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章 臨別依依
001章 臨別依依
十餘丈高的山壁上，‘隱仙穀’三個巨字曆經萬年仍然清晰醒目，在山壁下方，男女兩名年輕人相對而立。
兩年之前，司凝煙便是在這裏與秦越相識，並將他領進了七仙門。而兩年之後的今天，她卻要在此與秦越分開了。
對於壽元動輒數百、上千年的修真者來說，兩年時間不過是短短的瞬，但卻足以讓這兩顆年輕的心緊靠在了起。
“秦越，你中的毒真的沒事嗎？”司凝煙仍然是不放心。
秦越微笑道：“這世上恐怕沒什麽毒能毒得死我，你別擔心了。”
“那你以後打算怎麽辦？”
“修魔！”秦越目光堅毅：“不入正道我樣修真。”
“做個遊方散修麽？”
“不然還能怎樣？”秦越苦笑：“這裏又容不下我。”
“那你打算去哪裏？”
“我會先去趟東海，將我師父的遺骨送回離合島安葬，之後我也不知道，到時再說吧，也許找個沒人的地方結丹。”
“秦越，你…能不能答應我件事？”
“我答應。”
“我都還沒說是什麽事呢！”
“反正我答應。”
司凝煙把頭低，笑了。看到她笑，秦越也笑了。
等司凝煙再抬起頭時，臉上已有了淡淡的紅暈：“你能不能答應我，不要加入任何魔教？”
雖然下子不明白司凝煙是什麽意思，但秦越還是點頭答應了，然後鼓起勇氣問道：“凝煙，你不介意和我這個魔修在起嗎？”
聽到秦越如此直白，司凝煙頓時心如鹿撞，迎著秦越期盼的目光看了許久，她還是垂下了頭：“是否魔修並不重要，但我希望你以後能和小舞在起…”
“其實…我是希望我們三個人在起。”秦越決定無恥到底，此時再不說，以後就沒什麽機會了。
秦越的話讓司凝煙心頭顫：“他終究還是說出來了…”
在秦越時常去煙雪居陪她們姐妹二人下棋、談笑的那段日子裏，司凝煙就曾不止次的想過三人能不能就這樣直生活下去。隻是她個性孤傲，再加上少女的矜持，所以她雖然這麽想，但卻沒有說出來，何況她也不知道司雪舞和秦越是怎麽想的。
此刻聽到秦越提了出來，司凝煙心裏歡喜，又想著該要矜持下，可話到嘴邊後卻完全不對意思：“你怎麽會這麽想…”
“我就是這麽想的，結不結成道侶我無所謂，隻要三個人能在起就行。”
“其實…就算你和小舞在起都是件很難的事，門規是絕不會允許的…”
“那些門規戒條，隻不過是上位者拿來約束弱者們的工具罷了，隻要實力夠強，你說的話就是門規、就是戒條！”秦越眉毛挑，傲然道：“我在意的是你和小舞的看法，隻要你們願意，我就絕不會放棄！總有天，我會再來這裏，當著所有七仙門人的麵帶走你們，到時我看誰敢攔我？”
司凝煙癡癡地望著秦越的眼睛，這樣的眼神，她也曾在阻止秦越去取玄風石乳時看到過，裏麵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決絕和無比強大的自信！司凝煙相信，秦越說到就定會做到。
“就算我…也不知道小舞會怎麽想…”說著，司凝煙已經羞澀地把頭低了下去。
“那你是願意了嗎？”秦越激動地握住了司凝煙的雙手，愚蠢地追問。
司凝煙任由秦越抓著自己的手，輕聲道：“等到你能勝過七仙門的所有人時，隻怕我和小舞都成了老太婆了…”
如果秦越再聽不明白其中意思的話，他可以在旁邊的山壁上撞死了。
“哈哈！這個你就不用擔心了，看看這是什麽？”秦越取出半年前就已經準備好的個小瓷瓶，輕輕在司凝煙眼前晃了晃。
“裏麵裝的是什麽？”司凝煙疑惑地問道。
“是駐顏丹！”
“駐顏丹？！怎麽可能？”司凝煙睜大了眼睛，小嘴吃驚地張開著。
秦越笑道：“是真的，你打開看看。”說罷，將驚愕中司凝煙的隻手拿起，把小瓷瓶放到了她的掌心。
司凝煙把瓷瓶拿到眼前，小心翼翼地拔開瓶塞，股沁人心脾的清香立即撲鼻而來。她用另隻手護住瓶口，輕輕倒，兩粒火紅色的丹丸便溜了出來。
“怎麽樣？是駐顏丹吧？是我花了很長時間，好辛苦才煉成的。”秦越得意地炫耀，同時不忘強調下自己的努力，此時不邀功，更待何時？
司凝煙興奮地盯著掌心的靈丹，隨口便答道：“是不是駐顏丹我也不認識…”
“你…就非要說實話嗎…”秦越感覺很受傷。
見到秦越悻悻地樣子，司凝煙掩嘴笑，嬌嗔道：“這種丹藥早就絕跡了，我以前是沒有見過嘛！”這還是司凝煙第次這麽自然的在秦越麵前顯露小女兒態，時間秦越看得眼都直了。
再孤傲冰冷的女子，旦心有所屬，在愛人麵前也會溫柔似水。女子天**美，像司凝煙這樣美貌的女子對自己的容貌更是十分在意，此時拿到這傳說中能令人青春永駐的靈丹，自然是心花怒放，更何況這還是心上人為自己煉製的呢？
將靈丹小心收好後，司凝煙問道：“就兩粒麽？你呢？”
秦越苦著臉：“沒了，就這兩粒，不知道等我成了個老頭，你說的話還算不算數？”
“哼！看你這樣子就是在騙我！”司凝煙白了秦越眼。
“不會吧？這你也知道？”秦越愕然。
看到秦越張大嘴巴的樣子，司凝煙又好氣又好笑，正想陪他玩鬧下，忽然想到兩人此刻是在分別，時間無數的傷感又湧上了心頭…
“秦越，你真的不和小舞道別嗎？”
司凝煙的情緒也影響了秦越，但他不想弄得這麽傷感，便笑道：“我可不敢跟她說，到時她不放我這個‘棋童’走就麻煩了，還是你幫我跟她說吧。”
司凝煙低下頭，像是在和秦越說，又像是在自語：“真不知道她會哭成什麽樣子…”
兩人都不再說話，過了好久，秦越再次拉起了司凝煙的手，輕聲道：“凝煙，我要走了…”
司凝煙身體微微震，慢慢地抬起頭，在她那雙美麗的大眼睛裏，已經滿是晶瑩的淚花…
感情就在這刻爆發了！
秦越用力將司凝煙擁入懷中，對著她嬌豔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嗯…”
聲嚶嚀之後，司凝煙便閉上了眼睛，任由那雙滾燙的唇在自己口中索取著……這刻，她覺得天旋地轉，渾身癱軟如泥，腦海被突如其來的幸福衝擊得片空白，隻剩魂兒不斷向著天上飄去，越飄越高…...
許久之後，山壁前隻剩下了司凝煙個人呆呆地站著，秦越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見，唯有他離開時的那句話猶在耳畔縈繞…
“凝煙，你們等我，我定會回來！”
……
秦越沒有禦器飛行，而是用輕身術路往山下狂奔，直到跑到了山腳下，他才覺得心裏的積鬱之氣消散了些。之後，他才認準方向往東而去。
他不怕毒，是因為有佛光蓮子的聖光可以驅毒，而不是他本身對毒免疫，所以，在藍晶毒蚣的毒性發作之前，他必須要找個隱秘安全的地方先把毒解了。
此番離開七仙門，那就是孤家寡人了，什麽事都得自己小心，再加上殘月教的魔修時常會在雲夢山周圍出沒，秦越自然是十分謹慎。半個時辰之後，總算是給他找到了安全的地方――個隱藏在山澗裏的岩洞。
撥開洞外密密麻麻垂下的枯藤，秦越走進去看了看，發現是個淺洞，裏麵也沒什麽蛇蟲鼠蟻之類的東西，地上也還幹燥。
“這地方不錯。”秦越很滿意，於是來到洞外做了番布置。等到他重新走進山洞，將塊三品靈石打入洞門的頂端，從外麵再看去，整個洞口已經變成了麵石壁。布置這類簡單的五行幻陣，秦越現在已經是非常嫻熟了。
佛光蓮子果然是解毒聖物，被藍晶毒蚣咬了之後，連秦越自己都感覺不到中毒，佛光蓮子卻能找到並將毒性驅除了。完成之後，秦越沒有急著出來，而是繼續打坐行功，他要將之前消耗的法力補充下。
經過個日夜的打坐，秦越覺得身體已經恢複，正要起身離開，突然聽到洞外傳來陣‘嘶嘶’聲。他立即警覺起來，馬上祭出了極陰木牌，又將飛劍取出握在手裏。
秦越小心翼翼地來到洞口往外看去，發現洞外不遠處竟然盤踞著條長約八尺的碧麟獸，它的身子差不多有人的大腿粗了，頭上尖角還閃著赤紅的光。
“五階碧麟獸！”秦越心裏陣興奮。
雖然六階妖獸他都殺過不少了，但那是和李為仁、曹子期他們起，修為大漲之後，這還是他首次麵對妖獸。五階妖獸的修為與人類煉氣後期修士相當，可以說和秦越正是棋逢對手，但秦越知道自己絕不是普通修士可比的，他現在就想拿這條碧麟獸試手。
拿定主意，秦越就要走出洞去，卻發現那碧麟獸突然昂起頭，跟著全身鱗甲都立了起來，似乎正和什麽東西在對峙。由於視線受阻，秦越便走到洞門另邊去看，這看，他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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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子魔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