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和王叔的對峙
七舅姥爺不愧是人精，臉上的驚愕瞬間變成了痛心疾首。
他斥責美娘道：“我就說了他是你的孩子，你竟然不信！這下可好了，你的孩子我的徒兒都沒有了！”
“我的孩子肯定有救！”
被七舅姥爺這麽火上澆油，美娘更加心疼自責了。
她用手心托著鬼胎魂魄，飛出了地下室。
七舅姥爺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明明感覺到紙人體內有靈魂所在，被我注入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七舅姥爺喃喃自語，走到了紙人跟前。
也許是剛才美娘撕碎紙人破了陣法，七舅姥爺再次用手探索，眉頭皺的緊緊的。
“不好了，陳小凡那小子的魂魄怎麽會在紙人中！老王，快點引魂香！”
王叔手拿引魂香裝作沒有發現地上的雜物一樣，身體一個踉蹌，手中的引魂香全都掉落在那盆雞血之中。
他不可能讓我的魂魄出來的，那他就暴露了。
七舅姥爺沒有責怪，而是催促道：“還有沒有引魂香，快點拿來！不然時間久了，這小子的魂魄怕是不穩！”
王叔露出無奈的表情。
“對不起了，七叔，引魂香都在這了！”
“大事不好，老王，快開車去買些回來，一定要快！”
王叔快步走出地下室，到了外麵，腳步緩慢了起來。
七舅姥爺一臉擔憂的看著紙人，紙人破裂，魂魄灰飛煙滅的時間也跟著縮短。
可等了將近半個小時，王叔也沒有回來。
七舅姥爺大喊在廚房裏做雞湯的張啟蒙。
張啟蒙披著圍裙，一身的狼狽。
手中還拿著半根引燃的引魂香。
“七舅姥爺，咱這煤氣灶是不是堵了？打了半天也沒打著火。”
看著七舅姥爺盯著自己的手中的香，張啟蒙忙把它藏在身後，喃喃自語道：“在老家，我媽點火都要弄個引子。這不是看這香看起來像是容易燃燒的樣子，我拿來引下火。”
“快點拿過來！”
七舅姥爺著急的聲音嚇了張啟蒙一跳，他馬上跑下樓梯，把香交到了七舅姥爺的手中。
看著半根引魂香，七舅姥爺喃喃自語：“有也比沒有的強，希望這半根香能把這小子的魂魄引出來！”
七舅姥爺拿著引魂香在我的頭上左轉三圈，右轉三圈，嘴裏念著咒語。
我感覺有什麽東西拚命的把我從紙人身體裏拽出來一樣。
一股焦糊的味道鑽進我的鼻子裏，我大驚失色。
七舅姥爺不會操作不當，把這紙人載體引燃了吧？
“糊了糊了！”
張啟蒙抽著鼻子，一邊大叫，一邊往樓上跑去。
原本沒有打著的煤氣灶突然起了火，雞肉剛放出去，還沒來得及加水，糊糊的貼在了鐵鍋上。
隨著引魂香燒到最下邊，我感覺束縛自己的紙人力量消失，飄飄然的飛到了空中。
看著我鑽了出來，七舅姥爺異常的激動，拿起桃木劍，朝著我的魂魄一指，嘴中大念：“收！”
這老爺子沒有再一次把我遺忘在桃木劍中，隻做了短暫的停留，我便回到了自己的身體裏。
我捂著有些腫脹的脖子，不用想都知道，是被美娘那個鬼婆娘掐的。
好在她及時鬆了手，我的五髒六腑沒有因為長時間缺氧而壞掉。
“小凡，你怎麽會出現在紙人之中？”
一提到這個我就來氣，要不是幹爺爺救了我，我還在地獄裏被那烈火纏身呢。
“七舅姥爺，你不是說把那孤魂送上去就過來救我？”
“還不是你小子，我讓你藏好，還是被那鬼胎看見了。我是回去救了你，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變的鬼胎掉了包。”
在烈火之中，我根本沒看見七舅老爺的影子，要麽他在說謊，要麽他看見又救下來的那個根本就不是我。
趁著王叔還沒有回來，我趕緊把王叔對我做的事情跟七舅姥爺說了下。
七舅老爺沉思片刻，對我說道：“小凡，你先裝死，等老王回來我問問他！”
過了兩個小時，約莫著我已經魂飛魄散了，王叔才不緊不慢的提著一袋子引魂香回到別墅中。
聽到腳步聲，我趕忙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引魂香交到七舅姥爺的手中，王叔擦了擦額頭上汗水，跟著七舅姥爺抱怨道：“沒想到這東西這麽難買，以前咱們總去買的那幾家店鋪都沒了貨，我是去周邊才買到的。”
他看向紙人，假裝焦急的問道：“七叔，那小子沒事吧？”
七舅姥爺假裝痛心疾首的樣子，“老王啊，你要是能再早點回來，小凡這小子也就不會魂飛魄散了。”
王叔一聽，驚訝之色一閃而過。
“塵歸塵，土歸土。也許這就是那小子的命吧！”
既然他不漏出狐狸尾巴，那我就當麵跟他對峙吧。
我悄咪咪地站起身來，走到他的身後。
用手猛地拍向他的肩膀。
“張啟蒙，你個……”
王叔轉頭，剛要破口大罵，卻看見了站在身後的我。
他那表情很是淡定，轉頭看向七舅姥爺。
“七叔，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你為什麽要騙我？”
七舅姥爺雖然年紀大了，但也不糊塗。
他在紙人的後麵發現了些許被畫了鎖魂咒的痕跡。
天海市他們一家獨大，除了老王，找不出第二個會畫這符咒的人了。
鎖魂軸的作用有二，一是鎖魂，不讓裏麵的魂魄出聲。二是隱魂，不讓外麵的人感知。
不管是這兩個中的哪個可能，老王都有問題！
“老王，你跟著我也有二十年了。你先說說，為什麽要置小凡於死地？”
“我都是為了你啊七叔！跟了你二十年，你的身體狀況我最了解。我覺得為了這突如其來的小子折損了您的壽命，很不值得。”
“唉，不能視人命如草芥了啊老王。”
七舅姥爺長長的歎了口氣。
“你的道心破了，不能跟在我的身邊了。念在你我相伴了二十年，你走吧！”
“七叔，你真的要為這小子不顧咱們二十年的情分了嗎？”
王叔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道心破了，不能再為道！趁著你還年輕，找個其他的事情謀生！”
“好，七叔，我知道了。”
王叔不再糾纏，朝著樓梯上方走去。
熬了半天，雞湯終於熬好了。
張啟蒙站在樓梯口，向下大聲喊道：“七舅姥爺，王叔，小凡，喝雞湯了！”
王叔陰沉著臉，從張啟蒙的身邊路過，撞的他的肩膀生疼。
“王叔……雞……”
王叔一言不發，走出了別墅大門。
“湯……啊。”
七舅姥爺走上樓梯，拍了拍張啟蒙的肩膀。
“道不同不相為謀，你網球已經被我趕跑了。”
“啊？”
張啟蒙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在樓上燉雞湯的時候，樓下到底發生了什麽熱鬧的事情？
出了別墅，王叔陰沉的臉上似乎多了一絲陽光。
他嘴角一勾，露出陰險的笑容。
“老東西，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我再也不需要伺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