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他是誰?目的是什麽?

“嗖!”

一陣尖嘯,弩箭快似流星,直插高大黑衣人的肋下。

這種置夥伴生死於度外的行為使薑超感到意外,內心也不免有幾分遺憾。

隻需多呼吸幾下,高大黑衣人內力十足,簡直可以,自己吸淨了。

他隱約有一種懷念這一次的心情。

下一次又碰到珠子幫忙吞噬內力不知道該等何時。

但情況所逼,隻好撤拳。

不然下一秒就會中箭。

薑超立即行動,毅然收起拳頭,邊蹬腳邊向後滑動,像隻敏感的猿猴。

這個難度很高的滑行動作換到剛才他肯定無法完成。

但是,如今在內力加持下很容易做到。

薑超心中,忍不住一陣激動。

從現在開始小爺還是武林人。

剛剛離開高大黑衣人的懷抱,弩箭就越過了前麵的陣地。

釘入對方柱中,入木三分,咄地一聲悶。

薑超倒抽了一口氣,下意識地瞥了矮黑衣人一眼,眼底流露出幾分畏懼。

正如他所料。

自收拳以來,左手腕珠子那股怪異吸力,就嘎然而止,先前的灼熱,並沒有消失得無影無蹤。

珠子好像能量耗盡了一樣,沒有一點動靜。

而剛剛感知力可怕的五官瞬間又回到了往常的狀態。

仿佛也沒有,仿佛,又比往常高出了一點,那該是內力在作怪吧。

但又遠不能與剛才相比。

此情此景,薑超可望而不可及,把自己,直曝於弩機之鎖。

於是他不拉遠與高個黑衣人的關係。

矮個子若不斷射箭就能借高大的黑衣人——這自然的肉盾周旋。

隻是他畢竟低估了高的黑衣人。

盡管對方,內力大損,看起來精疲力竭,死狗一樣。

然而高大黑衣人並不隻擁有內力,其肉身也是如此之強,可與最優秀的運動員媲美。

滿懷不甘心與恨意,不顧丹田行將崩壞,猛然暴跳如雷,直撲薑超身上。

“老子和你們拚得你死我活!”

他恨欲狂而兩目赤紅,喉嚨裏怒不可遏地吼叫著,象隻瘋瘋癲癲的狗熊。

他會複仇的!

就要將薑超、撕個粉碎!

終究是動武經驗不足,讓薑超措手不及,頃刻被撞退。

哢嚓,背頂住窗,把窗欞壓裂。

“死心吧!”

身材魁梧的黑衣人伸出鐵鉗似的大手欲扼住薑超頸部。

薑超自然不能任其成功,運其內力,死頂住其攻擊。

一時,雙方僵持不下,看起來幾乎是勢均力敵。

事實上,這種情況是再平常不過的了。

盡管薑超如今具有內力,但,高大黑衣人,終究境界太低,內力有限。

加之,珠子吞噬內力時,被進一步純化,能夠轉移到薑超手中者,則更少。

這樣,即使其內力,比同境精純得多,所能施展的力量,亦是極為有限的。

而有一點他終究還是頭一次有內力的,完全不會用,用的就是拚蠻力。

它好比打靶。

一位第一次摸槍者與一位射擊冠軍都是用同一支槍最終發射的環當然是天差地別了。

兩人僵持不下,再陷扭捏之中,無章。

倒使旁邊矮了個黑衣人也找不出出手時機。

忽然,就聽到接連幾聲哢嚓聲,原本關著的車窗,卻被兩個人按了個大大的洞。

寒風夾帶雪花從洞裏鑽進房間。

而且扭打在一起的那兩個人也早已不見蹤影。

撲通的一聲!

落水聲一片。

“糟糕了!”

矮小的黑衣人怒罵著,迅速衝到了車窗邊,伏在窗台向下看。

隻不過,這就是三樓,清河的這段,也沒啥燈,黑咕隆咚的,哪裏看的清楚?

黑衣人懊惱不已,對著窗台扇了耳光。

他忽然回過頭,陰鷙的目光,將羽卿華鎖在了地

“嘖,百花坊頭牌啊,真的是妖嬈到了極點,不一樣了,隻是遺憾。”

矮個黑衣人看著羽卿華和臂彎裏的弩機慢慢地舉起。

炭盆裏火光驟大熾盛,冷風吹來,室內氣溫,霎時降了幾度。

羽卿華一頭青絲飄飛,亦在這一刻抬起了頭,黯淡了眼眸,重又**漾起瀲灩春水。

“咯咯咯。”

烈焰紅唇輕輕一挑,一笑魅惑眾生:“奴家不信你就公子舍我而去。”

咕嘟一聲。

黑衣人喉中翻滾著,眼底閃出震撼的光芒。

饒是自己這無情的殺手,自小養成,早練得鐵石心腸,不為女色所誘。

然而,聽了羽卿華的笑這刻起,還是被它的絕世嫵媚,勾的殺心幾乎丟了。

嗯!多麽強大的魅術啊,換作平日裏,也可以跟你癡纏。

黑衣硬壓著內心燥熱的、殺氣騰騰的:“但這一刻,隻怪自己命苦。”

說著手指扣機關了。

嗖地一聲,一個修長黑影,瞄準了地麵上絕色尤物,電射了出去。

他也趕了出去,尋找夥伴們的行蹤,沒有時間去揮霍。

因此,在第一時間內選擇滅口。

就在接下來的時刻,他還認為是幻覺。

在疾射而來的弩箭麵前,貌似軟弱無力的羽卿華竟然沒有一絲驚慌。

倒是禍水似的外表,帶著怪異的微笑。

“既然公子是無情的,那麽,你可怨不了奴家,咯。”

羽卿華纖柔荑輕壓於地,霎時騰空躍起,躲過巨劍。

她人雲亦雲,體態曼妙,宛如九天仙女臨塵囂,身法飄逸,翩若驚鴻。

誘人的銀鈴聲中彌漫著一種迷離夢幻之感。

黑衣人頓時頭重腳輕。

眼前一花,似落入狐鄉幻境中,萬丈迷津中,入了眼盡是靡菲綺麗的色彩。

糟糕的是!

他又是一個練武的人,怎麽能不知,他已著道呢。

一口口咬著舌尖強以痛苦的方式刺激著自己醒悟。

隻是遺憾的是還為時已晚。

一隻欺霜賽雪般的藕臂出現在我麵前,五指如鉤子,已扼住了脖頸。

“怎麽辦呢?!”

黑衣人大驚失色。

才不過短短一個呼吸,這個女人,不但躲過了他的攻擊,而且,還鬼魅般欺身,將他反製。

如此身法與武功他根本沒聽說過。

很明顯對方武功要比他高很多!

“你,你的真實身份?”投鼠忌器黑衣人嚇問。

“咯咯咯,既然當了殺手,那就不能不懂規則?”羽卿華淡淡一笑,“你說呢?”

她笑得霎時斂了起來,冷得像霜一樣,五指像鐵箍一樣收了束:“說話吧,誰送你去了?他,是誰派來的?目的何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