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雖然衛若蘭說明了來意和身份，可賈瑞依舊不信王熙鳳會騙他。
可是，也不好直接反駁衛若蘭，一時間欲言又止，扭扭捏捏。
衛若蘭對他的心思，可謂是洞若觀火，心知肚明。
“衛小子，就這樣一個**邪惡徒，你還幫他做什麽？照我說，就讓他吃些苦頭才好！”
隻聽呂雉在衛若蘭腦海中，不滿地說道。
又有武則天接過話：
“就是，這人分明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人，色心不死，不妨讓他去赴約試試，那時候他就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這個句話的意思了。”
對於兩人所言，衛若蘭雖深以為然，可是，眼下神秘宿主給他下達了任務，而且他自己也需要一個賈家的眼線。
所以，不得不幫賈瑞看清楚王熙鳳的真實麵目。
現實中，衛若蘭淡淡地說道：
“瑞兄，你若仍舊不死心，王熙鳳不是約你夜間去相見嗎？不如先換一個人代你去，你在一旁看著如何？”
賈瑞聽後，急色地詢問：
“可萬一是她親自來了，見不是我該如何？”
這話讓衛若蘭一時間都有些無言以對了。
難怪賈瑞會死在王熙鳳手中，就他這迷戀王熙鳳的樣子，他不死誰死？
況且，這件事情，本就是有違綱常倫理的，賈瑞這會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也忘了，王熙鳳乃是有夫之婦的事情，有的色心。
衛若蘭也開始在心中衡量，賈瑞如此好色，毫無底線，還要不要讓他做自己的眼線？
沉默了片刻，衛若蘭隻得無奈地回道：
“倘若真是她來了，你就直接出麵攔截，讓那代替你的人溜走如何？”
賈瑞聽後，微微點頭：
“好，就按衛世兄所言。”
見他依舊沒有悔悟過來，衛若蘭有些失望。
若非是有神秘宿主的任務，衛若蘭見他如此執迷不悟，剛剛離開了，他可沒這麽好心，一定要去管別人的死活。
上次神秘宿主給他的懲罰，因禍得福了，可下次，衛若蘭卻不敢保證，自己還能不能得福。
所以，就算賈瑞心思仍舊不純，衛若蘭也隻得耐著性子，幫他一回。
“瑞兄，不知你們約定在什麽時候？”
衛若蘭皺著眉頭問了一句。
賈瑞回道：“就在今天晚上，約在了榮府後方的小胡同裏，她說她今夜一定到。”
衛若蘭聽後，明白了什麽，當即反問：
“瑞兄，如此說來，你早就被她騙了一次了對嗎？”
賈瑞臉色微變，訕訕地點頭：
“也不能說被騙，她說她早就去你，隻是不見我人影，又回去了，害得我在夜裏凍了一夜……”
這話讓衛若蘭不知說什麽好了，果然是閻王叫人死，誰都拉不住。
再次沉默了片刻，衛若蘭便跟他約好，今夜相見，他會揭露王熙鳳的惡毒一麵。
賈瑞卻還心存了最後的幻想，對於衛若蘭的話，算是恍若未聞。
見他如此，衛若蘭微微輕歎一聲後，不再多言，直接告辭離去。
……
……
且說薛蟠被衛若蘭打得鼻青臉腫，心中氣憤不已，趁著衛若蘭和賈瑞說話期間，便往榮國府而來，想著來搬救兵。
可來到大門處後，薛蟠心中突然一怵，一時間又不敢說了。
隻得先問了問門口的人，賈政眼下在哪裏，心情如何之類的話。
得知賈政最近心情很差後，薛蟠滿心驚顫，不敢再有什麽別的心思，急忙離開，朝後門走去。
他在學堂打架鬥毆的事情，若是被賈政知道了，少不得一頓訓斥。
雖說這次他是挨打的一方，可他知道，以賈政的性子，肯定不會輕饒了他。
所以，薛蟠隻得放棄了請賈家的人幫忙，回到了他們薛家住的梨香院內。
這梨香院位於榮國府的東北角，後門就是榮國府的後街，薛蟠一家，就是從這裏進出。
搬不到救兵，薛蟠隻得生著悶氣回自己家了。
作為他妹妹薛寶釵心思靈敏，眼見薛蟠回來時，故意遮攔住了臉，也沒說什麽話，便知有事。
為了不讓自己母親薛姨媽操心，薛寶釵沒有告知於她，而是自己悄悄來到了薛蟠住的房間。
“哥哥，你怎麽了？”
剛進房間，薛寶釵便詢問了一句。
也正巧看到，薛蟠正指示一個小丫鬟給他上跌打損傷的藥呢。
薛寶釵也瞬間看到了他滿臉的淤青，心下一顫，急忙來到他身邊，仔細地看著他。
被自己妹妹看到自己被打的樣子，薛蟠滿是羞愧，急忙擺手：
“妹妹，沒什麽，就是不小心磕著的，你千萬別告訴母親。”
薛寶釵接過丫鬟手中的跌打損傷藥，親自替薛蟠敷藥，又責怪道：
“哥哥，我們一家上京也有好幾年了，如今家裏的狀況，你也知道，你怎得還是如此？”
“這京城不比金陵，到處皆是權貴，倘若惹到什麽不該惹的，你讓母親和小妹我們如何吃得下飯，睡得穩覺？”
薛蟠在外頭蠻橫，可在家中，卻極為在乎自己這個妹妹，對自己母親也多為敬重。
加上薛寶釵從小就很聰慧，比他這個哥哥明事理一些，薛蟠對薛寶釵多少還有一些敬畏之心。
聽到她勸諫後，薛蟠當即羞愧難當了：
“妹妹說的是，都是我不好，惹得妹妹不安了，妹妹放心，我不會去招惹什麽不該惹的人。”
一說到這裏，就想起了衛若蘭來，衛若蘭不過風羽衛的一個小官，在薛蟠看來，自然算不得什麽大人物。
而自己卻被他兩次羞辱，因此薛蟠恨地牙癢癢，咬牙切齒地接著說道：
“妹妹你不知，今日和我動手的，不過就是一個小賊子罷了，哼，仗著自己有幾分功夫，就欺負人。”
薛寶釵見狀，放下手中的藥，輕問：
“哥哥，你說這個人是誰啊？”
薛蟠齜牙咧嘴地說道：
“名叫衛若蘭，年齡不大，像是比我還小一些，今日他突然造訪學堂，我因記著上次在酒樓，他羞辱的事情，因此便和他動了手。”
“哪知這小子古怪得很，一身功夫了得，我們好幾個人拿他一個人都沒辦法。”
薛寶釵聽後，眼眸微閃，追問：
“可是上次那個讓你花一萬兩買下一首詩的人？”
說起這個，薛蟠更加氣憤了，握緊拳頭，咬牙切齒地回道：
“正是這個可惡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