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天若有情天亦老

薛蟠本就是浪**公子哥，經常在各種風月場所出沒，身體早就已經很空虛了。

之所以打架還有點架勢，不過仗著一身蠻霸之氣，以及不顧後果的衝動情緒而已。

眼下對上有真功夫在身的衛若蘭，哪是對手，根本連碰都碰不到一下。

打了幾拳都未曾打中，便已經氣喘籲籲，麵紅耳赤了。

反而他的對手衛若蘭，此刻是穩如泰山，怡然自得。

這讓薛蟠十分不滿，怒氣衝衝地說道：

“我說你能不能男人一點，躲什麽啊，來跟我正麵打一場，那才是真男人！”

衛若蘭笑著回道：

“我隻是怕出手，你就要哀嚎不止了。”

這話自然讓薛蟠很是不滿，當即掄拳再上，又道：

“少廢話，有種你就別躲……”

話還沒說完，隻見衛若蘭神色一變，伸手一拳，碰到了薛蟠的拳頭。

頃刻後，薛蟠被打得連連後退，直接倒向了一旁的桌子，將一張方桌瞬間壓垮。

“轟隆…”

伴隨著方桌垮塌的聲音，還揚起了巨大的灰塵。

隨後更是聽到薛蟠痛苦哀嚎的慘叫聲。

馮紫英反應了過來，急忙走過來查看，一邊攙扶薛蟠起來，一邊問道：

“薛兄，你沒事吧？”

薛蟠齜牙咧嘴地喊疼：

“疼…疼…疼，哎呦喂……疼死我了…”

衛若蘭見此，隻覺得可笑，問道：

“還能不能繼續了？”

“不能繼續，那就認輸吧。”

僅僅一招，就讓薛蟠哀嚎不止了，若真用全力，還不知如何呢。

馮紫英深知這個道理，當即替薛蟠做主：

“不打了，我們認輸。”

衛若蘭挑眉，轉首看著仇豹：

“仇兄，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仇豹此時還一臉茫然的狀況，他是沒想到，衛若蘭這麽輕鬆就將薛蟠給打敗了，就像是沒有費什麽力氣一樣。

直到衛若蘭坐下了，仇豹這才反應過來，朝著衛若蘭拱手恭維道：

“衛兄真是厲害，不過輕輕一招就打得薛蟠哇哇大叫了，在下佩服！”

衛若蘭也客氣地拱手：

“仇兄謬讚，不敢當。”

仇豹原本以為，今日定要遭受欺辱了，沒想到突然殺出來一個衛若蘭，幫他解圍了。

不僅如此，衛若蘭態度強勢，和他一樣，對薛蟠、馮紫英兩人似乎也不對付。

而且衛若蘭言談舉止皆有氣度，剛剛打贏薛蟠，不過輕輕一掌。

麵對這樣的人，仇豹自然明白是值得結交的，因此對衛若蘭十分有好感。

一直在觀看著的玉梅眯了眯美眸，凝視了衛若蘭一眼後，這才看著仇豹、馮紫英兩人問道：

“武鬥結束，衛公子獲勝，文鬥的話，兩位公子想怎麽比？”

馮紫英接過話：

“自然是以對對子分勝負了，仇豹，你可願意？”

仇豹對此不置可否，點了點頭：

“沒問題，開始吧。”

當即兩人便開始出對對對子，仇豹雖是將門之後，卻也有幾分文采，而馮紫英也差不多，兩人水平幾乎相同。

對了幾個對聯後，仍舊難以分出勝負來。

玉梅看了看一旁坐著的衛若蘭，提議道：

“衛公子，不如你也來出一個對？”

衛若蘭擺手：

“這是不是有點不妥，若我也出對，我們這邊可就兩個人，二對一，欺負人啊。”

玉梅蹙眉道：

“眼下仇公子和馮公子不想上下，一直這麽對下去，也不會有什麽結果，不如你們四人一起對，誰對不出，誰就輸，如何？”

衛若蘭抿了抿嘴，示意自己無意見，而馮紫英和薛蟠兩人聽了，卻覺得玉梅是在偏袒衛若蘭他們。

畢竟薛蟠眼下被打得哀嚎不止了，更別說他本來就不學無術，哪裏會對什麽對子，分明就是有意上衛若蘭上場而已。

可明麵上，二對二，也沒有特意偏袒哪一方，兩人一時間也無話可說。

“既然要我出對，那你們可就聽好了，天若有情天亦老。”

衛若蘭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了一個上聯。

原本他想說‘煙鎖池塘柳’這個絕對的，但想了想，覺得以薛蟠和馮紫英二人的才學，用這個千戶絕對未免太高看他們了。

因而換成了‘天若有情天亦老’這句，這是唐代詩人李賀的詩句，原詩中，這句乃後句，想要以這句來對出下聯來，絕非簡單的事情。

“衛小子，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竟用這樣的詩句來刁難他們。”

在衛若蘭腦海中，武則天不由得調侃了一句。

衛若蘭則笑著回道：

“這不是想早些結束這無意義的比鬥嘛，更何況，這二人也算是我的仇人了，隻是刁難他們都算好的了。”

“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兩薛蟠抓回風羽衛衙門的。”

武則天接著說：

“若是如此，我猜這個叫玉梅的女子，肯定是為了讓薛蟠二人和仇豹結怨。”

“可是，你一上來就要講薛蟠帶走，打亂了她的計劃，所以不得不出麵來調停。”

這話一出，衛若蘭不由得稱讚：

“聖後娘娘不愧是曆史第一女子，看來全然被你猜中了。”

武則天沒好氣地回道：

“夠了，我不過是幫忙分析一下而已，用不著你來吹捧。”

衛若蘭不再和她多言，思緒回到了現實中，正好感覺有人在盯著自己看，轉眼一看，卻是玉梅。

眼見衛若蘭望了過來，玉梅如同受驚的兔子一般，目光瞬間移開，裝作若無其事。

見她如此，衛若蘭在心中笑了笑，心道這人還挺有意思。

又見薛蟠和馮紫英兩人緊皺眉頭，看來對於衛若蘭說的上聯，根本沒有任何的頭緒。

突然間，薛蟠似乎想起了什麽來，當即對道：

“天若有情天亦老，玉梅姑娘玉如梅。”

話音剛落，幾人都看向他，皆是覺得有些好笑。

當事人玉梅更是滿臉羞恥，通紅著臉頰，怒視著薛蟠：

“薛公子，你若沒什麽好對，請不要拿小女子開玩笑。”

薛蟠見她難得跟自己說話，雖然是怒斥自己，但卻厚著臉皮一笑：

“嘿嘿…我覺得我對得挺好的，玉梅姑娘你就是如梅花嘛……”

沒想到薛蟠還自己解釋了起來，玉梅又氣又羞，柳眉倒豎，狠狠地瞪了薛蟠一眼，隨後不再理他，以免自己再遭調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