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翻手間，江水倒流
之前來的路上，寧臣想了很多要跟張三豐要說的話，可眼下卻不管如何都說不出口來。
到不是有什麽顧忌，而是覺得眼前的張真人根本不具備抗衡鐵膽神侯的實力。
這哪裏是什麽一派宗師呀，簡直就是掛單糊弄銀子的牛鼻子老道！
真不是寧臣瞎掰，他清楚的看到了張三豐雙手負後抓著的春宮圖，尺度那是相當大的……
“在下張三豐，敢問大師法號，又是何門何派。”
寧臣猶豫了一番後咬牙回道：“小僧法號道濟，見過張真人。”
張三豐喜上眉梢，單手上前挽住寧臣的手臂，很是親切的回道：“原來是道濟大師，我尋你一年多啦，真是相見恨晚呀！”
“還記得大師當年在無量山，赤手屠龍，真是好不威風。”
無量山一戰，寧臣純屬是被追著打的，可到了張三豐口中卻變了味，弄的寧臣也十分不好意思，連忙解釋道。
“張真人哪裏的話，小僧隻是盡力而為而已，與張真人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
“道濟大師客氣啦，此來我武當山所為何事呀？”
寧臣猶豫再三還是沒有把心裏話說出來，而是換了個思路問道：“張真人，我此來是為解惑。”
“哈哈，論經悟道，老道可不擅長，聊聊而已，大師請言吧！”
張三豐所表現出的態度很是圓滑，真的絲毫不像傳說中的一代宗師，這讓寧臣心裏再次湧起一絲失望。
“小僧一直好奇，何為天下第一大功德。”
張三豐沒想到寧臣的問題這麽大，認真思考片刻後看向七十二峰爽朗回道。
“自戰亂開始，這才幾年光陰，遍地屍骨……亂世之像已顯。”
“老道認為，若想止亂，就要歸攏權利，選一位明主，一統天下，九國之中，屬祖龍為最。”
寧臣對於張三豐的看法同樣也很是意外。
祖龍行事暴虐，善行兵峰之事，以至於秦國連年征戰，百姓苦不堪言，不管從那個角度來看，都不算是一位好皇帝呀！
“張真人的見解還真是獨特！”
此刻，寧臣已經認定了所謂的一派宗師張三豐不過就是一個江湖騙子，所謂的江湖地位很可能就是他的那些徒子徒孫吹噓出來的。
所以，寧臣也失去了於張三豐交談的興趣。
“道濟小師父，這是要走？”
張三豐喊住了要離開的道濟，出言詢問。
寧臣雙手合一回道：“張真人已為我解惑，所以和尚我也就不久留啦！”
“這江水濤濤，道濟小師傅你渡江艱難，容貧道擊退江水，為你送行。”
寧臣嘴角泛起不屑的笑容，剛要開口回絕，就見張三豐一躍而起，彈指間位於七十二峰山巔，一手向前，一手負後。
隨即之間洶湧的江水瞬間倒流，形成一個巨大的瀑布，浪花千萬丈高，直插雲霄。
此等奇景，寧臣生平從未見過，呆愣的站在原地，驚訝的合不攏嘴。
刹那間，江水退去，遠遠看去，七十二峰連成一片，懸掛這巨大的彩虹照耀這武當山，宛如人間仙境。
“張……張真人，剛剛是晚輩無禮，還請張真人見諒。”
寧臣見狀，立馬起身回返，雙手合一，微微低頭行禮，算是給剛才自己的失禮道歉。
張真人肯定是聽到了寧臣的話，但卻沒有回話，而是一直虎著臉，給人一種十分威嚴的感覺。
為此，寧臣心涼了半截，心想，得罪了鐵膽神侯不說，這又得罪了張三豐，看來宗武世界是真的沒自己活路啦！
就在寧臣考慮要不要跪下磕兩個頭求饒一番試試的時候，張三豐動作極其怪異的轉過身來，扣了扣自己的大腿邊邊，嘴角不停叫罵這著什麽。
“張真人為何如此震怒，若是因為小僧剛才失禮，這就給您陪不是。”
張三豐搖了搖頭，抽出早就藏在後腰的春宮圖不停吹這哈氣回道：“可惜了我這春宮圖，是我二徒弟俞蓮舟特意托人從秦國帶回來給我一百歲壽辰的賀禮，花了不少銀子呢！老道我還沒有看完呢，現在全濕了，可惜，真是太可惜啦！”
寧臣再一次被震驚啦，張三豐的修為造詣定然是不輸鐵膽神侯的啦，可這行事作風卻有那麽點……嗯……對，就是太接地氣啦！
“無妨，小僧於祖龍有些淵源，可托人捎去口信，在帶回來一些供張真人挑選。”
張三豐聽後頓時咧嘴一笑，接著又謹慎的反問道：“不收銀子吧？”
“咳咳……全然就當是小僧送給張真人的賀禮啦，不收銀子！”
“天雨大不潤無根之草，道法寬不渡無緣之人，妙哉妙哉呀！”
寧臣被係統判定為了道濟大師，但卻對佛法並不精通，甚至可以說是一竅不通，所以完全沒聽懂張三豐此言是何等意思，便出言詢問。
“張真人此意？”
張三豐一躍而下，大笑間摟過寧臣的肩膀，一邊奔著正殿走去一邊開口解釋道：“看來你這和尚跟我這老道差不多，都沒什麽正事呀！”
“此語的禪意在於，雨雖然大，卻滋潤不了無根的草，道法寬大，卻沒法引導無緣的人。”
“也就是說，你不收銀子送老道我春宮圖，那你我就有緣！”
寧臣搓了搓臉蛋詫異的回道：“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張真人你確定此言是這個意思嘛？”
“哎呀，類似我這種武林前輩，總要沒事說幾句看似深奧其實狗屁不通的話好維護自己的麵子嘛，走走走，我們吃飯去，我把我珍藏的春宮圖給你看看，你按照這個樣子派人給我挑選，我的口味還是蠻刁鑽的。”
“好好好……正好我也有事想求張真人您。”
“說求太生疏了，你就留在我武當山，我還喘氣，就沒人能傷得了你，那個誰呀，備酒備菜，今日老道我心情好，要痛飲一番。”
早在門口等著伺候的小道士丹辰子苦著臉，犯愁的回道：“太師爺，咱們武當山的香火錢可是不多了，您每天都心情甚好，要痛飲一番，咱們這道觀可負擔不起，若是不行，問問這位大師方便否吧！”
張三豐臉色一紅，接著衝著小道士丹辰子擠眉弄眼的輕聲說道。
“哎呀，太師爺心裏清楚這呢，你快去準備吧，過些時日我去山中抓些妖獸回來嚇唬嚇唬百姓，咱們的香火錢自然就多啦。”
“這到是個辦法，我聽說龍虎山的道士都這麽幹。”
“快去準備吧，我要上等的女兒紅哈。”
寧臣聽到這話再次一愣，接著停住腳步，隨之不停的在心中默念這。
“我沒聽見，我可什麽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