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這五百銀票是不是你掉的?

薑超聽到少女侃侃而談,突然有一種前世進入了銀行的幻覺。

薑超滿頭黑線地感覺這地方再也待不下去了。

口頭承諾完付補償後抬腳就向前大廳走去了。

他已在心中計劃著,等到下一個得到五萬兩的時候,馬上離開,決不逗留。

聰明的人永遠不會理財。

兩人又回前廳貴賓間飲茶,很快錢寶寶就拿了一疊銀票走進來了。

這些銀票的最小金額也為五百兩,其中大部分為一千兩一張。

薑超心裏一陣興奮,上輩子這輩子,自己都沒看到那麽多的錢。

數來數去,把銀票揣在懷中,薑超摸摸隆起的胸膛,突然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

“金額是對的,自交割已明,我便告辭。”

薑超強按激動的心情,向錢寶寶點了點頭,然後喊著劉安走了。

“殿下,咱們萬寶樓有別的生意,你要不要也考慮一下?”

錢寶寶聲音又響了起來,聽進了薑超的耳朵,像催魂魔音。

他下意識地加快了步伐,邊走邊催劉安:“走吧,快點走。”

兩人一溜煙就不見了門,隻剩下滿臉莫名的錢寶寶。

剛剛從萬寶樓正門出來,薑超來不及喘息,就迎麵胸被撞倒。

“對不起,兄台。”

對方低頭賠罪,一袖掩麵,一手抱著,看不過臉。

但聽音就能明白,那該是個年輕人了。

薑超原本並不在乎,隻知道對方掩飾得很好,這使他本能地生出了幾分好奇。

他裝作側著身子,任由對方走過,忽然拿出一張銀票喊道:“哎呀,這哪有五百兩銀票啊,兄台啊,是不是你不小心掉的?”

對方迅速應了一聲,然後轉身離開。

隻是當見到薑超時,意外的,臉上的表情驟然凝住了,然後慢慢變成了苦澀。

“呦,你不就是安國公家二公子徐懷安麽?”

薑超看了看青年,便是大笑非大笑:“什麽呀,本太子進不去你眼裏,相見時連個招呼也沒有打?”

二人一為當朝太子,一為國公爺幼子。

差不多每年都會見到好幾次,之間算是很熟了。

“嘿嘿,殿下,我...我不是沒有注意到嗎?”

徐懷安搔首弄姿,真沒想到有什麽好原因,隻好苦笑一聲如實交待。

接著躬身行禮的是,“草民徐懷安——太子殿下莫怪。”

從開始到結束,右手,全都捂在懷中,仿佛有什麽隱藏在其中。

這一點薑超當然敏銳地覺察到了。

少年太子看著萬寶樓上的牌子,微笑著調侃到:“瞧你走得那麽快,難不成是偷了萬寶樓的東西?”

薑超在與徐懷安套近乎時集中目力啟動新獲得的視眼。

視線從徐懷安衣袍中穿過,一眼就看到了兩個白酒瓶。

官窯燒製的細瓷釉麵異常光潔,每個瓶底部均印有大禦字。

行得通,這位老兄。

皇家給你老爹的禦酒還敢不敢偷偷拿出去賣不怕挨一頓暴打白發蒼蒼?

想到安國公徐繼茂那比砂缽還要粗的巨拳,薑超不禁心生震顫。

那麽如果被擊中的話肯定會非常痛苦的?

不過……

他倒是挺欣賞這人的。

少年太子嘴角卻微微上揚。

就其所知,徐懷安尿性嚴重,恐怕早就挨扁皮囊,對於老爹拳頭早就免疫。

徐懷安看著薑超識破了他的行為,再也懶得掩飾,十分光棍一笑。

“不瞞殿下了,近來手頭有些拮據,於是,就隻有出來做些小買賣了,哈哈。”

“哦,理解理解。”

薑超微笑著點了點頭,指著門外的門說:“我也剛走進來,談點小買賣吧。”

殿下居然,自己走進來做交易?!

徐懷安大吃一驚。

不由他這麽做。

全京城豪強,即便是為了掙錢,都得請代理人,都得親臨現場才對。

平白辱身份。

徐懷安隻是覺得,官宦子弟,他暗中賣家當、做買賣就足夠奇葩。

不料,與他同輩、天字第一號的太子殿下也是親臨現場,操賤業。

兩同病相憐或兩誌趣相投者總易有親近感。

對薑超、徐懷安竟有一種惺惺相惜之感,頓時好感暴漲。

就這樣,引薑超為知音的徐二公子十分自來熟的走近,問:“不知道殿下,掙了幾個錢呀?”

不知為什麽,薑超對於這個徐家著名紈絝,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還故意帶著他進去。

於是,薑超估計報數:“不多,不過萬兩。”

“十十,十幾萬兩!”

徐懷安張著大嘴憋著半天也沒捋順舌。

隨即他的眼睛開始亮起來看薑超,一副敬而遠之的樣子:“不愧為太子殿下,果然成為我輩楷模,一招一式,不同凡響,數萬兩居然也等閑了,小人遠不及是。”

一通諂媚,拍得薑超怪裏怪氣羞答答的,倒是十分受用的揮手大笑。

“何處是懷安的讚美,我也是比較幸運的,千萬不要諂媚我此一家,最恨阿諛奉承之輩,愛說實話的正值之人明白麽?”

心裏忍不住嘚瑟的想著,就那麽幾萬兩的時間,讓你如此的崇拜。

若知小爺掙的是數十萬兩的銀子,也不得五體投地、唾沫長流成河?

“殿下這樣苦逼的小人怎能不理解呢?”

微躬身徐懷安抬著眼皮暗中看薑超,然後義正兒八經地說話。

“實際上小人就像殿下,亦痛恨阿諛之輩,自幼為家仆,皆讚小人剛直不阿、忠厚老實,有家父之風故也,小人剛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絕對沒有騙殿下的意思。”

徐懷安忽然挺直了腰板,臉也不紅了心也不跳了,鄭重其事地道。

“俗話說,幸運也屬於力量,也許殿下是財神下凡,命中注定財源滾滾、萬紫千紅、富貴無限。”

說完,再拱手向下拜祭:“小人仰慕殿下,如滔滔河水,綿延不斷,也如大河奔騰,一發而不可收。”

徐懷安越是肉麻的說話,一陣糖衣炮彈擊中,薑超直飄。

這個男孩,相當上道啊。

誰叫它是京城的頭號紈絝呢?

錯了!

真是錯了!

這明明是京城的頭號馬屁精,行不行。

足夠無恥。

但自己怎麽會那麽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