
“娘，我隨便吃點就行，倒是您和父親這個時候可萬萬不能倒下。”
看到碗裏的肉，秦明個柳昔若對視的瞳孔中都掛上了震驚，這還是他們的兒子嘛，怎麽完全變了個樣子。
“娘，快和我說說是在怎麽回事兒。”
柳昔若這才回神，說話的同時還是將肉夾了回去，“你爹以前打仗的時候也是見過不少流民的，戰火下首先遭罪的就是百姓，因為饑餓每次都會出現暴亂，但是都是在小範圍內的，可算是可控。”
也就是說隻要水壩不倒，民心不失，局麵還是可控的。
飯菜簡單，幾個人吃的也簡單，其實也隻有秦睿動了幾筷子，眼下這個時候誰也沒有吃飯的心思。
“對了，睿兒，和你同行的那個小姑娘是……”
“她啊，她是。”秦睿原本想說是朋友的，可轉念一想好像母親見過，就隨便胡謅了一句，“丫鬟，新入府的丫鬟。”
“哦，丫鬟啊。”柳昔若笑著應下，隻是那含笑的眸子卻看得秦睿渾身不自在，“可是那小丫頭可不是這麽說的。”
“她說你可是她未來的夫婿。”
“什麽？！”秦睿眼珠子差點都瞪出來，這丫頭什麽還胡說八道呢。
“不是，娘你誤會了，我們之間沒啥的，你別聽她胡說。”
“怎麽能是胡說，人家女娃娃還能騙我不成。”柳昔若露出一副我懂你的神色，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隻是若是眼下成親，倒是委屈了那丫頭了，說到底也是我們侯府迎親，可不能這麽的寒酸，不行，我得回去算算日子，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兒。”
“娘，您別……”
穆念雪被柳昔若三繞兩繞就說出了擔心秦睿的語句，可其他的卻隻字未提，這話入了柳昔若的耳中就完全變換了意思，尤其是看到兒子那激動的模樣，她就更加確定他們老秦家喜事兒將近了。
柳氏走了，房間內就隻剩下臉父子倆，兩個人沉默著相對而坐，都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這種詭異的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才聽見有人來通傳，“侯爺，世子，水壩確實存在問題，除卻第一次侯爺親自驗收的沒有問題之外，其餘的都需要重新修建。”
這可是一個大工程，尤其是在有人煽動民心的情況下。
“城東便多數都是瘟疫比較嚴重的人，因為你母親不忍心殺害這麽多，一直是封村處理的，流火也在幫忙尋找解藥，可惜效果不佳。”
“原來是疫區。”
那就解釋的通了，哪裏被壓製厲害，哪裏也就反抗的厲害。
秦睿看了眼通傳的人，想了想低聲問道：“城內可看到可疑的人？”
“不曾，所有的百姓都查了一遍，看那狀態似乎似乎隻關心放粥的事情。”
秦家兵做事情秦睿還是放心的，隻是如果這群人沒有藏在城內，又會在什麽地方呢。
旁邊的秦明沉默的瞧著，沒有吩咐，小兵也不敢離開，就這麽等著，直到秦睿站起了身。
“我們住的地方可查了？”
“這……”這裏住的除了幾位大人就是秦家軍，他們也自動忽略了這裏。
“查，尤其是在這裏任職的，無論職位高低都要查，一個都不能放過。”
小兵看向侯爺，待確定點了頭，才領命退下。
秦明看著此刻的秦睿，饒是經曆了無數的風雨，眼眶還是有些發紅，直到對方似有所感一般看過來，他才再次板起了臉。
……
“前麵就是存糧的地方了。”
李廣昌興奮的舉起火把，卻忽視躲在暗處的秦家軍。
“兄弟們，衝啊，勝利是屬於我們的！”
黑夜裏一片寂靜，跟著李廣昌衝過來的人就像是土匪一般，見到流竄的人就殺。
咻——
就在李廣昌高舉著勝利的旗幟，打算帶人拿下糧倉的那一瞬間，一隻冷箭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低頭看著破開一個洞的胸口，連最後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就從高處墜落了下來。
尖叫聲瞬間響起，看著一躍而出的官兵們，所有人都慌了神。
“官爺，我們是這李廣昌逼的，我們都是良民。”
“是啊，官爺這不關我的事兒，我沒有殺人。”
臨時組建的團隊果真不靠譜，領導人一倒台就紛紛的開始將自己摘出來，生怕慢了自己就成了替罪羊。
“父親，這些人該如何處理？”
“依你看呢？”
秦睿蹙眉，半響後才歎了口氣，“殺了吧，當著所有流民的麵。”
“你長大了。”
秦明拍了拍自家兒子的肩膀，說得頗為語重心長，有的時候人要學會取舍的，“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些人終究是被自己的欲念害的，與我們無關。”
“嗯，孩兒明白。”秦睿點了點頭，心情還是格外的沉重。
“對了。”秦明走了兩步忽然間轉頭，看向自己的副將，“你剛剛說在疫區搜出來一封李廣昌寫的信？”
“是，上麵寫的都是一些煽動大家的話。”
“拿給我看看。”
信封被遞了過去，秦明掃了兩眼之後就交給了秦睿。
信上竟然大言不慚的要活捉了秦侯爺，還揚言這是盛舉，天神托夢，說他們是在替天行道。
“好一個替天行道，隻是這高高在上的人，不知道是否體會到這種心酸。”
秦明看向自己的兒子，充滿譏諷的眼神猛地變得陰寒下來，“兒子，聽說你和三皇子走的很近，那爹爹今日就助你一臂之力。”
“父親，我和三皇子隻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況且他已經退出了奪嫡，他……”
秦明抬手阻攔了他的話，“管他退不退，我兒子欣賞的人，就算是個乞丐，我也有辦法讓他稱王。”
說著就叫人取來筆墨，在信件上麵多加了幾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