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掌櫃間的宴會
京城，李相府。
書房中，李相正處理今天送來的奏章，篩選之後才能交給皇上。
“相爺，陳大人送來消息。”
“拿來吧。”
管家知趣地退了出去，若是不怎麽樣的消息，都直接讓他念了。
陳大人送來的，相約都要自己看過，足見其重視程度。
李相相貌平凡，為人老成。
不過即便是李相見到字條中的內容，都不禁皺了皺眉頭。
“柯東啊柯東，我梁國真就被你掌握其中了嗎？”
“昔年先帝托孤，究竟跟你說了什麽？”
李相在朝堂上擁有絕對的權力，隻要梁帝不開口，就是李相做主。
可是如此權勢滔天的李相，在麵對柯學究的時候，也有些無力，因為當年柯學究深得先帝信任，一度成為帝師，風光無二。
正因如此，李相容不得梁國境內有如此大的變數。
清河府城門外，一輛華貴馬車駛出府城，向京城方向奔去。
前後左右不知道多少馬匹暗中跟隨，以保護車內人物安全。
“陛下，這便是昨夜楚公子和廖千金的消息了。”
“嗯，師父怎麽說？”
“柯學究的意思是，小輩們的事情，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做長輩的，便不參與了。”
聞言，梁帝笑了笑，這次廖成雄可謂是無話可說了。
柯學究對廖成雄說的話，他可以是長輩，為什麽不可以是晚輩呢？
明知道師門弟子都會受到巨大壓力，要想借助師門的力量，必須征得師父的同意，所以如果師父愛惜弟子，便不會讓小師弟為他做事。
可是現在說的不幹涉，不正是說師父不在乎這件事的結果了嗎？
看來柯學究還是偏向於這身為皇帝的大弟子的。
白家主院，老夫人正躺在椅子上，等待著一天的過去。
突然間，黑暗中出現一道人影，聲音很輕，幾乎聽不見。
“上麵怎麽說？”
老夫人緩緩開口，對於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人來說，能有這樣的精神已經很不錯了。
人影沒有說話，就這樣站在這裏。
不一會兒，老夫人站了起來，動作流暢，絲毫不像是方才的行將就木的樣子。
回頭看去，人影站在原地沒有動作。
“我明白了，下去吧。”
“大人！”
人影似乎有些猶豫，但是立馬被老夫人喝止。
“你也幹了這麽多年了，上麵的指示，你知道！”
老夫人的聲音很嚴肅，不容人影有絲毫反駁。
“去吧！”
拋出一個令牌之後，老夫人又重新坐到了椅子上，人影也在一瞬間消失......
“終究還是塵歸塵了，老頭子，我終於可以來陪你了！”
老夫人蒼老的聲音在小院中回**，不過周邊沒有人聽見。
而在白家的另一邊，顧靖柔正翻閱著產業的賬目。
一篇篇賬目閃過，都是些稀鬆平常的任務匯報。
可是當她看到布莊賬目的時候，眼中怨氣與怒色交加，冷哼一聲：
“哼，負心多是讀書人，這家夥當真把我忘了？”
殊不知此時的楚晨風還在釣魚，河邊的水太清澈了，讓他釣得一點懸念都沒有。
“這清河還真是名不虛傳，擺明了讓我空軍！”
歎息一聲，他看見了河中央撐渡船的老漢。
“老人家，今天生意怎麽樣啊！”
老漢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釣魚的小夥子，笑道：
“哈哈哈，生意不好啊，最近鄉試剛剛結束，沒人過河，都在府城裏麵慶祝呢！”
眼珠轉動，楚晨風心生妙計：
“老人家，我這裏有十文錢，你助我撐船半日如何？”
“哈哈哈，年輕人莫不是開玩笑，何須十文，五文足矣！”
說罷，二人歡樂地在清河中央遊**，而楚晨風則是將魚鉤放下，靜靜地坐在船邊。
“年輕人，釣魚這樣釣，何時才能釣上來啊？”
在船上釣魚，可能也隻有楚晨風這樣一個異類了。
“哈哈哈，釣魚嘛，釣的就是一個性情！”
“嗬嗬，你這年輕人當真有趣，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等奇怪的釣魚人。”
說罷，老漢專注於劃船，楚晨風則是專注於水麵上的魚漂。
貝掌櫃最近很鬱悶啊，老夫人已經連續兩次派人來過了，但是卻什麽也沒幹。
“貝老，聽說陳掌櫃昨日鄉試出來後心情很好，你說他會不會真的考上了？”
貝掌櫃皺著眉頭分析，說道：
“哼，顧家那丫頭還真是走了一步妙棋，當真是想和我們同歸於盡。”
身後，一位老掌櫃出言道：
“貝老，老夫人這幾日也很奇怪，按道理說，早就應該選定大掌櫃了。”
提到老夫人，貝掌櫃眼中出現一絲恐懼，開口道：
“這件事情我們必須主動出擊，不然等大掌櫃的名額確定下來了，我們就真的沒有翻盤的餘地了！”
“全聽貝老吩咐！”
幾個老家夥很能熬，一直熬到了傍晚才回去，想是商議出了一個好計策。
“謝謝老漢，希望明日沒有人再來找你撐船釣魚！”
“哈哈哈，多謝你了！”
拿著漁具，楚晨風回到了城西小院。
翌日，白家掌櫃得到夫人的指示，齊聚一堂。
大堂中，剛剛參加完鄉試的楚晨風自然是第一關注者，他們都注視著楚晨風的一舉一動。
而另一邊，貝掌櫃為首的老資格也受到眾人的追捧。
不一會兒，老夫人從內室中走出來，顫顫巍巍的手讓人感覺她已經時日無多。
可是眾人不知道的是，資格最老貝掌櫃在暗中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視老夫人。
“大家都來了，坐，坐吧！”
眾掌櫃坐下，楚晨風坐在了一個不遠不近的位置。
老夫人坐下的時候，眼睛瞥了楚晨風一眼，意味深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