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膿已成，十死一生

“什麽條件？”

朱標聞言心中一喜，臉上卻故裝淡定。

之前朱標還在發愁，如何開口，沒想到徐達直截了當率先開口。

與此同時，朱樉和徐妙雲停止交談，將目光紛紛投向徐達。

“軍功！”

徐達眼睛微眯，盯著朱樉說道：“我徐達十八歲參軍，跟隨當今皇上，大戰陳友諒，東征張士誠，身經百戰，戰功赫赫。”

“我徐達的女婿那也必須有將才之風，二殿下可敢與老夫北上伐元，割下一名北元大將腦袋？”

“這不行！”

不等朱樉開口回答，朱標率先開口回絕道：“徐老將軍您這個條件有點過了，老二從未上過戰場，更別說割下一名北元大將腦袋。”

這徐老將軍怎麽回事？前幾日，老二還嚷嚷要參軍北伐。

這幾天好不容易消停下來，徐老將軍又提此事，這不是添亂嗎？

老四留信跑去參軍，現在人還沒找到。

如果老二再去參軍，這不是給父皇添堵嗎？

朱標想到這裏，拚命朝徐達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再提此事。

而朱樉整個人如同打了雞血，滿臉興奮，衝著徐達說道：“徐老將軍可是當真？”

徐達點頭。

朱樉一拍大腿，激動道：“本王雖然貴為皇子，但早就向往軍營。徐老將軍你們老一輩打下大明江山功垂史冊，我們這一代必須繼往開來。”

“說的好！”

朱樉這句話，正中徐達心坎。

忽然間，徐達發現這位秦王殿下與之前印象完全不同。

金句層出不窮，說話又好聽。

比如兵者，國之大事。

一人參軍，全家光榮。

參軍報國，無上光榮。

等等……

推杯換盞，幾杯下去，徐達臉上寫滿醉意。

“徐老將軍您背疽情況怎麽樣？”

朱樉忽然插口詢問道。

大明第二次北伐。

徐達領率的軍隊為主攻，結果以失敗告終。

失敗原因雖然是輕敵冒進。

但朱樉覺得是徐達背疽犯了，導致徐達為了早早結束戰鬥，輕敵冒進。

這次北伐，朱樉對北元寶藏誌在必得。

所以他想先治好徐達背疽，改變這個結果。

否則朱樉就要再等上八年。

“唉！”

徐達臉上興致瞬間全無，將筷子放下，滿臉愁容道：“這倒黴的病，折騰死老子！背上爛的沒法看。現在忌口，偶爾會犯上幾次。”

“每犯一次，疼的老子死去活來。”

“都說膿已成，十死一生。”

一旁的徐妙雲插口道：“皇上曾讓禦醫給父親看過，說可以用火針將背上潰爛割開，清理出濃水再敷上中藥……隻是這種治療方式，父親很有可能在治療過程這種喪命。”

“所以父親拒絕，沒有治。”

徐達搖頭道：“北元未滅，我徐達死也不瞑目。等滅了北元，再隨便折騰，那時候死就死了。”

“父親！您怎麽又說這話？”

徐妙雲柳眉緊蹙，伸手拽了一下徐達，不悅道。

正當徐家三人因為這個話題愁眉不展，被悲傷氣氛籠罩時，朱樉開口道：“徐老將軍，能不能讓我給你看看？”

聽到朱樉這句話，徐達先是一愣，然後樂道：“二殿下說笑了，你又不懂醫術，看了隻會影響你食欲，不看也罷。”

“徐老將軍您可別瞧不起人，我真有把握治好你的背疽。”

朱樉下巴微微揚起，信誓旦旦說道。

“徐老將軍您讓老二試試，說不定他真的能給你治好。”

朱標附和同時，將白天朱樉給長公主治病事情說了一遍。

聽完，徐家三人瞠目結舌看著朱樉。

緊接著，徐達內心有些動容。

背疽這個病，已經讓徐達生不如死，可這病如同絕症，根本治不好。

如今朱樉說他能治，徐達想試試。

就當是死馬當活馬醫，萬一真的能治好呢……

於是，徐達站起身，卸甲，脫掉上衣。

雖然朱樉做好了心裏準備，但見到徐達後背，一股惡心勁瞬間湧上心頭。

朱樉深吸一口氣，湊上前，借助皎潔月光，仔仔細細觀察。

隻見徐達後背遍布膿包，甚至還有不少地方出現腐爛，黃水直流。

稍微靠近，還能聞到一股令人反胃的惡臭。

情況要比我想的嚴重，我記得背疽是怎麽治療來著……

正當朱樉努力回憶他上一世當兵那段時間，後背潰爛，軍醫給他治療皮膚病方法時。

“唉，二殿下您如果沒辦法就算了，反正我已經習慣，忍一忍就過去了，不礙事。”

徐達見朱樉遲遲沒有說話，下意識認為朱樉也束手無策，眼眸流露出失望的神色，歎氣道。