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一時氣話,不能當真

他把包袱套住肩,打了一個嗬欠,然後躲在劉安後麵,拍著少年太監的肩:“下一步,可是全給你。”

“放心,少爺。”

劉安點了點頭,然後又向前站了站,本來憨厚的臉,竟然隱約有了幾分激動。

大師對他說:“武道一途要想迅速領悟並有所突破的最好方法,便是與他人切磋。”

隻是遺憾的是他常年留在東宮侍奉太子殿下完全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

這一令人煩惱的難題,長期困擾著他,不曾想,今天總算見到了曙光。

一、兩三人還是有很多,總算能證實本人武道了。

少年太監默數了一下彼此的數目,慢慢拉開姿態,眼神火辣辣、躍躍欲試。

“呸!”

見薑超躲到劉安身後,沙弼不禁啐出聲來,大聲斥責:“梁姓,你是不是相當傲慢?有本事自己上去呀,推個書童當擋箭牌,又算得了啥本領?

薑超無動於衷,滿臉鄙夷地道。

“少說廢話,就是你這雜魚,本公子這個書童下手綽綽有餘,哪有什麽必要本公子自己動手呢?”

“好大一口氣!那麽讓大家看看吧,我家萬寶樓護院有多牛逼。”

沙弼掌櫃眼睛裏射出了仇恨之光,大手一揮。

“把它交給我吧!這家夥的眼睛都快被燒爆了。把書童幹掉,然後把這個孩子收拾得井井有條!”

嘩啦一下!

十來個高頭大馬護院潮水般向薑超二人撲來。

隻是不久,兩人便遇上了,牢不可破的礁石——劉安——都被撞死了。

任憑他們的衝擊有多凶猛,始終無法越雷池一步。

少年太監就像腳下的根,原地踏步,用自己的力量,然後阻擋眾人的去路。

咚咚咚,咚咚咚

伴隨著連綿不斷拳腳撞擊的聲音。

也不見劉安有什麽動作,抬手間,那些進攻的護院,卻一個接一個飛跌而出。

完全毫無還手之力。

“天呐,這書童竟然這麽牛逼!”

“就連書童也那麽強,梁公子肯定更強。”

“對了,怪不得梁公子要說,這都是些雜魚而已,大師講話都是霸道的!”

“嘿嘿,這一次萬寶樓踹得鐵板一塊!”

看著形勢徹底一邊倒了,很多看熱鬧的客戶,再次低聲討論。

人們在讚歎少年太監身手的同時,也暗自揣測著薑超的強悍。

薑超對這一切並不了解,此時此刻,他正在背著包袱興致勃勃地看打仗。

他實際上早已經猜到了這一結局。

堂堂大內隱世太監所教之弟子,應付十來個看門護院之人,尚且不可謂手無縛雞之力?

另一方麵,沙弼掌櫃看到了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沒有想到的是十幾個壯漢在與兩個少年周旋時居然連人一個也打不開。

當形勢變得更加不利時,他臉色變得更糟,像一隻大口蒼蠅。

怕等著遭人報複的他小小的眼珠轉了轉,縮了縮脖子悄悄地轉了個身,準備逃走。

誰知道剛剛邁開步子,忽然後頸部吃疼了起來,直被抓著脖子提了回來。

隨即響起了一陣調侃。

“傻裏傻氣的掌櫃的,你想要的後悔套餐已經準備好了,敬請收下。”

啪的一聲。

綿密清脆的聲音響徹萬寶樓廳堂。

每當有聲音傳來,身邊的客戶嘴角,都會不由自主地**。

但見薑超叉腿、袖袍飄舞,左右翻飛。

當大家麵對劉安背著沙弼的臉時前後打了一巴掌。

十幾個巴掌打下來沙弼早已經鼻青臉腫了。

本來有點胖的大臉在這一刻變得更加臃腫起來,像蒸饅頭一樣,連眼也快要擠出來了。

“可惜可惜,要不是本公子沒力氣,不然一定會再惡狠狠的打你好幾個巴掌。。”

再玩一陣,薑超忽然嚷著要撤。

他邊喘粗氣邊搓紅了手掌。

想著,他這個身體,真的是又大又羸弱了,似乎練武功這件事,一定要早日提上了議事日程。

哪怕不能成為武林高手,也不至於扇別人幾個耳光,就喘成這樣吧。

這個如果是洞房花燭夜……

薑超忽然感到一陣腎虛,不是,是心虛。

猛然間再看沙弼那豬頭,立刻氣都喘不上來了,跳起腳丫子罵娘起來。

“說自己,臉皮怎麽就那麽厚呢,打痛本公子雙手,還要點逼臉不成?”

聽著自己振振有詞的話,身邊的客戶不禁黑線了。

你打別人又反過來指責別人無恥。做人不可以過分的方呀!

沙弼掌櫃慢慢地抬了抬頭,不情願地撐開了兩個腫了的空隙,露出了一雙比王八還要瘦小的眼珠。

“梁,梁公子大人不計小人過!請高抬貴手讓我一馬呀!”

他哭著苦苦哀求著牽動著臉的傷,疼得呲牙咧嘴。

盡管看上去很搞笑,但是其內心對薑超之恨,似乎是銘刻在心。

隻是情況不如人。

暫且服了軟磨硬泡,逃過這皮肉之苦,回頭見薑超算帳去了。

總之,自己的沙弼就是從店員到掌櫃的工作經曆,這幾年,裝孫子的事早已經司空見慣。

薑超聽了,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臉,嘿嘿一笑,說,“你想讓我放你一條生路吧?”

“對,對沒錯,嗬嗬嘶!”

沙弼想要點點頭,卻又無可奈何地掐了掐自己的脖子,隻好擠出了討好的微笑。

結果在痛苦中,這個滿臉變形、跟著爆掉10次**便秘的樣子。

不但沒打動薑超的心,還弄得薑超一陣寒氣逼人。

薑超麵色頓時沉鬱,喝斥著:“掌櫃的,你是侮辱了我呀!”

沙弼掌櫃心突然一跳,眼底閃出些許驚慌。

沒辦法,他藏的那麽深,是不是也是這個孩子看到的呢。

他強做鎮定地笑了笑:“梁公子,你是鬧著玩的,我竟敢侮辱你?”

薑超的臉絲毫沒有緩和下來的意思:“笑笑啥笑,敢怒不敢言自己不是?”

“誤會了,梁公子我真的不知道。”

“你會的!”

“我不知道。”

“你竟敢廢話!”

薑超喊了一聲,指了指沙弼鼻子,問他,“剛才誰嘴上在眾人麵前求本公子想悔悟?”

沙弼的臉在橫肉上顫抖了一下,連忙辯解說:“我和我這不過是一時氣話而已,不能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