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舌上三尺有龍泉,胸中自有千
劍客自傲斷然不會輕易答應別人,更不必說為別人所用,那想必是有什麽需要的地方,他思考片刻後詢問身邊那位。
“為什麽聽他們的話刺殺我?”
嬴修遠實在想不明白,如今已經落魄的六國貴族,能有什麽東西打動當今劍聖,難道有比始皇帝更富的。
他百思不得其解,正思考時對麵語出驚人。
“練劍數載,未嚐一敗。”
輕描淡寫八個字,令在場三人沉默。
想必也是因為嬴修遠最近名聲太響,吸引了蓋聶,他想尋個由頭,六國貴族瞎貓碰上死耗子,歪打正著。
思及此處,嬴修遠扶額歎息,眼神複雜地看向蓋聶開口道。
“若是想切磋的話,為何不直接找我,不如我們做筆交易。”
如今他的實力眼前人已知曉,斷然不會錯過比試的機會。
思及此處,嬴修遠不由得麵露笑意,習武之人心思大多單純,蓋聶對劍近乎癡迷,何不將其化為籌碼。
果然對麵那位聽見眼前一亮,有些意動。
嬴修遠並未等他開口,而是自顧自繼續說下去。
“你幫我混入六國貴族中做內應,事成之後讓你進鹹陽,我想成立錦衣衛,缺了個人,你可願試試?”
還沒等眼前人答應,外麵忽然傳來一陣細碎的聲音,霍去病蒙恬連忙拔劍,對準那個方向。
卻見那處走來一位身著飛魚服腰佩繡春刀的男子,他滿頭華發,長相陰柔帶著些許女氣,與這邊的人相比略顯突兀。
快步向這邊走來,身法如燕般輕盈掠過眾人跪在嬴修遠腳邊。
“雨化田,拜見公子。”
原來是他。
嬴修遠本想事後去見雨化田一麵,沒成想此人不請自來,這樣也好,省了他一頓腿腳功夫。
如此詭譎莫測的輕功,吸引蓋聶的注意,他好奇地看向身邊人詢問。
“這位是?”
霍去病、蒙恬乃至他本人都是不可多得的高手,現在又出現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男子,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他的眼中升起幾分疑惑,不由得在心底沉思。
高手這麽常見的嗎?
“若你同意,他便是與你一同掌管錦衣衛之人。”
嬴修遠笑著看向蓋聶,再次拋出橄欖枝。
隻要接下他就可以趁機坑害六國貴族一把,讓他們知道下場。
“劍法如何?”
蓋聶的目光落在雨化田腰側,並非繡春刀,而是下麵那把奇形兵器。
他還從未見過有人使用這般特殊的武器,心中難免好奇。
聞聲當事人抬眼,將三刃劍拔出。
隻見他連出幾招,給本就被損毀嚴重的竹林雪上加霜,周遭十米內的竹子切口均勻,不差一分一毫。
“我同意了。”
蓋聶丟下這句話揚長而去,身形踉蹌。
而站在那與其餘人並非同黨的蒙恬略顯局促,他能感受到這些人的強大,詫異於七公子哪裏搜羅來,這通身本事又是怎麽回事。
“你回去吧,該說什麽不該說什麽,不用我來教吧。”
嬴修遠看向他,眼神滿是警告。
這事情傳出去可大可小,好在蒙恬點頭,此人看重承諾又並非多嘴之人,懸著的心徹底放下。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
次日七公子重傷的消息不脛而走,而蓋聶胸口的傷正好也對應了嬴修遠實力,信上說,六國貴族並未起疑心。
此時憲章府內,蒙毅看著床榻上麵色蒼白,有氣無力的嬴修遠滿眼擔憂。
怎一夜之間,便如此淒慘。
朝堂上還意氣風發,將文武百官壓的抬不起頭。
“公子,你會平安無事的。”
他眼裏的擔憂不作偽,看得嬴修遠有些心虛。
好在蒙恬及時趕來將蒙毅拉走,不然這戲都演不下去,他看了眼在身邊站著的幾位下令。
“將憲章府大門關上,不再見客。”
而他要準備十連抽了,距離上次十連抽已經有段時間。
不知此番會有什麽好東西。
【恭喜您抽到了馬蹄鐵×4附帶設計圖】
【恭喜您抽到了馬鞭×1附帶設計圖】
【恭喜您抽到了馬鞍×1附帶設計圖】
刨除那些藥,這次抽到了馬上三件套。
“這就是未雨綢繆嗎?”
嬴修遠看著係統麵板苦笑了聲,上次還有霍去病這個金色傳說,這次抽的雖然實用,但總覺得虧了。
百越匈奴,以騎兵為首,有馬上三件套的加持如虎添翼。
這麽想來還算不錯,他連忙將劉伯溫喊來,托他將這三件物品交給始皇帝,並叮囑設計圖不能交出去。
後者點頭,隨後大步朝外走去。
嬴修遠這才安下心來,享受來之不易的愜意。
……
鹹陽宮內。
太監匆匆趕來,驚擾了正假寐的帝王,他抬眸一瞬,宛如一滴水懸落寒潭,冷意中藏著秦地燃燒六世的火。
嚇得那人惶惶不安,遲遲沒有開口。
“何事。”
見他還愣在原地,嬴政抬手撫弄眉心,冷聲質問。
那人生怕惹惱了他,忙不迭答道。
“陛下,七公子府上來人,說是有寶貝送來。”
殿外此時站著一人,穿著儒袍。
依那小子的性子,不像是會將儒生帶到身邊,此人可是有過人之舉?
懷揣著這樣的想法,他令劉伯溫入殿。
隻見那位行禮標準,比起一般儒生通身的氣質脫俗,倒像天上的神仙。
“你為什麽能留在老七身邊。”
嬴政開口,目光不斷打量。
換做尋常人早已不適,但這位眉頭都沒皺一下,隻是簡單說了句。
“草民是七公子府中的謀士。”
謀士?
他坐起身來起了興致,笑著再問。
“何為謀士。”
嬴政看來,他也是謀士,謀斷春秋。
那這位究竟有什麽驚才絕豔處,引得他那兒子這般信賴,將寶物交托此人送來。
“舌上三尺有龍泉,胸中自有千萬軍。”
聞言嬴政錯愕,看著麵露淺笑的劉伯溫,不成想他還有看走眼的時候。
能有這文采氣度,此人絕非泛泛之輩。
趙高也不由得多看幾眼,愈發自慚形穢,與之相比兩人猶如雲泥,前者光明磊落,而他就像陰暗處生長的苔蘚。
見不得光。
過了許久,嬴政才發出一聲感慨。
“你不俗,與那些儒生不同。”
他算明白,為什麽老七看中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