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間當鋪
許青向角落望去，一個長發及腰，舉止妖嬈的女子正在獨自飲酒。
“你如何知道我是汙人清白？”
那女子盈盈一笑，一雙鳳眼向許青投來。
“因為我認識她，她是扶搖宗冷清瑤，根本不是你的娘子。”
許青也笑，心裏卻開始緊張。
難道這妖嬈女子，也是扶搖宗的人？
不會，如果她是扶搖宗的，斷然沒有看著冷清瑤受辱的道理。
可她一直在暗中觀察，甚至跟到了這裏，自己竟然全然沒有發覺？
想到這，不由讓許青一陣後怕。
但他依舊是笑著，敵我不明，就不能露出膽怯。
女子纖纖玉手，指著對麵的座位。
“喝一杯？”
許青看她似乎沒有敵意，心裏放鬆了不少，便大大咧咧坐在了對麵。
“我不怕天打雷劈，因為我是壞人，老天也得讓著我。”
說完，許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女子目光閃動，盯著他說道：“可是壞人通常沒有好下場。”
許青嗬嗬一笑。
“沒有好下場的壞人是壞的還不夠徹底，須知好人不長命，禍害活千年。壞到一定程度，就連老天也得讓著你嘍！”
說完，他盯著女子：“我覺得你也是壞人。”
“如何見得？”
“因為你看我汙人清白，卻還請我喝酒，不是壞人是什麽？”
女子嫣然一笑，沒有否認。
許青玩弄著酒杯，繼續說道：“既然你是壞人，那你知不知道【永夜】？”
女子神色不易察覺的變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初。
“你打聽【永夜】做什麽？”
許青再飲一杯：“我是壞人，當然要加入永夜。人總需要有歸屬感，壞人也是人。”
女子沉吟道：“可我聽說【永夜】並不會什麽人都收呢，你的實力，好像有些不夠。”
許青咧嘴一笑：“可是我壞啊！”
“我奸詐、殘忍、無惡不作。我覺得我夠格加入【永夜】。”
女子也笑，在桌上放下酒錢，妖嬈的站起身來。
“是嗎，那我還真想看看你能壞到什麽程度。”
“今晚子時去城南無間當鋪，那裏有你想要的。”
許晴看著她向酒樓外走去的背影：“我還沒問你姓名呢？”
女子停下了扭動的腰肢。
“朱七七。”
......
子時。
許青沒有告訴阿璃，獨自一人來到無間當鋪。
兩盞詭異的燈籠掛在鋪子門口，滲出令人恐懼的幽綠色光芒。
許青很奇怪，什麽樣的鋪子在這個時間還會開門做生意？
他抬腳走了進去。
“生麵孔？你要典當還是贖回？”一個陰冷蒼老的嗓音傳來。
許青望去，是一個枯瘦如柴老人站在櫃台後。
這老人眼窩深深的陷了進去，眼神中沒有一絲光彩，讓人看著極度不舒服。
許青搖搖頭。
“我來找一個人，一個**的女人，朱七七，”
老人盯著許青的眼神，不易察覺的波動了一下，他指著當鋪一角的太師椅。
“坐！”
許青一屁股坐了下來，沒有再繼續問老人朱七七或者關於永夜的事情。
他相信朱七七一定不會平白無故的讓自己前來。
那老人也好像許青不存在一般，在櫃台後埋頭繼續忙碌，似乎在整理一個賬本。
子時一刻。
門外走進一人，滿臉的心事重重。
匆匆撇了一眼許青，便徑直走向櫃台。
“錢老，我還需要十萬下品仙晶…”
被稱為錢老的枯瘦老人頭也不抬：“哦，你拿什麽抵押？”
隨後他在賬本上翻了幾頁，沙啞的說道：“上次的十萬下品仙晶，你是拿命抵押的，這次你還有什麽？”
來人不安的踱了幾步，不停的搓著雙手，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拿我的靈魂抵押！”
枯瘦的錢老，原本毫無色彩的眼中突然精光四射：“很好，真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他轉身拿出一個寫滿符文的黃紙。
“簽了契約，你就可以拿到十萬下品仙晶。”
來人一咬牙，直接掐破手指，一點精血滴到了黃紙之上。
契約簽訂完成，錢老沙啞的說道：“你上次的欠款，一個月後到期，還不上的話，自會有人取你的性命。”
“這次的欠款，一年後到期。還不上，會有人拿著契約把你的靈魂從冥界撈回來抵賬。”
來人額頭滴下了冷汗，沒有應聲，隻是鄭重的點了點頭。
許青想笑，倘若一個月後這個人死了，那肯定是還不上第二筆欠款的，幹嘛還要等到一年後？
這豈不是脫褲子放屁？
錢老取出一枚空間戒指，直接朝來人丟了過去。
“十萬下品仙晶，都在裏麵了。”
那人接過戒指也不查看，轉身就走出了當鋪，似乎是對無間當鋪的聲譽極度信任。
許青終於開口說話了：“若是一個月後，你們殺了他，為何不直接拘了他靈魂，反而還要等一年後再收第二筆賬？”
錢老沒有抬頭，隻是吐出兩個字。
“信譽。”
許青不明白，無間當鋪要這些典當人的靈魂做什麽？
但眼下還有一件事他更為關心，他有些冒失的問道：“這間當鋪有多少錢？”
錢老絲毫沒有顧忌，一邊翻賬本一邊回道：“難說，總之很多，很多很多。”
許青將手摸向了腰間的西瓜刀。
一個對他這個壞人來說，不算太瘋狂的想法油然而生---去他娘的【永夜】，老子劫了這間鋪子跑路豈不快活？
錢老似乎有著能洞穿人心的本事，他甚至不用抬頭，就知道了許青心思。
“你別妄想了，剛才那個人和你一樣都是練氣巔峰，在我眼裏也隻是一隻螻蟻。”
許青立刻縮回了放在腰間的爪子。
不過他還是不死心的問了一句：“你有多厲害？”
這個枯瘦老人渾身氣息內斂，讓人摸不清虛實，看上去就如同一個走路都困難的尋常老人一般。
但許青絲毫不敢小瞧他，畢竟自己也沒有外放靈力，這老頭竟然就能瞧出自己境界。
況且無間當鋪敢做這種生意，絕對有強者在此坐鎮才對。
錢老聽見許青問自己，難得的咧嘴笑了一下，如同鬼魅。
“我啊，我一般般，畢竟我隻是個打工的。”
說完，微微外放了一些靈力。
許青立刻就從太師椅上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