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出其不意

蘇平原死了,平原公司好像一夜之間就倒閉了。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雖然平原公司被破產保護了,但蘇平原的家人還是可以靠著多年的積蓄過著不錯的生活。自打蘇平原死去,昊昊就該理所當然的回到他媽媽也就是第一監護人上官桃紅的身邊。

去接昊昊的時候,上官桃紅抑製住內心的激動,隻有她自己明白,能見到現在這個結果她付出了多大的努力。上官桃紅對蘇家人依然保持著高冷的姿態,因為她對蘇家的人實在提不起一絲熱情。甚至,蘇家的大院門口她都不想登,她給如夫人打了電話然後就在門外等著。

當昊昊再次撲到上官桃紅懷裏的時候,她幾乎被又增加體重的昊昊撞倒,但那種久違的溫暖在她的周身傳遞,暖意輸送到每一寸肌膚、每一個細胞。這時,她才真正感覺到了什麽叫親情,血濃於水。她那冰凍了千年的心瞬間就融化了。上官桃紅緊緊地抱住孩子久久不舍得撒手,眼淚撲簌簌地掉下。

昊昊用溫熱的小手拭去上官桃紅臉上的淚珠,懵懂地問:“媽媽,你怎麽了?”

上官桃紅胡亂擦去眼淚,看著稚氣未脫的昊昊,露出開心的笑容,說:“媽媽再也不會離開你了!”說罷她再次緊緊抱住孩子。

昊昊用胖胖的小手也緊緊抱著媽媽,“我再也不會離開媽媽了!”

上官桃紅平複心情,拉著昊昊奔著自己的車走去,“我們回家吧!”

昊昊蹦蹦跳跳地喊著:“我要回家嘍!”

首都機場,國際出發的通道上,一個高挑的女人背著時尚雙肩包,左手拉著一個大大的LV旅行箱,右手牽著一個小男孩,匆匆地走向航站樓的深處。

此時,乘客等待區,在角落裏便於觀察的位置,劉唐看似悠閑地翻著報刊,其實他內心焦急,不時抬頭看看剛剛走過來的乘客,他又看看手上的腕表,距起飛還有一個多小時。劉唐深深的明白,走過那道安檢門,就真正登上通往美利堅的大門,那時候,一切都完了。很多謎團就此徹底被她帶到大洋彼岸,最後若是這樣的結果他得有多麽不甘心!

刑警要想查明白一個有正常身份的人的行蹤,並不是件很難的事。在得到上官桃紅要移民美國的確切消息後,劉唐知道自己解開謎團的時間不多了,但他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證據,把上官桃紅繩之以法。忽然一大一小兩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劉唐的眼簾。

昊昊第一次走進偌大的航站樓,他拉著自己的皮箱,東張西望,忽然那個洋快餐招牌跳入眼簾,隨之他的肚皮開始咕咕叫。昊昊停住腳步,跟在身後的上官桃紅也停下,問:“兒子,怎麽不走了?”

昊昊指著餐廳說:“我餓了。”

上官桃紅說:“我們到飛機上吃不行嗎?”

昊昊加重聲調:“我餓了!”

上官桃紅伸出胳膊看看表說:“我們的時間不多,你要快!”

昊昊笑了,說:“很快。”

上官桃紅一邊走一說:“都是垃圾食品!”

昊昊說:“就這一頓!”

二人走上二樓的餐廳,點了快餐、飲料,上官桃紅一臉疲憊,她找了排無人的座椅,把行李放下,把昊昊安頓在座位上,昊昊開始愉快地吃起來。上官桃紅舉著一瓶飲料喝著,忽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鼓,“真巧,你們這是去哪?”說話的人又抬頭看看國際出發的指示牌說,“這是要出國嗎?”

上官桃紅在此地見到劉唐她倍感驚訝,隨後一臉笑容麵對著劉唐說:“對啊,我們要去美國了,你怎麽也到這了?不是要出差美國吧?”她開著玩笑。

劉唐笑笑,說:“還不是因為一個案子,美國我是去不了。最近忙的一塌糊塗,也沒和你聯係,感覺你變化挺大的!”

上官桃紅用手拍拍昊昊的頭,指指劉唐,說:“喊叔叔!”

正吃著漢堡的昊昊抬頭看是劉唐,他的雙眼暫時離開漢堡,輕輕喊了聲“刑警叔叔好!”便又開始大快朵頤。

上官桃紅接著劉唐的話說:“我的變化大嗎,沒什麽感覺啊!”她感覺劉唐沒有要走的意思,看看手表計算一下時間後,說:“你不急著走吧,我們還有一個半小時起飛!”

劉唐揉揉下巴,看一眼上官桃紅,說:“我不急,我的同事正往這兒趕呢!”

上官桃紅坐下示意劉唐坐在自己的邊上,她說:“匆忙做的決定,都沒來得及和你告別,其實是和誰也沒說,真是抱歉了,還好在這兒遇到你了!”

劉唐在上官桃紅的邊上坐下,看著上官桃紅,說:“你這是要定居美國不回來了嗎?”

上官桃紅透過巨大玻璃看著窗外,說:“孩子的國籍是那邊的,我肯定得陪他長大,再說這邊我也沒什麽留戀的了,能定居當然更好!”

劉唐心裏想,既然你都這麽說了,沒什麽留戀的,看來我沒讓你留戀過一絲一毫啊,可惜了我對你的那份情!劉唐不動聲色地說:“我真沒想到你竟和蘇平原是一家的。”

上官桃紅並沒有顯示出多少驚訝,她說:“哦,認識你的時候我和他早就離婚了。”

劉唐品出上官桃紅話裏的意思:就是說和你劉唐認識的時候,我是單身,沒有欺騙你。

劉唐微微一笑,說:“蘇平原死的時候,你好像沒去,我去他家安保了!”

上官桃紅微微一怔,然後恢複平靜,說:“聽昊昊說起過,他在那見到過你!”

劉唐一步一步把話題引向他更感興趣的方麵,說:“你知道蘇平原是怎麽死地嗎?”

“我和他早沒關係了,他怎麽死的我根本就不關心!”

說這話的時候,劉唐能感覺到上官桃紅臉上的一絲不耐煩。

劉唐不依不饒地問道:“你和蘇平原為什麽離的,感情不和?還是他拈花惹草?”劉唐接著說,“這是富豪們的通病!”

上官桃紅明顯表現出不快,說:“劉警官,這好像是我的私人問題,你問得有點多吧,難道你是在審訊我不成?”

“沒有,我隻是好奇,畢竟我還挺喜歡你,多點好奇心很正常!”劉唐說好奇是在敷衍著,後麵那句“喜歡”倒是他的真心話。

上官桃紅聽劉唐這麽說,恢複了情緒,說:“我實在不願提起這個人,說他都是眼淚,不說也罷!”

劉唐也看看表,說:“到底怎麽回事,聊會兒吧?”

上官桃紅歎口氣,“這個人開始確實對我很好,否則我也不會和他結婚,你知道我是不太在乎年齡的,他比我大很多。”劉唐插一句“二十歲有嗎?”上官桃紅點點頭,接著說,“但是那時候我能感覺到他是積極向上的,為了事業為了愛情拚得很,我們溝通也沒有代溝,雖然他有過幾次婚姻,但對我的那片真心我真實地感受到了,和他結婚是水到渠成的事,我們也有了孩子。後來我發現他變了,變成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無法接受的人,現在說不怕你笑話,後來他都不上我的床了,我以為他外邊有了別的女人,但我查到看到的事實是他竟然喜歡小男孩了,還染上了毒癮,那個時候他六親不認。這個事實對我的打擊巨大,我生怕有一天我們自己的孩子也被他給糟蹋禍害了,那時候他就是禽獸。所以我提出離婚,本想著孩子是肯定判給我的,但我想錯了,孩子被判給他。那時候我萬念俱焚。還好老天爺還是公平的,蘇平原他摔死了。所以我現在能帶著孩子走到這兒。”

“你的身世到挺曲折,以前都沒聽你說過。蘇平原死了,你可以好好生活了。但我還是有個問題,蘇平原的死,你就真沒做過點什麽嗎?”劉唐本來自己還沒想好怎麽把話題引到這上來,突然冒出這麽一句,就連自己都感到驚訝,怎麽就這麽容易地說到這了呢?

上官桃紅更是驚訝,她看著劉唐,顯然她是警醒了,“你是奔著我來的?不用拐彎抹角、旁敲側擊的問?到底懷疑我什麽直接說。”

把話題攤開挑明後,麵對上官桃紅的質問,劉唐顯得從容多了,他不置可否,也算是默認。劉唐想先打擊一下上官桃紅,於是說:“據我所知,蘇平原性情大變可不是因為吸毒。這裏麵另有原因。”

“不是因為吸毒他還能因為什麽?”上官桃紅冷笑一聲。

劉唐狡黠一笑,“他性情大變,確實另有原因,吸毒隻是為了止疼,你想聽聽嗎?”

“難道你還能比我更了解他?”上官桃紅還是發出疑問。

“記得我說過我去過蘇府吧,我不但去安保了,我還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比你更了解他,甚至蘇平原的家是由她來操持的。”

“你說的是如夫人,他的原配,這個我知道,蘇平原幾十年前就和她離了,算她把蘇平原老娘照顧得好,才沒被掃地出門。”

劉唐點點頭,說:“就是這個如夫人。那天如夫人喊你家昊昊回屋,我們才偶然遇到,談到蘇平原的死,她卻給出了不一樣的原因,她說蘇平原頭部得了一種病——顱內感染。對於疾病你應該比我更懂。如夫人說本來蘇平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他得了這種病,他把英文病曆藏在家裏很隱蔽的地方,誰曾想,被淘氣的昊昊翻出來,就這樣秘密被她發現了,她找來翻譯才明白蘇平原得了顱內感染。是這個病壓迫了他頭部神經導致他性情大變。”

“那又和我有什麽關係?”上官桃紅麵色如霜,“如果你們認為蘇平原的死和我有關係,請你拿出證據,有證據的話,我該負什麽責就負什麽責,你不用和我東扯西扯,早就看出來你是衝我來的何必繞圈子呢?”

劉唐竟然又笑了,說:“我確實為你而來,有些問題我真的沒搞清楚,找你問個明白。你知道,如果真把你列為犯罪嫌疑人你是走不出去的,至少現在還沒有。”

上官桃紅捋了捋垂下的亂發,看一眼腕表。她很正式地對劉唐說:“我可以回答我知道的一切問題,你問吧?”

劉唐看著上官桃紅,說,“距登機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顯然那時候你就要龍歸大海,自由了。”然後說,“那我可真地問了,你假扮陸小斌的律師關山,很有迷惑性啊。你們是怎麽談的?”

“你怎麽認為是我假扮的,空口無憑,現在我可以這樣說,你血口噴人!”不時看著表的上官桃紅臉上比剛才更平靜。劉唐明白,距離上官桃紅安檢登機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心裏有些焦慮,但也沒表現在臉上。

劉唐一副悠然的表情,說:“你還記得你給陸小斌點過一隻煙吧,他沒抽,這根煙現在我這兒,這還不是最重要的,要命的是那根煙頭上有你的‘DNA’。”

上官桃紅聽到這兒有些不知所措,僵住幾秒後,她辯解著,“即便你說的都對,那又能說明什麽?何況你根本就是來蒙我的!”

劉唐還是擺著一副超然的姿態,其實他內心早已急得火上房了,“我蒙你有什麽意義,你辦假證的地方我都找到了。給你郵寄來的是不是淘168證件製作室。我說的沒錯吧!”

看上官桃紅聽完沒吭聲,劉唐接著說:“這案子我查了這麽久,多條線索都指向你,目前看有兩個人的死和你有關,第一個是陸小斌。”

一直沉默的上官桃紅終於開腔了,“陸小斌就是個殺人犯,他就是該死的人,他死不死怎麽也和我扯上關係,你們刑警不會就這麽辦案吧?”說完她嘿嘿冷笑著。

“經DNA比對,最後一個約見陸小斌的律師關山就是女扮男裝的你——上官桃紅,你的DNA是我們怎麽取得的你肯定會有疑問,但你也很快會想到,你在醫院工作期間留有DNA樣本,調取這個對我們來說很容易。當然,你還應該想到,阿桃的DNA樣本也和你的一樣。別忘了,你作為‘阿桃’時,也去醫院做過外傷處理。單說關山這事,之後你再沒去見過陸小斌,我查過你之前的律考記錄,結果是一次沒有,再查你上網交易記錄,竟然有假證交易。這些不必你說,我也已經查得一清二楚,問題是,你怎麽知道陸小斌需要見你?這個消息你是怎麽得到的?難道是他的獄友給你報的信兒?”劉唐一口氣說了很多。

上官桃紅再次看看表,她麵色平靜、呼吸均勻,用手摸摸昊昊的頭,然後對劉唐說:“其實我知道你們下了不少功夫,但我也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有什麽證據,我現在說一切都和我無關,你照樣拿我沒什麽辦法。不過,看在我們的交情上,我也可以試著給你講個故事,有巧合或雷同那純屬偶然,我隻是想讓你別白來一趟。你想聽我就講給你,不想聽我們就去排隊了,距離登機的時間不多了。”

劉唐明白再過不多時間上官桃紅就可以徹底離開他的視線了,那時候再問什麽都沒有機會了,何況自己確實沒什麽拿手的證據。他內心焦急,但還是雲淡風輕地說:“好啊,這次聽你的故事。”

“不是我的故事,是我講的故事。”上官桃紅強調。

“嗯,你講的故事,來吧,開始!”劉唐舉手比劃一下,示意開始。

“這麽說吧,一個純潔的女孩兒,本來她有理想有誌氣,也有能力實現她的人生目標。但開始時運稍差,隨後就遇到了一個機會,也就是和一個成熟男人不期而遇的愛情。這個開始充滿了甜蜜和美好,一絲雜質都沒有。什麽都是那麽的自然,結婚生子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婚後也保持著濃情蜜意。一切都順風順水的時候,基本上都會出問題,講故事就是這樣的。

在孩子三歲那年,這個男人性情大變,不但不愛這個女人了,竟然大變口味,喜歡男人不、應該是男孩兒了,還不止一個。男人越發的粗魯,在女人發現他和一個男孩兒鬼混時,竟然大打出手,把女人暴打一頓。她毅然決然的和男人離婚了。結果卻和女人的預期大相徑庭,那就是孩子被判給了男方。這導致女人一度懷疑人生,她最最怕的就是男人看孩子的目光,那裏沒有父愛沒有柔情,有的隻是野獸般的欲望。但男人的勢力大到隻手遮天,女人為失去孩子的撫養權痛不欲生,但她又無能為力。

這時候,又有了一個轉折,一個看守所的死刑犯送來一條消息,說到看守所見麵就可以幫到她。想了很久她決定去見見這個死刑犯。當然,她做了很多準備工作,比如很快弄到了一本律師證,當然還有一張假的身份證,學會了穿男人衣服畫男人裝等。她順利的在看守所見到了死刑犯,死刑犯說有個好辦法能讓他自己起死回生,也能讓女人得到孩子的撫養權。女人開始半信半疑,但為了能解救處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孩子,女人還是聽明白了死刑犯所說的。”

劉唐插話,“死刑犯怎麽策劃的呢?”

“死刑犯是這麽說的,他和那個性情大變的男人曾經撞過一個人,當時是死刑犯開的車,那個男人給被撞的孩子打過一針鎮靜劑,被撞的孩子在鎮靜劑的作用下昏死過去,他們倆個以為人死了,死刑犯就把被撞的孩子抱到樹林裏,準備埋了,在挖坑時,孩子又活了過來,死刑犯用石頭把那孩子砸死了,埋在坑裏。死刑犯說用那具屍體來陷害那個性情大變的男人,就說這具屍體是那男人弄死的。陷害成功以後,死刑犯會得到減刑也就不至於被槍斃了,女人會得到孩子的撫養權,一石二鳥的計策。女人本不是壞人,但她想想男人那變態的獸行再想想孩子的未來,她決定和死刑犯合作。”

“可惜了一個好女人,就此成了壞人。”劉唐感歎到。

“什麽好人壞人,你說那個死刑犯是好人嗎?那個對自己親兒子都有獸性欲望的人算好人嗎?我覺得這個女人是不得已而為之。”上官桃紅為她口中的女人辯護著。

“你說的也有一定道理,但她觸犯法律了。”

“我認為她為孩子做了一個正確的選擇,至於法律嗎,暫時去他的吧,法律並沒有在該保護那對母子時出現,所以隻有自救了。”

“法律有時是會缺位,她有漏洞還不完善,但這不是觸犯法律的借口。”劉唐接著說,“先不談法律,講講這女人是怎麽和死刑犯交易的?”

上官桃紅看看表,眉毛上揚一下,然後喝了一口瓶裝水,接著說:“其實挺簡單,就是把那個埋了的屍體挖出來,再埋到另一個地方。”

“為什麽要這樣?”

“那個孩子是用死刑犯帶血的衣服包裹著埋的,他在埋人時把自己的證據——一張暫住證無意中留在那了,所以他需要女人重新做一個埋屍現場,把他自己的證件拿出去,順便把那變態男人的證據放裏麵。”上官桃紅輕描淡寫地說著。

劉唐驚奇地看著上官桃紅,感覺這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讓人又愛又憐的上官桃紅,此時此刻他感覺到一絲透骨的寒冷!但想想她為了自己的孩子做了這麽多,也算是偉大母愛的一種表現吧!到底怎麽看眼前這個女人呢,劉唐竟有些迷茫。

上官桃紅接著講:“女人答應了死刑犯的要求,等她找到那具埋在地下屍體的時候,死刑犯剛好被執行槍決了,死刑犯根本就沒有來得及享受這份舉報功勞。也許是天意吧!”

劉唐插話,“不是這樣的吧,那女人應該是故意等死刑犯被槍斃才去挪的屍體,她根本就沒想讓死刑犯活,死刑犯活著對她是多麽的不利啊,你說呢?”

“我講的故事,和你的不一樣。打岔,你還想聽嗎?”上官桃紅說。

劉唐點點頭,“當然想聽,接著講!但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具屍體女人挪得動嗎?那可是體力活兒!還有,是不是缺一口裝屍體的大箱子,‘LV’牌的?”

上官桃紅白一眼劉唐,說:“反正女人確實把屍體挪到另一個地方了,屍體很快被工地的挖掘機挖出來了,警方很快就去現場了,根據

現場的證據,警方確實懷疑到那個被栽贓的男人,但他們沒有立刻逮捕男人,但那個變態男人被警方懷疑是殺人嫌疑犯後,他焦慮了,最後跳崖摔死了。結局就是,女人幸運地得到了孩子的撫養權。至於你說的皮箱,雖然貴點兒,但也不是特別罕見的物件兒,要我說,就是埋死貓的箱子,挖出來再利用嘍!”講完上官桃紅長出一口氣。

劉唐清清嗓子,說:“你講的太不具體了,你說的這段和下麵的故事其實該我來講。”他停頓一下,接著說,“女人手無縛雞之力,她根本就沒能力把屍體從一個地方挖出來搬到另一個地方再埋上。但她是個聰明人,她物色了一個幫手。這個你沒說。這個幫手幫她完成了挖出屍體再運送到蘆莊北池塘邊埋上的全過程。這裏還有一個不能不提的細節,那就是挖出屍體後,順便把死刑犯留下的罪證銷毀了,銷毀罪證的是幫手還是那個女人呢,我先不猜。在女人地授意下,幫手把指向那個變態男人的證據故意留給警方,也就是裝著屍體的LV皮箱。那個皮箱正是男人購買的,購買登記上有他的名字和電話。這一步很關鍵,這樣一來那變態男人就有可能處於百口莫辯的地步了,本來這個變態男人就覺得是自己的那一針鎮靜劑要了那個孩子的命。還有一個細節女人做的也很到位,她把那變態男人好男色的證據也巧妙的留給警方,這也可以被懷疑成那變態男人的殺人動機,這些做的都還算完美。但是忽視了一個問題,那具屍體一直沒名沒姓,這是警方遲遲不敢定案的主因。雖然證據還算充足,卻都是死證不能有機地串聯在一起。這導致警方沒有貿然逮捕那個嫌疑人。這也正是我們沒有抓捕蘇平原的原因。”

劉唐接著說,“我現在把你講的和現實對照一下,你所說的女人就是你自己——上官桃紅。你所說的男人就是你的前夫——蘇平原。那個死刑犯當然是蘇平原的前司機——陸小斌了,我看來這兩個人都死在你手上。”

“陸小斌,本來就是個殺人犯,死有餘辜,你們警察抓他的時候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嗎?法院判他的死刑,他是被你們槍斃的,你往我這扯不上吧?再說這樣的人死在誰手裏他不都是該死嗎?至於蘇平原,你說他得了腦動脈瘤,有點可憐。但那時候我們早分開了,他該死不該死早和我沒關係了,你們的結論是不是早就出來了?那段時間報紙上的消息可是滿天飛,他自己摔死的。劉大警官,你要是真有證據你就抓我,我絕不恨你!”上官桃紅平靜地辯駁著。

劉唐尷尬地笑笑,“還有一個人,我想知道被你到底給弄哪去了?”

“我可沒有販賣人口的本事,我能給誰弄哪去啊?”上官桃紅用一半鄙夷一半無辜的眼神看著劉唐。

“導致蘇平原墜崖的一個關鍵性事件,就是平原公司破產,壓垮平原公司的最後一根稻草卻是一條網上不實消息,發這條消息的人我們查到了。他和你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幫你挖屍體埋屍體的人也是他吧?”劉唐伸伸懶腰離開座椅站了起來。

“哪有你說的什麽挖屍體埋、屍體的人?你查到的什麽人怎麽又和我扯上關係了?劉警官,我有些懷疑你的辦案能力了!”上官桃紅帶著諷刺的口吻又隱忍著脾氣說。

劉唐在座椅過道來回踱著步子,他看出上官桃紅的急躁,其實自己心裏也焦急萬分,他不露聲色,接著說:“你在健身房認識的一個人,他叫李國棟,沒錯吧!”

聽到“李國棟”三個字上官桃紅臉上有輕輕的顫動,這個細節被劉唐敏銳地看到了,看上官桃紅沒吭聲,心裏更有數的他接著講:“李國棟替你在網上發了關於平原公司的負麵消息,然後他就消失了,誰也聯係不上他,而他消失前接觸的人就是你——‘阿桃’姐姐。這個你怎麽解釋呢?”劉唐說話時加重語氣。

“我沒什麽可解釋的,你說的這個人我根本就不認識,什麽‘阿桃’也和我毫不相幹,時間馬上就到了我們要安檢了,對不起我不能陪你這麽雲山霧罩地瞎侃了。”說罷,上官桃紅拍拍吃完漢堡又沉迷於手機遊戲的昊昊,“兒子,我們走!”

劉唐突然發覺自己麵對要走的上官桃紅攔也不是放也不是,他正處於極度尷尬的境地。正在此時,他的微信提示音響了。劉唐掏出手機看後,衝著已經起身的上官桃紅喊,“上官等一下,一個非要和你見一麵的人馬上到了。”

上官桃紅疑惑地回頭看看劉唐,劉唐再次強調,“等一分鍾就好,想見你的人馬上就到!”

一會兒,從航站樓的拐角急匆匆跑來一個人,一身利落打扮、拎著公文包,她正是王小魚。

王小魚氣喘籲籲地跑到劉唐、上官桃紅跟前,她來不及和劉唐打招呼,在公文包裏掏出一份文書展示給上官桃紅,並上氣不接下氣地說:“上官桃紅,你被捕了,這是逮捕證!”

上官桃紅錯愕間,王小魚已經把一副冰涼的手銬戴在上官桃紅的雙手之上。剛剛還雙眼不離手機遊戲的昊昊被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上官桃紅一雙杏眼瞪得溜圓,大有噴出火來的架勢,她衝著劉唐大喊:“你憑什麽抓我?你憑什麽抓我?你們拿出證據來!”

劉唐見王小魚麻利地宣讀了逮捕證又迅速銬上上官桃紅,他心裏並沒有感到爽快,竟是一種難言的苦澀。一臉陰霾的他,對著上官桃紅說:“對不起,這是我們的工作,退一萬步說,即便我能容你,法律是絕不容你的,沒辦法。你說的證據,讓我的同事給你說吧!”

王小魚已經恢複了常態,她衝上官桃紅笑笑,“證據我這有,我肯定得好好給你講講。但說實話,你確實很有魅力,難怪我的師父明知你對他不感冒還那麽喜歡你,隻可惜你太冷血了!”

上官桃紅依然歇斯底裏地喊:“你有什麽證據,憑什麽抓我?”

“李國棟是你害死的,這個你比我們心裏更有數,他是不是很無辜,憑什麽被你害死?”王小魚升起一股怒氣瞪著上官桃紅說。

“憑什麽說李國棟是我害死的,證據呢?”

“你承認認識李國棟了是吧,證據你該清楚在哪?”王小魚質問上官桃紅。

此時飛往大洋彼岸的航班距起飛還有一個小時,擴音器在不停地廣播。安檢口排隊的人依然很多。劉唐俯下身安慰著痛哭的昊昊。王小魚在包裏拿出一部滿屏裂痕的手機,展示在上官桃紅的眼前,“這部手機你認識吧?”

上官桃紅看都沒看,“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和你關係大了,這是你買給李國棟的,手機夠昂貴的,鈦合金的殼、防震防水。屏幕現在摔得稀碎,但它的各種功能都沒受損,這是你送手機的時候怎麽都沒想到的吧,是它害了你!”王小魚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手機。

一會兒,王小魚在滿屏碎痕的手機上打開一條視頻,拿到上官桃紅的眼前,“你看看吧,這有完整的證據,李國棟在被你推下懸崖的那段時間手機一直都是開著的。他,錄的都是你。那麽深的懸崖李國棟肯定是摔死了,這點你算到了,但你沒想到你給他買的手機,質量是出奇的好,即便是經曆了不斷地磕碰摔打,再經風吹雨淋它依然沒壞,這是你怎麽也沒想到的吧!”

上官桃紅看完視頻,她低下之前一直高昂的頭,眼淚撲簌簌流下來,她把說話的聲音降到最低,“孩子可怎麽呢?”無助可憐委屈懊悔沮喪的情緒都摻雜在這句低語中。

這句話竟也讓王小魚為難了,她雙手緊抓著上官桃紅被拷著的手臂,回頭看看還在哭泣的昊昊,無所適從。

此時一個頭頂帽衫帶著墨鏡的高大身軀的男子不經意間走到昊昊跟前,說時遲那時快,他一把將昊昊抱起,跑向二樓的欄杆處。

劉唐追過去大喊:“站住,警察!”

遮陽帽用一隻胳膊勒緊昊昊的脖子,靠在欄杆處,大喊:“別過來,否則,我摔死他!”昊昊急促地呼吸著,他臉被憋的通紅,人處於驚嚇之中。

劉唐收住腳步,:“別衝動!”

這個人用一隻手慢慢把頭上的帽衫掀去,再輕輕的摘下墨鏡,一張男人的臉孔清晰地呈現在眾人眼前。

“是你!”

發出驚叫的是上官桃紅。劉唐和王小魚循聲看向上官桃紅。

帽衫男平靜的說了句,“是我!沒想到吧?”

上官桃紅麵色更加灰暗,她沒有回答,還深深的處於驚懼之中。

劉唐的頭腦在飛速運轉,他突然喊道:“你是李國棟。”

對方點點頭,算是承認了。

那個掉下懸崖,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李國棟突然出現,驚掉了所以人的下巴。

劉唐驚訝的問:“你竟然沒死!”

上官桃紅此時恢複些神智,“你,怎麽可能還活著?”

“不但活著,還要好好的活著!”

“這,怎麽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上官桃紅不住的搖著頭。

劉唐示意王小魚看好上官桃紅,他迎著李國棟問:“你不是掉下懸崖了嗎?”

“沒錯,我是掉下懸崖了,但我沒死!”李國棟得意的笑了。

李國棟麵向上官桃紅,說:“知道我為什麽來這嗎?”

上官桃紅搖搖頭。

劉唐問:“掉下懸崖沒摔死,難道你會飛嗎?”

李國棟沒有看劉唐,但回答道:“你猜對了,我會飛。翼裝飛行你們沒見識過吧!”

上官桃紅怔怔的看著李國棟,問:“翼裝飛行?”

李國棟點點頭,“對啊,翼裝飛行,它讓我像鳥兒一樣的飛走了。”

上官桃紅依然一臉茫然。

劉唐想到了什麽,問:“你計劃的嗎?想陷害她殺人?”說罷,他指著上官桃紅。

李國棟搖搖頭,“我沒想陷害她,說來你們都不會相信,我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沒想到啊……沒想到她倒是給了我一個驚喜!”

李國棟再次麵對上官桃紅,問:“你還沒回答我呢,就不想知道我為什麽此時出現嗎?”

上官桃紅點頭表示想知道。

李國棟第一次正眼看劉唐,然後說:“劉警官,讓我和她把事情說清楚,今天必須了結!”

劉唐往前一步,說:“你先把孩子放了。”

李國棟嘶吼著說:“你退後,否則我把他扔下樓!”

劉唐看看李國棟,看看還在發抖的上官桃紅,他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王小魚手緊緊攥著上官桃紅的胳膊。

李國棟說:“本來我是想致你於死地的,還沒來得及,你就作為殺人犯被抓了,剛才那刻我差點笑出聲來。但是就在剛才,孩子哭了,你看孩子時無助的樣子,讓我改變了想法。”

上官桃紅:“我求你放過孩子!我錯了,所以罪我來背!”

李國棟衝著劉唐說道:“劉警官,上官她沒殺人,我就在這呢,這條不成立。”

說完這句,李國棟又衝上官桃紅惡狠狠地說:“我要你好好活著!”

王小魚說:“你在這兒也不能說明她沒殺人,我這有她要殺你的證據!”

李國棟看看王小魚,“我說他沒殺人就是沒殺人,手機也是我派人交給警方的,那一切是我策劃的。”

劉唐接過話茬兒,“你先把孩子放了,傷及無辜你算什麽男人!”

李國棟:“她必須得到她該有的懲罰,這個隻有我來做!與你們無關!”

劉唐:“你沒資格懲罰誰!你不配!”

李國棟又勒了勒臂彎中的昊昊,說:“今天,我說了算!”

昊昊啞著嗓子喊:“媽……”

上官桃紅眼淚婆娑:”求你了,放過孩子!”

劉唐為了拖住時間,開始發問:“你手機上的那段視頻你怎麽看?蘇平原又是怎麽死的,還有陸小斌呢,難道與你沒關係嗎?”劉唐接著說:“你幫了她不少忙,你完全可以有自己一番解釋。給我們說說你的動機吧?”

“從哪說呢,既然你提到蘇平原和陸小斌,我就按著這個順序說吧!”李國棟竟然沒有拒絕劉唐的問題,“先說蘇平原,網上說他的那些帖子是我找人發的,沒錯。他應該是自己摔死的,和我和上官沒關係”

劉唐問:“你和蘇平原沒有任何瓜葛吧,為什麽找人發那樣的帖子?”

李國棟看著劉唐,眨了下眼睛,說:“我和蘇平原是沒瓜葛,你是想讓我說,我發帖是上官指使的。即便是這樣,我們也沒有殺她啊,頂多算一個網上散布不實消息,也不能說是不實消息,大多都是可靠的消息。”

劉唐緊盯著李國棟的雙眼,問:“既然說就要說透徹,我這可有證據,蘇平原墜崖的時候,你們就沒去現場嗎?”

李國棟沒回答,這時他看看一旁坐著的上官桃紅。

上官桃紅此時平複了心緒,她捋了捋頭發,說:“我去過現場,穿了身警服跟著蘇平原了,但墜崖確實是他自己的事。我離他很遠呢。”

劉唐點點頭,接著問李國棟:“陸小斌呢?你和他熟吧?”

李國棟此時也沒什麽顧忌的了,他開始放膽說了,“路小斌我認識,我們是獄友。你們不知道吧,我曾經是健美冠軍,但是一次鬥毆,把人打成重傷,我進看守所了,好在家人積極賠償受害人,我被輕判了,服刑就在看守所,快要出獄的時候,一個號裏的惡霸欺負我,結果就是又被我揍了一頓,這事得給我加刑,但陸小斌給我扛下來了,他說他反正要死的人了,不怕。在出來前,他讓我出去幫他辦件事。我沒有任何理由不幫他,出來後我就把一張紙條交給了上官桃紅。”

上官桃紅瞪大眼睛看著李國棟,說:“送紙條的那個人就是你?怎麽可能?那人醜陋無比啊!”

李國棟尷尬的笑笑,“我還不會化化妝啊,那天你還想糊弄我呢,但我從貓眼裏一下就看明白了,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上官桃紅鎮靜一點了,問:“你怎麽就知道我要去健身房呢?”

“陸小斌之前和我說,他怕你把他的事辦砸了,他又不想告訴我具體是什麽事。他讓我盯著你點兒,我答應他了,所以我了解你的所作所為。你家門口的健身小廣告就是我故意發的。”

李國棟:“差不多吧,比如你找健身房要幹什麽,你找辦假證的幹什麽,你學男人說話走路想幹什麽,我都一清二楚。”

上官桃紅:“那你還幫我幹什麽?”

李國棟歎口氣,說:“現在不怕你笑話,從貓眼兒裏看到你的那一刻,我就愛上你了,我發誓一定要追到你,不管上刀山還是下油鍋我在所不惜。更何況,陸小斌讓我盯著你點兒,他又沒說為什麽。他也沒告訴我他讓你幫他做什麽,這些對我來說都神秘及了,看到你我就陷進去了,無法自拔。”

上官桃紅:“你喜歡我什麽,一點都不了解。早就後悔了吧,我不是你想要的人,現在我說聲對不起!”

李國棟:“我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也想到過你沒準對我也要做點兒什麽,沒想到你在張家界就動手了。但你忘了我是喜歡運動的人,張家界的山適合翼裝飛行,我的無心之舉,救了自己一條命!”

劉唐:“你倆聊得很火熱啊,算是‘毒花最美,烈酒最香’吧?李國棟,挖屍體埋屍體是你幹的沒錯吧?”

李國棟:“沒錯,是我幹的,但我們沒殺人,這個你不否認吧?”

劉唐沒回答。

上官桃紅抬起眼淚縱橫的臉仰望著李國棟,說:“你恨我是應該的,我求你放過孩子!”

李國棟惡狠狠地說:“我要讓你嚐嚐最痛的滋味!失去最愛的滋味!”說著李國棟又勒緊了昊昊的脖子,昊昊臉色變得蒼白,他呼吸急促,眼中含淚,嘴裏含混的喊著:“媽媽……救我!”

上官桃紅:“你放了孩子!我倆的帳單算。”

李國棟淡淡說:“我死而複生,唯一的想法就是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都在所不惜,必須親手殺死你!。你不知道我一直在偷偷跟蹤你吧,沒尋找到下手的機會,你就跑這來了。在這兒警察出來攪局,幸虧我及時改變注意了……”說完,李國棟看了一眼昊昊。

上官桃紅:“你放過孩子!”

劉唐大聲嗬斥:“李國棟,你把孩子放了!”

李國棟不但沒有放下昊昊,反而勒得更緊了,他衝著上官桃紅說:“我還有心情再聊一會兒。我今天差一點就跟丟了你,還好我跟上了你來到飛機場。我現買的機票才進到大廳,就差這點時間,被這位警察先生捷足先登找到了你!我就在你們邊上靜靜的聽著。聽到你說要飛美國,我覺得我的機會快沒了,誰知道女警花來又給我一個驚喜,最後我又找到了一個絕妙好主意,很開心!”說著李國棟哈哈大笑,接著又說,“我,就想讓你失去最珍貴的東西。讓你奪來的一切都煙消雲散!”

劉唐一邊說著一邊準備伺機製服李國棟:“你別做傻事,年紀輕輕的,以後有美好的生活!為什麽做極端的事!”

劉唐看沒機會,一邊說著一邊暗示王小魚報警叫增援。

王小魚抬手暗示劉唐她已經喊完了,要劉唐穩住李國棟的情緒。

王小魚騰出緊抓上官桃紅的那隻手比劃的刹那,上官桃紅用無窮的力量掙脫王小魚,瘋了一樣衝向欄杆邊的李國棟。一邊跑一邊喊:“還我孩子!”

劉唐背對著上官桃紅,聽到動靜,他轉身已經來不及攔住上官桃紅。

上官桃紅像一頭母獅子以一種無敵的氣勢衝向李國棟,李國棟大喊:“別過來!”

上官桃紅沒有任何停住的意思,雙腳躍起揮著手銬從上至下砸向李國棟,李國棟本能的扔下昊昊,後仰躲避衝上來的上官桃紅。上官桃紅來不及收住身形,她像跳起的猛獸一樣越過欄杆,飛向一樓的地麵。

這一突變,讓所有人都驚呆了,等聽到砰的一聲後,大家回過神來。

劉唐顧不得其他,他跑到欄杆邊,低頭看,堅硬的大理石地麵上橫陳著上官桃紅的軀體,她四肢輕微**,嘴角流出鮮血。

李國棟也被上官桃紅的舉動驚呆了,他傻傻地看向一樓地麵。

第一個從驚恐中恢複正常的王小魚抓住了李國棟,此時機場公安已經來到現場,李國棟被機場警察戴上了手銬。劉唐回過神來,抱過哭著的昊昊走下樓。

橫躺的上官桃紅,已經沒了氣息,她臉色蒼白,嘴角流出少許殷紅的血。救護人員迅速來到現場他們忙碌著。

劉唐看著地上的上官桃紅,思緒難平:在她麵前不單是自己差點失去方向,眼前的李國棟差點失去生命,蘇平原沒命了,陸小斌灰都沒了!如今這個女人就這樣走了!他輕歎一聲,唏噓不已。

昊昊看著地上的媽媽,他大哭不止。

劉唐拍拍眼淚滂沱的昊昊,說:“別哭了,還有叔叔們呢!”昊昊掙紮幾下,之後便伏在劉唐的肩頭抽泣。

跟在後麵的所有人都默不作聲,仿佛時間一下子靜止不動了。

半個小時後,警察押解著李國棟陸續走出機場派出所,他們走向已經準備好的警車。劉唐抱著昊昊與並肩王小魚走在後麵。

王小魚:“從沒感覺這麽累!”

劉唐:“好在一切都結束了!”

王小魚:“我們終於可以回家了!”

此時,一架巨大的飛機正昂首飛上天空。把頭埋在劉唐肩頭的昊昊,被巨大的飛機轟鳴聲吸引,他抬頭看向天空。天上雲白,天藍,微微有風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