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人類培養皿
“快跑，這種狀態的人類我們根本打不過！”
無常恐懼的大吼著,下一秒白色的翅膀就已經聽從主人地方的命令展翅翱翔。
這就是餘樂最大的底牌，庫洛牌。
所有已經解鎖的卡牌，餘樂可以隨心所欲的運用，這是他所獨屬的武器。
但是解鎖條件十分羞恥，需要前往人間界44號公交車大喊：聆聽我的召喚，庫洛牌！請跟隨我一起湮滅所有不合理的規則！
真不知道是誰設計的口號，餘樂想罵娘的心思都有了。
二人在空中一起一伏，始終注視著下麵的情況，無常把舌頭纏在脖子上，開口詢問道：“餘樂，你說你，都已經幹業務員這麽長時間了，為什麽還是沒有領悟出第二條死亡規則？是不是你故意隱藏實力啊，現在咱們就不要幹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了，鬼命關天啊！”
餘樂滿臉平靜,在阿飄界，人類闖入的時間鮮有發生，但是阿飄們並沒有太多的能力反抗，隻能運用自身所擁有的死亡規則來進行驅逐，但在阿飄界很多的阿飄都沒有這種能力。
優秀的阿飄可以擁有多條死亡規則,而餘樂繼承記憶後，僅僅隻有一條，詞條是背叛。
隻有人類和他成為朋友或者戰友，有背叛餘樂行為的時候才可以觸發，進行驅逐。
“哦喲,怎麽說，不嫌棄我了？”餘樂趣味的反問道。
無常不抱希望的擺擺頭：“算了，還是等待救援吧，你就一條死亡規則，指望你有什麽用。”
被打上廢物標簽的餘樂淡然一笑：“咱們不搭檔這麽長時間了，你是不是都沒有打聽過我的名號。”
“你能有什麽名號？送死者？”無常反問道。
餘樂嘿嘿一笑，再次拿出一張牌。
“庫洛牌——THE THUNDER。”
轟隆——
天空中劃過一道巨大的閃電，整個世界都刺眼了一下，初中人類四腳吞金獸猛然一個抽搐：“奶奶，我怕！這都是死人嗎！啊——”
地麵上所有的東西都閃爍在雷電之下，紙紮樹，紙紮車，花圈以及附近的房子，都詭異的沒有影子存在。
初中人類四腳吞金獸臉色變得煞白，因為自己奶奶也沒有影子，一股電流直衝後腦勺：“奶奶，你，你怎麽沒有影子啊？!”
祂打了個冷顫，再也無法維持冷靜，雙手雙腿都在顫抖著，比之剛剛看見的一堆鬼都害怕。
奶奶慈祥的麵容瞬間就變了一副模樣，血紅色的眼球死死看著祂，老人的頭上有一個長長的傷口，白色的手術線在其中湧動。
“奶奶隻是想你了啊，晚上奶奶還要在你床底下吃掉你那白嫩的小腳呢。”
初中人類四腳吞金獸恐懼的搖搖頭，瞳孔血絲慢慢爬上來：“我想起來了，我奶奶早就死在手術台上了，你不是我奶奶！”
巨大的聲浪震碎了附近的雨滴，連老人的臉皮都吼掉了，隻剩下血肉包裹著骨頭......
“餘樂，快，那已經是厲鬼的存在了，不能讓她吞掉人類！”無常臉色陰晴不定。
餘樂皺皺眉頭：“厲鬼？什麽時候啊飄界出現了這麽惡心的生物？”
不過疑惑歸疑惑，餘樂可不會把搭檔的話置之不理。
“庫洛牌——THE SHADOW！”
初中人類四腳吞金獸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自己的影子所束縛住，牢牢包裹住全身。
厲鬼老人淒厲的轉頭，眼睛惡狠狠的盯著餘樂，恨不得殺掉這個搗亂鬼。
被威脅的餘樂微微一笑：“庫洛牌——THE SLEEP！”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血色圓圈浮現在人類腳下，緩慢將其吞噬，就像是一張巨口。
讓人類重返人間界的方法不隻是觸發死亡規則，睡眠同樣也可以，這招餘樂屢試不爽。
先使用雷牌照亮空間，由於啊飄沒有影子，隻要人類擁有，這時候使用影牌，操縱人類自己的影子，將祂們束縛，緊接著就是眠牌，強製進行睡眠。
一套計劃，行雲流水，但是他現在解鎖的卡牌隻有六張，飛，劍，盾，雷，影，眠。
無常樂了：“行啊大哥，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不靠死亡規則就可以送走人類的！”
思緒萬千的餘樂再次沉默。
無常突然想起來什麽，嘶的一聲，把舌頭捋直了說道：“我不說了，不提死亡規則了。”
“二位，辛苦了。”
兩鬼聽到聲音，立馬回頭看去，看著那一抹挺拔高雅的身影，餘樂終於笑了起來，安全了。
旁邊紙紮樹上站立著兩個鬼影，一個西裝革履沒有傷痕，另一個一身運動服，落後上司半步，他頭上還插著一把刀，血流不止，仿佛無窮無盡。
看到二鬼，無常高興的蹦了起來，舌頭也顧不上了，梨花帶雨的哭喪著：“副總啊，你終於來了啊，小弟我馬上鬼命不保啊，人類太可怕了，你還是把我調去醫療吧！我可以——”
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另外一人，無常瞬間的撇過頭。
這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傳來："小子，長長見識吧，老大不小了，真正的實力還是得看死亡規則的，像他這種不倫不類的打法，在我們圈子是會遭到恥笑的，不然你以為他怎麽會一直是一個人，沒有搭檔呢？"
餘樂也沒有想到，來的人竟是啊飄飄公司的兩位高層，也是啊飄飄公司真正的大佬！
總監沒有搭理無常，而是看向餘樂，不屑的開口道：“進入啊飄飄公司不是讓你吃幹飯的，是讓你做實事的，現在麵對一個初中人類四腳吞金獸都如此費勁，我們要你有什麽用？”
聽到蒂斯恩昔日好友的譏諷，餘樂並沒有太多感觸，畢竟總監老趙的偏見是蒂斯恩的，而不是自己的。
副總李頌歌搖了搖頭：“心平氣和一些，我相信餘樂隻是遇到了什麽事情，等到他邁過去這道坎，一點會讓我們所有鬼都大吃一驚的。”
總監撇了撇嘴，冷哼一聲：“李總，依我看，直接收繳他的庫洛牌，扔進監獄算了。”
已經忍不住脾氣的無常，猛然揪起總監的領子：“閉上你的嘴，老趙，你真就一點情麵都不留嗎！你以為餘樂就不難受嗎？你以為他心裏麵就很好受嗎？他可是我們昔日並肩戰鬥的兄弟啊！你說這話就是**裸的背——”
臉色有點發白的總監，不耐煩的開口道：“你懂什麽，死亡規則你都沒有，你明白發生了什麽嗎？”
餘樂一個快步，捂住了無常的嘴巴，他生硬說道：“夠了，無常。本來就是我的錯，別再給總監下套了。”
咄咄逼人的無常這才冷靜下來。
聽到餘樂的話，一向還算是穩重的總監怒罵道：“呸，你也配，上一次沙猝大戰因為你，蒂斯恩。我們死了多少兄弟，你心裏就沒點數嗎，能不能別再整天嬉皮笑臉的活著！”
終於，副總李頌歌開口打斷了他的話語：”好了，已經過去了，當時我們誰都沒有想到死亡規則會對同族產生效果，你我都沒有察覺，不是嗎？“
已經上頭的總監怒不可遏：”那可是足足十位兄弟啊，十條鬼命啊！“
”優先處理下麵那個厲鬼，把她打散。“副總命令道。
總監隻得閉嘴，身形從紙紮樹上一躍而下。
心有不甘的無常不放心問道：”他一個人能行嗎？“
故作鎮定地餘樂笑了笑：”放心吧，老趙身上的死亡規則有四條，現在已經公布的就有固執和解釋這兩條。而且他還是厲魂等級，在啊飄飄公司也是一流的實力。“
無常鬆了一口氣:“等級從低到高排序分別是，殘魂，遊魂，行魂，厲魂，死魂，暴魂以及君魂。厲魂確實已經很強了。”
而餘樂現在的實力也僅僅才到達遊魂。
李頌歌看著二人。
無常本來就沒有死亡規則，所以不知道蒂斯恩的一些往事，隻是一直在道聽途說，不曾知道真相。
蒂斯恩本來是很優秀的業務員，甚至本該坐在總監位子的就是他。
可在不久前的大戰中，蒂斯恩忽然背叛盟軍，並喪心病狂的發動了死亡規則，導致小隊十人無一幸免。
最後蒂斯恩也自殺身亡，沒有人知道在蒂斯恩身上發生了什麽。
直到自己將蒂斯恩複活，所有人的認知竟然被詭異改變。
李頌歌終於轉過頭來，他對自己選中的人還是很放心的。
李頌歌站在紙紮樹上對無常說道：“接下來公司會有一場大變動，你暫時跟隨餘樂一起執行任務，雖然你沒有死亡規則，但是可以輔助餘樂。”
錯愕的無常伸長了舌頭，無奈點點頭，自己的心思又落空了。
憐愛下屬的李頌歌看向了餘樂。
餘樂也苦笑著看著他。
“老大。”
一陣冰冷的陰風吹過，紙紮樹也颯颯作響，下麵的蠟燭開始飄動。
紅燭和白燭分割成不同區域，餘樂隻覺得自己後麵的人生，也會像這蠟燭一樣任風雨飄搖。
李頌歌嘴唇動了動，但終究還是沒有說出什麽，隻是點了點頭。
“你先下班吧，最近你多留意一下關於人類培養皿的線索，這是最近我們獲取的信息，人類培養皿可以在啊飄界憑空創造人類，這對我們的工作有很大幹擾。”
李頌歌沒有說什麽客套話，然而他還是想多給餘樂一點時間，他不相信曾經的蒂斯恩會殺害兄弟，。
這句話不由得使餘樂身心一震，卻被他強行壓下去。
“明白。”
粗獷的聲音再次浮現：“老大，我們走吧，已經處理好了。”
李頌歌點點頭，率先一步抬腳。
“庫洛牌——THE FLY。”
一雙白色的翅膀出現在總監和李頌歌的背後。
李頌歌最後給餘樂留下的印象，就是一抹微笑。
總監沒有留下任何言語，隻身在前方破空開路。
“餘樂，你難道就不想用死亡規則殺了那個家夥嗎？”無常身後翅膀消失，緩緩降落到地麵。
看著天空上越來越小的兩道身影，餘樂反問道：“無常，你會不會是因為我的死亡規則，才沒有離我而去？”
無常皺緊了眉頭，睜大眼睛死死盯住他：“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在你眼中就是這樣的人嗎？”
麵對無常的質問，餘樂嘿嘿一笑：“我隻是，想有個朋友罷了......”
無常歪著頭，非常疑惑。
人間界。
一個戴著眼鏡，臉色發白的男人輕聲哼唱著。
“藍溪之水厭生人，身死千年恨溪水。”
“人類培養皿嗎，我喜歡這個名字。”
“你也是吧，蒂斯恩·餘樂？”
回到蒂斯恩的住宅，餘樂內心沉重的打開了書桌。
那裏放著一個透明培養皿。
餘樂喃喃道：“蒂斯恩，這就是真正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