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謀局

文德二十一年冬。

一大早長安城北門口護城河岸上擠滿了看熱鬧的人,人群聚集起來直把整個北門都給堵死。

圍觀眾人看著下麵如同在冰麵飛的少年,都紛紛竊竊私語起來。

“這娃是誰家的?咋跑冰上去勒?”

“這娃咋在冰上怎跑那快哩?跟在冰上飛似的!”

“你看他穿的那雙鞋!咋那麽奇怪?”

……

人群如蒼蠅般嗡嗡的議論個不停。

看著冰上的少年,人群前排也有勇士走出,似也想要學冰麵上的少年。

可大部分人沒走幾步就被光滑的冰麵滑倒,怕丟人就落荒而逃。

少數也有能在冰麵上站穩的,但也達不到少年人的速度。

幾輪後也沒人上冰再次嚐試。

隨著時間流逝圍觀的人群到是越站越長。

前麵的人的不肯走越聚越多,後麵好奇的人就往前麵沒人站的河岸邊上去。

就這樣隊伍足足排有二三百米長。

圍觀的人群都死死盯著冰麵上的少年,如同看大熊貓般稀奇。

與此同時一個消息在人群中傳開。

接受著周圍成千上萬人的注視,趙撼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

他不是社牛,趙撼隻知道自己要賺大發了。

這一切都是趙撼計劃並布置的,相當於前世的一個廣告。

隻不過是現場版廣告!

先激發起景朝群眾的好奇心,這樣以後賣東西就會更容易。

對現在趙撼來說不怕人圍觀,就怕沒人看。

目前來看景朝人民群眾的好奇心挺重,效果十分不錯。

這是趙撼穿越以來,計劃的第一場大生意。

一年前趙撼因火災跳樓,成功穿越附身到這個和自己同名同姓的落魄皇子身上。

剛穿越時趙撼聽見原主是皇子,那叫一個欣喜若狂。

雖說這個朝代咱不熟,不能預判大事。

但自己怎麽說也是個皇子,至少嬌妻美妾百萬家產是有的吧!

可現實往往很殘酷,別說嬌妻美妾,原主十八了都還住在宮裏。

那是即沒封王,也沒有自己的封地。

那時趙撼安慰自己,沒錢沒媳婦沒事。

好歹自己也是皇子出去搶個民女,收點保護費小小的為非作歹一下。

應該沒問題吧?

可這次現實又給了趙撼一個大逼兜,自己不僅沒錢還沒勢。

堂堂一個皇子的寢宮,破爛不堪,門口連一個保護自己安全的侍衛都沒有。

更慘的是當時原主的身體素質差,骨瘦如柴都不足以形容那時的趙撼。

別說為非作歹去收保護費了,那是估計一個小學生都能輕鬆KO自己。

在老老實實接收原主記憶後,趙撼他再也不狂了,隻想安安靜靜發育。

此時的景朝正因皇位交替,而朝堂不寧。

朝中除了皇帝的親信那一派,其他的大臣都紛紛選擇站隊,就連幾個皇子都沒能幸免。

得知這個情況後,趙撼還因為自己沒錢沒勢被人看不起而欣喜。

從古至今每次在這種問題上都要死一大批人,趙撼可不想死在這種無趣且沒意義的內耗事件中。

他隻想趁著還沒封王封地在長安城大賺一筆銀錢,封王後去自己的封地當土皇帝。

到時候香車美女,豈不美滋滋!

在暗中鍛煉身體一年後,趙撼感覺他行了,不僅身體壯了,也開始規劃自己的賺錢大計。

現在趙撼眼裏這岸邊的人,都是潛在客戶,是白花花的銀子。

人站的越多,消息傳的越廣,自己也就賺的越多。

趙撼心中暗暗預估,這次收益起碼一個億,不對一千兩白銀。

岸上還在喋喋不休的人群,突然知道一個驚天動地的大消息。

眼前這個萬人矚目的少年,竟是當今皇帝的第十子。

剛剛還不理解趙撼在幹嘛的人,現在卻紛紛誇讚起來。

一位頭發花白的老漢誇道:“怪不得人家是皇子嘞!就是跟額家娃不一樣。你讓額家娃來,就沒皇子跑的快!”

老漢的誇獎引來了旁邊圍觀人群的:連連附和“就是!就是!”

古代人對皇權總有一種盲目的膜拜,趙撼雖然不喜歡這種盲目,但他十分享受這種萬人膜拜的感覺。

陌生人的誇讚誰不喜歡,雖然誇的點有些特別,但趙撼也不介意,反正聽著也蠻爽的。

城牆下一群看熱鬧看的氣氛活躍無比,可城牆上的守軍就沒看熱鬧的閑心了。

一大早正是城門人流高峰期,城內休息一晚的客商要走,城外的販夫走卒和商隊要進城賣貨。

眼瞅著這節骨眼,十皇子作妖把城門給堵了,這去找誰說理。

弄不好就背上一條玩忽職守的罪責!

現在站在城樓上看,連著城門口的整條街上全是人。中間牽著馬的車隊更是進退兩難!

當然這一切趙撼毫不知情,他還沉醉在眾人的欣賞目光之下。

這事可難壞了這麵城牆的守將。

“大哥,你說這可咋辦嘞!再這樣堵下去,萬一因踩踏事故死幾個人,好不容易當上的官可要下去了。”

說話的人正是負責這麵城牆的副將許飛,此時他正焦頭爛額的在城牆上的閣樓中走來走去。

前天他們兄弟倆才剛剛靠賄賂上官,當上這麵城牆的頭頭。

還沒來得及收回投資並撈點油水,今兒一早就發生了這種十幾年不見的稀奇事。

此時大胡子許飛的一旁,還坐著個同樣身著盔甲的哥哥名為許虎。

徐虎現在心裏本就著急,看著眼前走來走去的弟弟更是壓不住火。

一拍桌子說:“你能不能消停點,這不是派兵去疏通了嗎?在這走來走去能有何用!”

話聲剛落,就有一名士卒進來稟報:“啟稟將軍,我們的人手根本擠不進去,街道上的人都快站到城牆上來了。”

這下就連許虎都坐不住了,站起身來解下腰牌對士卒說:“快去將兩邊的兄弟往中間調,不能讓百姓上牆,再叮囑守城的每一人,絕不能傷害百姓!”

“是!”士卒領了腰牌就急速往外跑。

現在許飛倒是坐下了,許虎又開始轉來轉去。

“大哥,要不我帶一隊人用繩索下牆,去把那十皇子擒上來。”

“不可!人家可是皇子。”:徐虎否定了弟弟的提議,皇子又沒犯法,光明正大的將人逮上來那影響可就不好了。

徐飛聽見哥哥的顧慮,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一個沒權沒勢的皇子,怕他作甚!”

許虎聽見弟弟的話驚出一身冷汗,轉身一把揪住許飛盔甲裏的衣領,目光惡狠狠的盯弟弟的眼睛說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麽?”

“這些話若給別人聽去,我許家滿門皆被你給害了。”

“就算他沒權沒勢,也不是我們許家能惹得起!”

“若你現在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下去將他擒了,別說官位,你腦袋都不保。”

許飛聽了哥哥的話心中也是一陣後怕,剛剛還毛毛躁躁的心一下就冷靜下來。

許虎鬆開弟弟的衣襟,長歎一聲:“唉~看來你我兄弟二人是享不了這肥缺了,你抓緊去皇城上報,絕不能讓這事再鬧的更大。”

許虎明白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已不是他們能控製了,現在隻求不要擴大事件影響,至於官職今後再做打算吧!

城下的趙撼沒注意這些,對他來說自己隻是在城下滑冰不到半小時而已。

哪知道自己這微不足道的小小舉動,竟會引起這麽大的蝴蝶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