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因禍得福

第十章 因禍得福

剛才的戰鬥馮默並沒有參加，隻是在一旁細心地觀看。他很清楚那隻青毛猛虎的實力，即使在仙界也不是一般的仙人可以對付的。雖然馮默已經認同了楊無心的實力，但是那並不表明他認為楊無心可以勝過仙人。所以，當他看到楊無心如此輕鬆地擊敗了青毛猛虎，還是不由得吃了一驚。

帶著一臉的驚詫之色，馮默收回了那件紫色的披風，然後忍不住向楊無心問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剛才那隻青毛猛虎屬於中階聖獸，它的實力足可以抵的上一個普通的仙人。小兄弟既然可以輕易地將它擊敗，那麽小兄弟的修為莫非已經超越仙人了嗎？”

“前輩過獎了，在下隻不過是僥幸而已。至於修為是否能高過仙人，在下也不得而知。”楊無心含糊地回答，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小兄弟不必謙虛，你的實力絕對打到了仙人的級別。隻是馮某不明白，以小兄弟的修為為何還停留在修真界中，沒有渡劫飛升呢？”馮默發覺自己越來越迷惑，楊無心的情況已經大大超出了他所理解的常識。

“不知前輩可否聽說，在這修真界中，除了修真者之外還有修神者的存在呢？”楊無心沒有回答，卻反過來向馮默問道。

“這個。。。。恕馮某孤陋寡聞，確實不曾聽說，還請小兄弟指教。”被楊無心問住，使得馮默老臉通紅，很是難為情，隻得後著臉皮向楊無心請教。

其實，楊無心也感到非常的奇怪，馮某怎麽會不知道有修神者的存在呀？就連現在的修真者都知道，作為前輩高人的馮某沒理由不清楚啊。於是，楊無心就向馮默講述了一些關於修神者的事情。在這期間，馮默一直專心的聽著，臉上滿是好奇的表情，顯然他確實不知有關修神者的事情。

這個小插曲也成為了楊無心心中的一個謎團，很長時間都沒能解開。直到他劃破次元，穿越空間，到達仙界之後，才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了解到了事情的真相。不過，這都是後話，以後會慢慢地講到。

此時單說馮默，在聽了楊無心的講述之後，馮某才恍然大悟。他無比興奮地問楊無心：“小兄弟，莫非你就是那神秘的修神者嗎？”

楊無心點點頭回答：“對，在下就是修神者，不過也不算神秘。”

“哎呀，哎呀，早知道修真界中還有修神者存在的話，我也不至於虛度這十萬年的時光了。可惜，可惜，要是早些時候遇到小兄弟就好了。”馮默一臉惋惜地說道。

“咳咳…………”楊無心不知說什麽才好，隻得幹笑了幾聲。心中暗想：早遇到我？十萬年前？恐怕我祖父的祖父都還沒出生呢！

“不行不行，我們還是趕快比試吧，早點比試完了，我要與小兄弟暢談一番。憋了這麽久，好不容易發現了小兄弟這樣的妙人，我都有些等不及了。”馮默搖頭晃腦地說道。

現在，馮默的心中對於修神者已經有了一個籠統地感念。他認為修神者就是一群怪異的修真者，他們修習的是一種奇怪而又強大的法門，可以不經過天劫就可以達到仙人的水平。馮默甚至覺得，修神者修煉的功法與聖獸修煉的功法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幸好楊無心不知道他想的什麽，不然一定被他氣的七竅流血不可。反正不管怎麽說，馮某知道了楊無心是修神者，他的修為不在自己之下。

“這下可以好好和他比試一場了，剛才總怕傷到他，一直沒有盡興。好久沒有痛痛快快地打一場了，修真界中的對手，修為太弱了。修神者，我怎麽就不知道還有修神者呢？不然我天天去找他們打架，也不會自己悶上十萬年了。”這些就是馮默全部的想法。

兩人再度交手之後，楊無心馬上就體會到了其中的區別。現在的馮默簡直與剛才判若兩人，無論從速度、力量、技巧還是變化方麵都有了很大的提高。楊無心再也無法與他漫不經心的比試，隻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地應對著對手每一次的進攻。

馮默不知何時也祭起了自己的飛劍，那時一把金屬性的仙器。劍身大約有兩尺七寸長，劍鍔之上有一塊赤色菱形寶石，寶石不時散發著一種微弱的紅光。這種光線使得楊無心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具體是哪裏的問題，一時也說不清楚。這把飛劍，在空中隨意的變化著形態，而且每變化一次，寶石發出的紅光就增強一分。楊無心仗著隨心與對手糾纏，隨著他實力地不斷提高，隨心的等級也在不斷地提升著。現在的隨心已經不亞於一把極品的仙劍了。

隨心與其他飛劍相比有一個最大的優勢，它是楊無心的本命劍元，由楊無心曆盡艱辛修煉而成，伴隨著楊無心修煉、戰鬥、成長。可以說，隨心已經是楊無心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楊無心的任何指令它都可以完全地體會，並且會毫無保留地執行。在溝通方麵，楊無心與隨心也已經達到了百分之百的默契，劍即是人，人即是劍，人劍合一。

劍修的好處和壞處都很明顯，壞處是劍修之人隻能擁有一把飛劍，永遠都不能擁有第二把，除非你將自己原來的飛劍放棄摧毀。不過，自毀飛劍是劍修之人的大忌，很容易受到上天的懲罰。而劍修的好處就是，劍修之人隻能擁有一把飛劍，永遠都不能擁有第二把。咦，這下大家該問了，這不是劍修的壞處嗎？怎麽又變成好處了？聽我慢慢道來，所有飛劍，尤其是等級打到仙器以上飛劍，都是通靈之物，他們在認主之後，都不願意見到自己的主人再擁有或使用其他的飛劍。就像是漢血寶馬一樣，這種寶馬脾氣暴躁無比，但是一旦認主，卻異常的忠誠。每一匹漢血寶馬終身隻認一主，而且絕不允許主人在騎乘其他的馬匹。飛劍也是如此，如果它的主人擁有或使用了其他的飛劍，它就會感到非常的生氣。雖然它不能反抗自己的主人，但是它在執行命令之時，就會產生抵觸的情緒。飛劍的主人在使用飛劍之時，就會感到很難得心應手，同時也會消耗更大的功力。但是，隻擁有一把飛劍，就會得到飛劍全部的忠心，這些忠心就體現在對飛劍的使用之上。得到了飛劍的忠心，在使用之時，就會感覺到揮灑自如，很多困難的功法都會變得容易了起來。

這個道理，很多人都明白，可是卻很少有人可以做到。往往見到更好的法寶飛劍之時，他們就會被一時的貪心蒙住了眼睛，忘記了這個淺顯的道理。不過仙界中的高手，一般還都是隻有一把飛劍，即使他們不是劍修之人。馮默也是如此，他使用的飛劍也是自己唯一的一把飛劍，這把飛劍是他在飛升之前就一直使用的。在他飛升仙界之後，他又將這把飛劍重新地煉化了一番，使這把飛劍再獲新生達到了仙器的水準。所以說，這把飛劍也已經和馮默心意相通，配合的相當默契。

既便是這樣，這把飛劍還是和隨心有著一定的差距，這種差距在比試中體現得非常明顯。不論馮默的飛劍如何變化，隨心都可以找出相應的破解方法，而隨心偶爾不經意的反擊，卻常常將對手逼得手忙腳亂。從場麵上來看，楊無心好像已經逐漸地占據了主動。

馮默的飛劍，越變越快，寶石發出的紅光也愈來愈盛，將馮默和飛劍裹在其中，隻能看到一團朦朧的紅影。楊無心發現，任憑自己怎樣進攻都無法衝進那團紅影之中。在紅影的邊緣，存在著一股怪異的力量，他嚐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找到這股力量的來源。正是這股憑空出現的怪力，阻擋了自己一次次的進攻。攻擊受挫，使得楊無心犯了牛脾氣，再次發動了更加猛烈的攻擊。而馮默卻出人意料地隻守不攻，顯得十分地被動。這種局麵維持了大約一個時辰之後，發生了轉折性的變化。

楊無心還是第一次陷入如此尷尬的境地，久攻不下不免有些著急，從而在控製之上出現了一絲細微的空隙。與楊無心相比，馮默可以算的上是老奸巨猾，他的經驗閱曆遠遠地超過了楊無心。所以他一邊死死地防守，一邊等待著時機，發出自己的絕招。

當時機到來之時，馮默把握的恰到好處，在楊無心反應過來之前，發出了自己的絕招。此時，楊無心才猛地發現，那團困擾了自己很久的紅影，已經來到了自己的身前。現在，兩人的情況正好對換了一下，楊無心在紅影之內，馮默卻在紅影之外。隻不過，這團紅影對於馮默來說是他的保護傘，而對楊無心來說卻是致命的威脅。

紅影包圍了楊無心之後，馮默的身形才漸漸地顯露了出來。這個時候，如果有人在旁邊觀戰的話，一定會大吃一驚，因為馮默眉心之間的紅痣閃爍著明亮的紅光，而紅光的方向卻正是那團包圍楊無心的紅影。原來，那股楊無心無法探知的怪力，來自於馮默眉心的紅痣。看到此景，大家定然會想起馮默的別名——三目真君。這顆紅痣就是他的第三隻眼，也是他最為秘密的武器。馮默口中念著不知名的口訣，雙目緊閉，隻有眉心的紅痣不停地閃爍著紅光。在這虛擬的空間之中，閃爍的紅光就像是一隻妖怪的眼睛，充滿了無盡的詭異，無盡的危險。

在紅光的照耀之下，被包圍在紅影之內的楊無心麵臨著嚴峻的局麵。煩躁、不安、焦慮，不斷地衝擊著楊無心的心靈。他感覺到，這團怪異的紅影背後隱藏著無盡的危機。突然間，一片紅光透過紅影傳了過來，照射在楊無心的身上。楊無心發現，這種紅光就是在剛才比試中，從馮默的飛劍上散發出來的，讓自己十分不安的紅光。他想運起真龍劍訣，用無盡的劍氣掃除眼前紅影。他相信，這些詭異的紅影絕對不會是自己真龍劍氣的對手，在自己威力無邊的劍氣之下，全部都將化為烏有。

可是，當他實施自己計劃的時候，楊無心的臉色變了。他的身體不知為何，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不管自己如何運功，都無法與自己體內的靈氣獲得聯係，甚至連元神都脫離了自己的控製。難道說，這些紅光可以幹擾自己體內的靈氣？想到這裏，楊無心的額頭上出現了冷汗。如果自己的猜測屬實的話，那麽馮默的實力真是太恐怖了，今天這場比試，自己也凶多吉少。

“難道就這樣輸了？”楊無心問自己。

“失敗”，是一個自己幾乎已經忘記了的詞語。隨著自己的修為不斷提高，自己修行的道路也變得一帆風順，從來都沒有遇到一個可以威脅到自己的對手。在無形之中，什麽“勝利”、“成功”，都成為了理所當然的事情，而“失敗”早已被自己遠遠地拋在了腦後。

這次挫折給了楊無心一個突然性的打擊，他的心裏受到了很大的震撼，當然，也充滿了濃濃的苦澀。這次挫折可以說來得非常及時，它將楊無心剛剛泛起的驕奢之心打得千瘡百孔。楊無心本來就不是一個狂妄自大之人，隻是長時間的順風順水、所向披靡，才造成了今日的心態。如果照這樣下去，當楊無心修為愈高，離開修真界的時候，他將會麵對更加強大的對手，到那個時候，他所遭受的恐怕也不僅僅是如此小小的挫折了。

想通了這一點之後，楊無心已經是汗流浹背，回想自己剛才的心態，不禁麵紅耳赤羞愧難當，真正有負師父的尊尊教誨。長此以往，別說替師父報仇，幫師父重塑肉身了，就連自己的性命也是朝夕不保。

冷靜下來之後，楊無心又恢複那一顆淡然寡欲的平常之心。什麽暴躁、沮喪、焦慮、不安、羞愧、後悔，全都被楊無心拋在了一邊。現在的他，就是原來那個最純最真的楊無心。這一刻，楊無心再次進入了太始之境。

進入太始之境以後，楊無心感到自己周圍的壓力漸漸地小了下來，自己的身體之中，有一絲細微的靈氣正在沿著冰心決的運功線路緩緩地流轉。這個發現，讓楊無心看到了一線曙光。他連忙運氣冰心決，小心地控製著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靈氣，讓它貫穿自己體內的每一條經脈。隨著靈氣一遍又一遍的運轉，楊無心體內情況有了很大的好轉，越來越多的靈氣加入到了楊無心的陣營之中。

經過成百上千次的運行，楊無心體內的靈氣已經恢複了大半，元神也順利地回到了楊無心的掌控之下。他根本顧不得其他的事情，抓緊一切時間，運行恢複著體內的靈氣，隻要自己的功力完全恢複，他就有了破困而出的資本。就這樣，楊無心一遍又一遍運行著體內的靈氣，隻是行功的法門卻從冰心決轉變到了真龍劍氣。

在運功當中，楊無心入定了，他對外界的一切沒有了任何的感覺。什麽紅光，什麽牢籠，都仿佛變得微不足道了。楊無心的功力完全的恢複了，體內的靈氣也已經恢複到了最佳的水平，比受困之前，還要略有增加。不過，楊無心仍舊沒有停下來，入定中的他正在吸收著紅光所散發出來的能量。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馮默心裏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他感到困住楊無心的紅影正在漸漸地脫離自己的控製，而自己發出的紅光也在不住地消散。他當然不會想到，是紅影之中的楊無心正在吸收著他所發出的紅光。他隻是認為，楊無心正在進行著最後的抵抗，一旦抵抗失敗，他將完全被自己封鎖起來，那麽這場比試就是自己勝了。事實上，在馮默的心裏從來都沒想到過要傷害楊無心，他之所以如此做，也就是打算將楊無心困住而已。他已經感到勝利在向自己招手，不過最後的結果卻讓他失望了。

在紅光壓製之下的紅影忽然間劇烈地搖晃了起來，像是要衝出紅光的包圍。馮默緊閉的雙目同時睜開，口中的咒語也越念越急，眉心之間的紅痣，此時也不再是閃爍，而是紅光大盛，仿佛就是一團燃燒的火焰。兩人的爭鬥已經進行的白熱化，最後的勝負也即將分出。馮默也明白，能否最終壓製住楊無心，就看他這最後一搏了。

紅光在燃燒，紅影在跳動，不到最後關頭，誰也無法確定勝利將歸屬何方。該來的還是來了，這場持續了許久的比試也終於分出了勝負。

隻聽“嘭”的一聲巨響，紅影終於禁不住內外的衝擊爆裂了。一個人影好似閃電一般從紅影之中飛出，徑直飛到了馮默的麵前。這個人，當然就是楊無心。此時的楊無心與原來大不相同，他身上穿著一副奇型鎧甲，渾身上下散發出霸道絕倫的氣勢。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馮默，僅憑氣勢就將馮默的衣服吹得不住搖擺。沉默了半晌之後，楊無心才淡淡地說道：“前輩，你敗了！”

馮默眉心的紅光一瞬間黯淡了下來，他敗了，一直占盡優勢的他竟然敗了。比試就是如此，它隻重視結果，不論你在過程中多麽威風，也不管你曾經離勝利多麽接近，隻要結果是你勝了，你就會獲得一切，而結果是你敗了，你就會失去一切。

看著眼前威風凜凜的楊無心，馮默不禁問自己，這還是那個被自己壓製的無法還手的楊無心嗎？在他被困的短短時間裏，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使他有了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令馮默最為不解的是，楊無心的這身鎧甲是從哪裏來的？如果是早就有的話，為什麽他開始不穿呢？

關於這件事情，還要從楊無心入定說起。楊無心在入定之後，很快恢複了自己的靈氣，然後又開始吸收自己身邊的紅光。這種紅光，是馮默自身修煉的一種奇特的能量，這種能量對於修真之人會產生很強烈的幹擾，不管你的修為怎樣，都會受到幹擾，隻不過是程度不同罷了。但是，這種紅光對於靈獸而言確是一種難得的佳肴，馮默可以控製青毛猛虎，正是得到了這種紅光的幫助。所以說，楊無心吸收的這些紅光，都是被潛伏在他體內的小星吞噬掉了。

本來小星還需要在楊無心的體內沉睡百年，才能完成第一次進化。可是，這種紅光的出現卻使它進化的時間大為縮短。通過蠶食這種紅光，小星可以迅速地補充自己進化所需要的能量，加速自己進化的進程。

而且，馮默無形中的決定也幫了小星很大的忙。他如果不再強行壓製紅影，也就不會在加大力度釋放紅光，而小星也就無法吸收到足夠的能量。然而，一切都已經發生了。通過這次意外的能量吸收，小星的進化提前完成了。

進化之後的小星也在沉睡中醒來，現在它已經不再是那條可憐兮兮的小黑蛇，而是一條灰色的巨蛟，一隻實力強大的聖獸。成為聖獸的小星也獲得了自己修煉的能力，它也不再需要繼續沉睡來補充自己的能量。

小星的進化使楊無心驚喜萬分，他連忙內視自己體內的情況。他發現一條縮小版的小星正在他的元神周圍歡快地遊動呢。

進化到了聖獸之後，小星又獲得個另一個新能力——鎧化。這是隻有從生下來就認主的靈獸才會擁有的能力，它可以在主人需要的時候，化為鎧甲保衛主人的安全，當然也會大幅度增加主人的實力。

這一切，就是楊無心出現之前所發生的事情。這次被困也使楊無心因禍得福，再次見到了與自己朝夕相伴的最為親密的朋友，也使楊無心的實力再次得到了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