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亞瑟王的劍鞘
冬日，早晨。
距離冬木市最近的機場，一架從北歐飛來的客機正緩緩降落在跑道上。
寒冷的雪天讓這個遠東島國也增添了一份白色，但島國的冬季是無法與北歐愛因茲貝倫城堡的嚴冬相提並論的。
“這裏，就是~外麵的世界嗎?"
穿著雪白絨衣的愛麗絲菲爾張開雙臂，仰望著矗立的高樓大廈，川流不息的街道，絕美的臉龐上掛著難以壓抑的激動，這是她第一次離開愛因茲貝倫城堡，並抵達到外麵的-世界。
對於她而言，眼前的一切都是那般的好奇，這種繁華的人類城市景象，是她在城堡中無-法想象的情景。
就好像從中世紀，突然穿越到了現代一樣。
“就以風景而言，這個城市反而不如愛因茲貝倫堡郊外。但這裏有著愛因茲貝倫堡不曾擁有的高樓大廈，對於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愛麗你而言，或許會感到很新鮮。當然，如果有機會，我會帶你去見識一下東方大陸的群山、亞利桑那州的大峽穀，以及地球上其他最為壯麗的景色。”
偽裝後的林凡，也漫步走在了愛麗絲菲爾的後方。
“好啊!不過我一點都不覺得這裏很糟糕，相比起愛因茲貝倫城堡空****的白雪和樹木，我反而覺得這些鋼鐵森林很有趣。”
愛麗歡呼雀躍的在地麵上轉了個圈，然後一蹦一跳的來到林凡身邊，她雙頰微微泛紅，充滿了滿足與喜悅。
過去那個在冰雪城堡之中封閉，隻有孤獨和冷寂相伴的人偶公主，終於綻放出了她那靈動可愛的一麵。
“是嗎，那就好。”
看著眼前的愛麗絲菲爾，即使是林凡也快忘記了他來這裏的目的是參加聖杯戰爭這種極為嚴酷並且慘烈的爭奪戰了。雖然聖杯戰爭是極其殘酷、黑暗，充滿負麵情感的戰鬥。
但這種殘酷就由自己一個人承擔好了，愛麗絲菲爾太過溫柔也太過善良了，她並不適合去戰鬥，也自然很難下的去手殺人。
“好開心啊~林凡。”
愛麗絲菲爾·馮·艾因茲貝倫抬頭望著柔和的陽光，微微閉上眼睛，深呼吸著，靜靜的感受著溫暖。
“這樣就滿足了嗎?”
“嗯呢!雖然之前通過照片了解了一番，但親身感受的感覺果然還是不太一樣啊。”
愛麗絲菲爾不禁再次讚歎道。
她注視著眼前的冬木大橋，那是一座真真切切的跨海大橋，宏偉壯大。
“這就是征服王揮淚別'妻’，金閃閃大破槍兵陣的名場地嗎?”
林凡注視著冬木跨海大橋，像是在欣賞這座大橋尚且完整的一幕那樣。
“征服王?”
愛麗絲菲爾可愛的歪著頭，像是在好奇林凡在呢喃著什麽。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這座橋在未來可能會成為魔術師們前來瞻仰的目標，自主的發出感歎罷了。”
林凡收回視線，開始看向心情愉快的愛麗絲菲爾。
她這次並沒有穿著城堡裏的純白金紋洋裙，而是換上了銀狐毛皮的外套，看起來絲滑的披肩和過膝的長靴，這身衣服遠非平民買得起的，價格不菲，隻有像是愛麗絲菲爾這樣的美女，才能駕馭住這股氣質。
或者說，豪華的衣服隻是襯托美人的存在，讓她那她飄逸的銀發和美麗的容顏能夠真正的表現出來。
“愛麗，我們就先回到在冬木市的別墅裏去吧，之後有的是時間慢慢閑逛。”由於聖杯戰爭不是兒戲，在茫茫人海中，你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會蹦出來個殺手和刺客出現。
所以林凡在冬木大橋的入口處安置了一個【偵查守衛】後，覺得先把冬木市的幾個重要地點都插滿“眼”再說，謹防老六(衛宮切嗣)這類低素質的職業選手來趁自己不注意時搞偷襲。
“好，都聽你的~”
愛麗絲菲爾乖巧的點頭，像是雪國不問世事的純白公主一樣，一切都由她的騎士來決定。
畢竟旅遊雖說是主要目的，但聖杯戰爭也不能完全不理會。
“說起來，愛麗，你的祖父阿哈德還真是大方呢。不僅提前送了我們度假的別墅、豪車，還有幾個億的現金隨便揮霍，這對於普通家庭而言，完全是想都不敢想的奢侈。"
“誒?是…這樣的嗎?”
愛麗絲菲爾好奇的看著林凡，然後問道:“普通人…是什麽樣子的?"
“穿最普通的衣服，吃口感一般，能夠飽腹的食物。偶爾買一次奢侈品，還得心疼錢包的那種，不過這些人也是在靠自己的本事努力賺錢生存的。怎麽，你對這種生活感興趣?"
“聽起來很有趣的樣子!"
愛麗絲菲爾眼前一亮，她說道:“不如，我們就體驗一下這種生活吧!把祖父給的錢，全部扔掉好了~”
“啊這......”
即使是不缺錢，在物質上需求不大的林凡也是聽的目瞪口呆，然後說道:“可以是可以，不過沒必要扔掉，那樣就太敗家了。當然，雖然別墅作為目標很明顯，但由於占地麵積寬闊，所以方便我來布置一些魔術術式和魔法結界，至於你說的普通人生活，那就是要自己做飯、購物之類，不依賴女仆她們了。”
“嗯，都聽你的!”
愛麗絲菲爾紅寶石般的美目撲閃著幸福的光彩，似乎很憧憬未來的生活。
“我們先坐車回家吧。”
兩人坐上了愛因茲貝倫家族的專車，冬木市也是有愛因茲貝倫家的人脈的，不過他們無權過問太多，隻是提供便利而已。
就例如之前的機場，除了林凡和愛麗絲菲爾外，空無一人。
原因就是直接被包了下來，財大氣粗的阿哈德在這種事情上，可是一點都不吝嗇。
此外，聖杯戰爭是魔術師和英靈之間的戰鬥。
其精彩程度和跌宕起伏是不由分說的，所以不免有時候會顯得極為的爾虞我詐，就在坐上車的那一刻，林凡都不由懷疑起了這個汽車會不會像是電影裏麵那樣被放置了炸彈一啟動就會瞬間爆炸的那種。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乎這一點，也許是因為愛麗絲菲爾吧。
所謂聖杯戰爭，就是要7個曆史上的英雄，跟隨7位魔術師，然後在7個夜晚之下進行博弈和戰鬥，至於為什麽數字都是一大堆“7”這個特定數字，林凡也不是很明白。
但如果要是7個英靈全部都是統一職介，會不會變成克隆大亂鬥?
比如7個assassin，那豈不是刺客信條一樣的老陰比大亂鬥了，你殺我，我殺他，每天夜裏都會突然死一個人。
若是7個saber，那就是蜀山劍仙了，一人一把劍，約個時間和地點，來一場劍士的對決。
要是7個berserker，那就是斯巴達鬥獸場，第一天夜晚就拚個你死我活，誰慫誰是孫子，直接正麵剛。
還有7個rider，騎兵大對決，活生生的完成了生死競速的賽車遊戲，有人騎馬，有人騎龍，還有的騎摩托車。
其他的，例如7個弓職，那就是生死狙擊、CS了，大半夜的估計居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天空中到處都是箭矢的流星光芒和炮彈的洗禮了，估計人影子還沒看到，某座大樓就突然崩塌了。
還有7個魔術師，煙花大會又來了。各個都是身懷絕技的老法師，一個比一個猥瑣。
7個槍兵，那就是比慘大會，指不定哪個一不小心就被人從背後捅了**，第二天警察來的時候，發現地上死了一地的Lancer，遍地都是淌血的屍體。
所以，每個英靈的職介都必須要有各方麵不同的擅長和特色，這場聖杯戰爭才能順利的打起來。
若是所有人職介都一樣的話，那就從嚴肅的聖杯戰爭，變成喜劇片了。
精彩倒是也挺精彩的，就是太過於不正經了。
還有就是，聖杯戰爭有一個小技巧，就是可以冒充偽裝成其他的職介，比如你是berserker，卻偽裝成最弱職介的 assassin來迷惑敵人，等對方上鉤了的時候，直接開無雙反殺，到時候對方的魔術師就傻眼了。
就在林凡與愛麗絲菲爾抵達遠東的島國之後。
冬木市，某處住宅區。
有那麽一道仿佛透明的存在行走在人群中。
他身穿陳舊的黑色外套，沒有攜帶任何行李，步伐不緊不慢，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拒人之外的冷酷氣息，一雙毫無感情波動的眼眸，對這個世界充滿了厭棄與悲憫，這樣的人，任何人都不願意跟他套近乎，所以便也漸漸被人無視掉了。
他就是--衛宮切嗣。
這個看起來很冷酷的男人，此時走向了住宅區的某棟房子裏，在拐角處有一位靠牆的女子似乎等待了許久。
“歡迎回來。”
在看到男人的第一眼後，女子就露出了一絲絲喜悅的表情，上前一步，對著他歡迎道。
“嗯。”
衛宮切嗣簡短的招呼結束後，就沒有理會女人，繼續往屋子裏走去。
女人倒也沒有在意，因為相處了十年，她也清楚這是一個怎樣的男人，早就培養出了默契。
“所以!”
在租下來的住宅房間裏，女人，也就是叫做久宇舞彌的助手，緊皺著眉頭看向衛宮切嗣。
“你為什麽要和愛因茲貝倫家決裂?”
久宇舞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她很少會質問衛宮切嗣的決定，但這一次是怎麽也想不明白。
“我有我這麽做的理由，一切都是為了得到聖杯。"
衛宮切嗣似乎早就知道久宇舞彌會這麽問，他的回答也很直接:“如果有必要的話，沒有什麽不能斬斷的。"
望著窗外昏暗的天空，衛宮切嗣的語氣非常平靜。
比任何人都要果斷的他，也讓久宇舞彌欲言又止，隻好唉聲歎氣的接受了這個理由。
“好吧，既然你有準備就好!”
久宇舞彌信任的看著衛宮切嗣，也不再多問。她是衛宮切嗣的助手。
與切嗣的關係非常緊密，曾在幼年時就是童子軍，被衛宮切嗣從戰場上解救出來後，就把自己當做是衛宮切嗣的利刃一樣的武器，也是唯一讓後者安心信任的存在。
這個男人，比任何人都要獨特。
他的理想比誰都要偉大，也因此比誰都要絕望。
他隻是想讓世界上所有人都得到幸福，為此不得不拋棄幼稚的理念，在殘酷的人生中學會殺戮。
通常幸福的代價，是需要少部分人的犧牲獲得的。
參加過世界各地戰爭的衛宮切嗣，領悟了一個道理，若是為了拯救這邊哪怕更多的一個人，就必須犧牲掉少的那一部分人。
這是一種能夠為了讓多數人活下去，必須把少數人斬盡殺絕的行為。於是他開始為了拯救更多的人，去殺死那些少數的人。當過雇傭兵，刺殺過魔術師，相比起魔術，衛宮切嗣更擅長現代化特種兵的戰鬥方式，他能毫無差別地救人，也能毫無差別地殺人。
就是這麽一個冷酷無情的男人，內心唯一的信念就是'讓世界和平。
所以他要殺死所有的聖杯戰爭競爭對手，得到大聖杯，來許願，讓所有人都得到幸福。
這對於衛宮切嗣的價值觀而言，非常值得。
也是為什麽他果斷背叛愛因茲貝倫家，選擇自己參戰一樣。
“你，得到它了嗎?”
作為這世間衛宮切嗣唯一依賴、信任的人，久宇舞彌此時好奇的問道。
“嗯。”
衛宮切嗣點了點頭，然後將黑匣子從外套裏拿了出來。“這就是，那個傳說中亞瑟王的劍鞘……聖遺物「阿瓦隆」嗎!”
久宇舞彌興奮的看著黑匣子，不安的心終於還是落下了。
“Saber.……….不是我想要的職介，但既然愛因茲貝倫家如此執著於這個聖遺物，想必應該有著過人之處吧。亞瑟王嗎，倒也還行吧。"
衛宮切嗣倒是不怎麽認為這個劍鞘能召喚出多麽強大的英靈來。
雖然不是喜歡的職介，但總比沒有強。
但可惜，命運是無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